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赢驷与芈月才是天生一对

浩浩汤汤跨年大剧《芈月传》总算被我追完了。对于人生赢家芈月,有网友调侃说,父亲是楚威王,青梅竹马是春申君,丈夫是秦惠文王,情人是义渠君……如此后台还活得战战兢兢,怎能不成功。纵观整部剧情,一言以蔽之:芈月一招手儿,自有好男儿以命相佑。

多少姑娘和我一样犯花痴艳羡芈月?

想那芈月的初恋情人春申君黄歇(此处不谈史实中春申君与芈月的时代问题),可谓谦谦小君子,轻骑竹马来,一笑清风温如玉,可是仙上落人间?暮暮朝朝谈天说地玩闹嬉戏也罢了,偏在楚国又连番遇险,人情最怕患难,反过来患难中最是练就真情,一个是朗朗如月孤苦无依仗,一个是铮铮玉骨君子坦荡荡,十几年青葱岁月,怎可能不知心知底可以命相托?三个字点评芈月初恋:真君子。黄歇与芈月是两小无猜的爱恋,是纯如栀子的倾慕,是回不去的年少青春,是天真无邪的烂漫时光,是岁月掩藏在心底最柔软的过往和沁入心脾的清芳,教人如何不留恋、不回望?

再看其丈夫秦惠文王赢驷,芈月的“老伯”。

过往烟云散,望河山、破碎支离。想穆公当年,策马扬鞭,云横戈戟。驱逐戎狄十二国,裂石响云间。图腾浮万里,功成身退。

两代恪尽新法,朝夕换新颜,岁又峥嵘。问苍茫烟火,何时归一统。都道是、空前绝后,应笑我、何事怆凄然。

道沧桑,可堪迟暮,独听琴断?

胸怀统一大志,身兼帝王之才,沧桑睿智,坚韧果敢,三个字点评之:真英雄。然而赢驷又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感是这样的,一群人在你面前,你指着一万多公里外的美国说“此国今年有大事”,一群人顺着你指的方向努力眺望然后七嘴八舌说:“是啊,朝鲜都有核武器了,大王,我们当早做打算”“大王,小日本又要参拜靖国神社了,我们要声讨”“大王,春节期间预计我帝国人民可把韩国抢购一空”……真是众人目光太短浅,唯我云端空寂然。

所以在庙堂之上,秦王倚重张仪,因为张仪懂他一统天下之抱负,然而张仪这个鬼才却实在又是个拧巴的充满缺点的非君子。秦王四顾茫然,正可谓“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这个时候,聪慧灵气、无畏大气的小丫头芈月出现了,那股聪明的灵透劲儿,那股无畏的小女子倔强气,真真投射进赢驷的心怀。心理学上有个社会交换理论,大概意思是人际传播的推动力量是“自我利益”(self-interest),人们通过相互的社会交换获得双赢。赢驷这个人,一心只在大业,对于此外的所有都不关心,这也是为何他一再要求后宫少生事端,他连女人都不热衷又怎么会肯浪费时间在无畏的后宫争宠上。秦王在后宫中有这样一个智可谋国又爱撒娇的淘气小娘子,某种程度上满足了他的“自我利益”——红袖智囊缓解了寂寞,爽朗娇媚的性格又洽对老秦人胃口。想想芈月连孤傲拧巴的张仪都收的服服帖帖,这叫赢驷怎能不钟情。

最后是大部分姑娘们最爱的义渠君了,一身豪情,声震八方,光芒万丈,万夫莫当。三个字点评:真男儿。

好男儿当如是,江湖快意恩仇。虎啸龙吟英雄聚,三千勇士酒壮歌,不负兄弟情。

一生戎马刀戟,满腔醉意痴心。抱憾相识未曾早,拱手江山送美人,何惜为伊死?

这样一个蛮横霸道的英豪,偏对芈月掏心掏肺,刚抢的金银细软全盘送,随时出现解性命之忧,千辛万苦助登大位,亲自带兵夺城扩土,最终陷入两难(也是芈月的两难)选择赴死。这就是一个为情而生为爱而死的英雄。

认为黄歇死的时候,芈月昏厥,数年无欢颜,自觉去了半条命。义渠君死的时候,芈月虽做足了心理准备,却依旧三日三夜不吃不喝,形容枯槁,青丝变白发。相对于秦王赢驷,看起来都深情太多。

起初我觉得黄歇与芈月金童玉女天造地设,却在黄歇与芈月最后一次大吵中明白,他们一个站在山尖,一个立于谷底。我并不是在批判子歇目光短浅,配不上有芈月的胸怀抱负,换个角度说,芈月与赢驷的大一统思想也是一种强权与侵略,而子歇的“短浅”确也是对八百年楚国根基动摇的担忧与对故国的深情,谁愿意为别人的理想抱负而承担亡国失家的痛苦?然而,步调不一致了,也就再没有一起走下去的理由,子歇终归是活在青春记忆中的子歇。后来我以为义渠君是守护芈月的伴侣,然而当义渠勇士开始胡作非为,我才知道义渠君的症结在于兄弟与女人同大,他义渠君嗷嗷铁骨,坦坦荡荡,怎可因爱自己的女人而愧对追随其多年的兄弟?从来事事难两全,唯有一死。义渠君终归只是守了芈月一段路的天将。他们都是芈月的爱人,却都只是一段路上的大树,短暂的陪伴与庇荫,绊不住芈月前行的脚步。

唯有赢驷,在芈月艰难无从选择之时,他的志向他的豪情如灵光一闪,点亮了芈月的后半生。她坚定了选择了回秦国的路,再一次错过了温润的子歇。她内疚、懊恼、痛哭,却不后悔,芈月从来都如此,即使心内千般不舍万般痛苦,依旧在国家大义面前清醒如非人。每此时,我便看到了赢驷的气质在她身上得以显现,赢驷才是芈月的真命天子,因为赢驷才是芈月人生格局的引领者,或者说,赢驷才是唤醒芈月灵魂的人。即使赢驷死了,芈月不需要太悲伤,他的梦想有她延续,他的人生有她继续,他的大秦有她支撑,所谓相扶相持,莫过于此,在灵魂深处遥相呼应的两个人,怕什么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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