同病房陪床的小姑娘开朗活泼,又温声细语的,是标准的妈妈的小棉袄。
和人家比,我确实是不合格。
我以为她情绪稳定到内心也强大到了难起波澜的地步,一天都在不停的和她妈妈说话。
而我妈妈倔劲儿一上来,我就暴躁的不行。
下午看见小姑娘背过声悄悄的叹了口气,在饮水机旁边相遇,和我说姐姐,我和我妈妈说的这些,同你和你妈妈说的那些其实一个样,她们听不进去,完全没有用,她们别不过这个劲儿来,能轻易的想明白倒不生病了。
是啊,没有用,还是想一遍遍的说。
有个病友过来找妈妈,说你是会打麻将吧?咱玩儿会儿去?
然后这四个老太太在这儿打麻将,我终于能安静的坐会儿,倒也不敢离远,就坐在妈妈身后。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么熬到最后,也并不能治本,最后妈妈还是只要眼前有障碍物就迈不开腿。
确实是需要人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可是我又下不了决心……
某人大约是察觉了我内心隐约的想法,说了一堆看似毫无关系的大道理。
成全了我的妈妈,儿子又何辜……
怎么都不能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