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如同落入凡间的精灵，春节明净，不愿落入尘埃。这是今年的初雪，大家期待已久的断桥残雪奇景今日刚刚形成，景区一群群的穿着汉服来拍照的年轻人络绎不绝，湖边的各个民间艺人大展身手，现场制作各式各样的工艺品，特色小食飘出阵阵香味，走在湖边似漫步在古代的街市上。

“我说你都在杭州呆了六年了，遇到她了吗？我就说不可能吧，这么多年了，也许你在她的脑海里都已经模糊了。走，跟兄弟回家过年，杭州太冷了，你一个人孤单。”

赵炎在林知源的摊位旁不压其烦地劝说林知源，但是林知源依旧在专心地制作他的工艺品，他已经习惯了赵炎多年的唠叨。

林知源大学考到了杭州，赵炎没有继续读书，和舅舅一起经营花田，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老家已是小有名气的生意人。林知源大学学习了设计，拜师学习工艺品的制作，课余时间到西湖边摆摊卖自己制作的工艺品，很多人都不理解他家境那么好还要天天辛苦奔波摆摊，直接回去继承家族企业更好，其实没有人知道他是在等一个人。

“你别再把弄你的这些小物品了，好好听我说。这么多年了，你在西湖守了这么多年，你等到她了吗？虽然莫老师很美好，但是也不是唯一的，就像我当年多喜欢我们的班花，那天我在大街上遇到她，我已经认不出她来了，而我现在也有了喜欢的人。我知道你对莫老师的感情不仅仅是师生情，而是爱情，但是她是可遇不可求的，你还会遇到更美好的，别作茧自缚。”

看着林知源一言不发的样子，赵炎更恼火了，他不是在棒打鸳鸯，而是心疼林知源的执着，这些年，他为了找到莫云深，每到哪个古城下雪，不管多么遥远他都过去走一回，因为莫云深说过她喜欢走在下雪的古城，但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我知道与她重逢的机会渺茫，但是我不会放弃了，如果我找不到当初美好的感觉，我情愿孤独终老。”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多情只是感动了自己，你知道莫老师的意思吗？说不定只是把你当成其中的一个学生而已，只是你一厢情愿了，还一个人傻傻地等着。如果你不想回你爸的公司上班，来我这里，刚好我今年打算做园艺设计这一块，你是设计专业的，我高薪聘请你做首席设计师，行不。”

“这跟工作没关系，是我心里还想着她，放不下她，现在让我放下，我做不到，就是因为我不确定她心中的想法，我才更要找到她，我知道机会渺茫，我找她会辛苦，不找她会有遗憾，但是我不想给自己留遗憾。就让我为爱傻一回吧，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只能辜负你的兄弟情了，日后有机会再报答。”

断桥的石桥拱面无遮无拦，在阳光下冰雪消融，露出了斑驳的桥栏，而桥的两端还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下。依稀可辨的石桥身似隐似现，而涵洞中的白雪奕奕生光，林知源停下手中的动作，痴痴地看着远方。

赵炎见证了这些年林知源的痴情，赵炎曾经陪着他找去一个又一个古城寻找莫云深，后来他渐渐放弃陪林知源寻找，他觉得于千万人中找到一个人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艰难，他从支持改为劝说林知源放弃，后来他在老家专心地经商，林知源依旧在西湖边摆摊。

看着林知源一脸执着的样子，赵炎摇摇头，情痴呀。

“好了，不说了，雪越下越大了，走，收摊，陪兄弟去做个桑拿，我明天还要去考察市场呢，你也好可以放松一下。”

赵炎拉起林知源就要走，林知源笑了笑：“这次就不陪你了，下雪了，她一定会来断桥赏雪的，我自己一个人去断桥上走走。”

赵炎知道说不动林知源，摇摇头，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晶莹的雪花湿漉漉地散落桥面，清凉的寒风慵懒懒地掠过西湖，游人如织，看着飘飘扬扬的雪花，游客们兴奋不已，林知源一步一步地走上断桥，旁人的欢声笑语仿佛存在另外一个世界。

一顶红伞慢慢地出现，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映入眼帘，雪白的汉服，猩红色的披风，水绿色的挎包，腰间挂着有些褪色的香囊，右手手持红梅，拾阶而上，款款而来，巧笑嫣然。

林知源怔住了，对方也怔住了。

“知源。”

“云深。”

“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水平如镜的湖面上映出两人的倒影，两人的笑容渐渐蔓延到整个湖面。

林知源和莫云深坐在湖边的茶馆，窗外柳絮般轻柔的雪花还在飘洒，两人相对无语，林知源紧紧地握着莫云深的双手。

“为什么一直捂着我的手。”

“因为天气太冷了，女孩子都怕冷，你的手都冰了，我给你捂着，这样可以更暖一些。”

“没用的，我的手一直都是这么冰的，你放开吧，这样反而冰着你了。”

“一直捂着总会有用的。”

