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鸡,小黑鸡,欢欢喜喜在一起,刨刨土,捉捉虫,青草地上做游戏。”不记得这是妮子几年级的课文了。看到这群活蹦乱跳的小鸡仔儿,不由得就想起了这个儿歌。
说是一群,其实也就五个而已。虽说只五个,看起来也是一个庞大的小队伍。东一个西一个,“叽叽、叽叽”的,那叫声比鸟儿的频繁,也较短促,重要的就是,听到这叫声,它们不是又开始撒欢,就是又渴望撒欢了。好吧,它们确实是不喜欢那个囚困它们的箱子的,虽然我还特意把两个箱子粘到一起,中间掏了个洞,来做它们的两居室小窝。看来,它们要求很高啊,还想要有个院子,最好有些土,这样就可以悠闲自在的,转来转去,甚至于飞来飞去。
呶,妮子又把它们放出来了,旁边她奶奶叮嘱“越放它们出来,它们会越野的”。
可是,它们确实想出来啊。尤其是小黄毛,不知道它怎么就那么能耐,箱子我又把它粘高了一点,它倏的一下就飞到了箱子沿上,而且不下去,高高在上的在上面踱着步。不知道它是再给自己的同伴们炫耀,还是想把它们也解救出去。即使在后来蒙了块窗纱的时候,它也能扑棱着翅膀出来,还在昂着头跟我说“你看,窗纱小了吧。”我总是拿这个小家伙没办法,往往在它发表民声民意的时候,就把它们逮出来放放风。
一出来可就了不得了,这外面可是它们的广阔天地啊,没办法去天空飞翔,就在这里振翅吧。飞过来,飞过去,不对,是张着翅膀跑,或者一个滑翔,一个跟着一个,小脚丫子倒腾得你就不知道有多快。
门口有块地儿掉了灰,露出里面的土,这群小鸡仔儿小爪子一个劲的紧捣。你说里面有啥,又没虫,又没食的,还一直叼一直抢。旁边的花盆里种的小花也快被它们啄完了,还一个个的都挤着飞上去,瞅瞅,再啄啄。更淘的是,家里做热水用的电壶,它们也不放过,飞上去登高望远。这哪是卖鸡老人口中的小母鸡,分明就是淘气公鸡中的飞翔鸡,战斗鸡。
更厉害的是,我家那条一直都逮麻雀,老鼠,甚至苍蝇的腊肠狗,它们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有个浅黄的鸡仔儿,先在狗狗身边转了好几圈,可能是觉得没有什么危险性,就紧接着在狗腿上啄了几下。等我家那曾经威风凛凛的小狗发现,一个扭头打算教训的时候,它早一溜烟不见了。欺负人家岁数大了,腿脚不便,这就是你们以前鸡妈妈教你们的吗。我看着它们,真是哭笑不得。
等到我再找它们的时候,就发现它们都一起钻到了以前冬天为狗狗准备的大箱子里,“叽叽”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好奇的看着它们,那空空的里面究竟有什么是它们喜欢吃的。原来,是——前些日子刮风时落得柳絮,现在脏兮兮的,还夹杂着狗狗的毛。一个叼到了,好几个在旁边追抢,好像真是许久不见的美味一样。我真不知道,喂菜叶它们不吃,喂馒头渣它们不吃,除了在窝里吃些玉米面,就是出来,专门找这些柳毛,狗毛什么的争抢。玩也玩的这么有水平,我真是服了。
其实,它们可能是想找虫子吃,虽然小,但还是知道那是能吃的。不过,无辜的蚂蚁首先沦为牺牲者,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小鸡是吃蚂蚁的,因为院里实在让它们刨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可能是无奈之举吧。让它们吃小虫是有过两次,一次是我要晾晒种花的土,因为怕里面有菌什么的,就晒下。晒出来的小虫子,它们都抢着吃完了。还有一次是妮子专门在苹果树地里,刨出的小虫子,拿袋子装回来喂它们。难得她这么怕虫子的人,还能为了它们做出点牺牲,也不枉说喜欢两个字了。
我只是一直不明白,她那么喜欢小动物,是孩子的天性,还是她自己的个性。好像我现在,也是被她传染的吧。
不过,看着这活蹦乱跳的几个小家伙,谁看到也会喜欢的。看着它们,你就会不由自主的笑了。我想起我曾经说“这么暖的天,这么欢实的小鸡仔儿,又没染色,要是再喂不活,咱们以后就一辈子不喂小鸡了。”我闺女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这可是群长寿的鸡哦,无论下蛋不下蛋,我家妮子可是不允许吃的,一定要喂死……好吧,好吧,是老死。
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看着它们,总是浮现一个微信表情,就是捂脸的那个,那个表情下又是咧嘴,又是眼泪,是哭是笑?就在我连连摇头,却又“噗嗤”出声的时候,我的欢喜是油然而生的。谢谢,这世界这么喧嚣无奈,却还有你们予我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