莫云深本来回缩了一下手，但是林知源紧紧握着，看到林知源坚持的样子就任由他捂着，不再挣扎。

“云深，你知道我这些年没有你的日子怎么熬过来的吗？我一直在寻找你，不知当年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辞而别，不留半个字，音讯全无，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吗？”

“当年是真的有急事来不及告别的，我一直想着去西藏支教，只是那时还留恋那座城市，后来我绝望了所以就离开了，去了西藏支教，今年才来到杭州。不和你告别是因为我们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我只是暂时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我的离去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你们班主任不是在课堂上代我和你们告别了嘛，这不都一样的嘛。”

林知源定定地看着莫云深，莫云深感觉自己都无处闪躲。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眼神闪烁，不敢看着我。”

“我没有说谎，我为什么要说谎，事实就是这样子的。”

“我找你这么多年，告诉你，我喜欢，我当年没有来得及说出的话，我想等高考之后再和你说出这句话，但是你的不辞而别让我的世界瞬间陷入了黑暗，我感觉我世界的光被抽走了。但是现在我的光又回来了，这次我不会放手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是什么人在阻挠，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绝不放手。”

莫云深被林知源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手足无措，闪电般地甩开林知源的手。

“我是你老师，别说这样的话，这个是不可能的。我和你相差6岁，年龄差是不会被你家人所理解的，重点是我对你只是师生之情，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把你当成普通的一个学生看待而已，所以你放下吧。答案你也知道了，我当年是为了赶支教队的车才走得那么急的。”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这个不是你的真话，是不是跟当你的那个电话有关，当年你去见的人是不是我爸，是他让你离开我的。”

“不是，是那座城市不值得我留恋了，伤透我心的地方，所以我就离开了。是你想多了，这些年我在西藏过得很开心，和孩子们在一起，孩子的世界是那么的纯真，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美好，这些年我都渐渐忘记你的样子了。”

“你说谎，你如果没有想着我，为什么这个挎包都这么多年了还在用，为什么元宵节庙会上我给你圈的香囊你还系在腰间。你说已经渐渐忘记我的样子，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却一样就能认出我。”

“这些东西我还在用是因为还可以用，弃之可惜，我一眼认出你，是因为我记忆力好。”

“那为什么你认出我那一刻，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泪海。”

“我、、、”

莫云深在林知源的追问下不知如何回答，因为眼神是会出卖自己的，她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无处安放的小手不断地搓着衣角。

“我现在就可以确定当年你去见的人是我爸，我不知他跟你说了什么伤人的话，我决定不了我的出身与父母，但是我可以决定得了我的爱情，我的爱情与他无关，没有人可以阻挡我对你的爱。”

看着林知源坚决的样子，莫云深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但是想起当年林知源爸爸对她说的话缩回了双手。

虽然知源这孩子因为我和她母亲感情纠葛问题对我有意见，但是他始终是我的血脉，我不会对他这种不伦之恋而置之不理的，他三天两头往你宿舍跑，你应该明白他的心思，今晚看到你在他单车后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也动了情，你只是假装不知道，在享受着他对你的好。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个老师，要遵守师德，不应该和某个学生发生任何感情瓜葛，我在当地也是名声响当当的生意人，而你只是个代课老师，如果你还出现在这座城市，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名誉扫地，所以你还是体面地离开较好，免得大家都难看。我已经和学校董事沟通过了，你今晚就走，知源的班主任明天就回来上课，工作方面就不用莫老师操心了，车子已经帮你备好了，你回去简单地收拾一下就离开吧，我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的，还有，不可以给知源留下你任何信息，也不可以再联系他，他将来是要帮我管理公司的，我不想你毁了他的前程。

当年莫云深发现自己对林知源产生依恋之后，心里恐慌不已，不敢相信自己会对一个小自己六岁的高中生产生情愫，她想远离他，可是又想看到他，每天在这种想爱不能爱中煎熬，直到林知源的爸爸让她立刻离开那个晚上，坐在飞驰的车上，望着倒退的行人树，与林知源的相识相知与依恋一幕幕在脑海里倒放，很喜欢，奈何是错的人，就算爱到骨子里也要放手。

在西藏的五年，林知源痞笑的样子总是出现在莫云深的梦里，当她走上去，想要去拥抱他的时候，他却化作一缕烟飘走，莫云深总是在自己呼喊林知源名字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惊醒，醒来身边空空如也，心里一阵失望，一夜无眠，望着天花板流泪到天亮。

知源，不是我不想见你，是我不能见你，我 害怕我再次因为长辈的干涉而失去我的光，如果会因为长辈的反对而和父母分庭抗礼，破坏当初的美好，我情愿远离你。你知道我这些年多么地想你吗？我有无数次想找你的冲动，车票都买好了，但是我害怕你会因此与你父亲决裂，或者你已经忘记我了我的到来对你可能是一种打搅，我每次都会因此停止我的脚步。有一种魔力催促着我的脚步，来到了杭州，原来是你在杭州等我，但是知源对不起了，没想到你寻找我这么多年，但是我这次要彻底离开你的世界，原谅我这个爱情胆小鬼，我害怕再次失去。

看着林知源认真的样子，莫云深心里像海上龙卷风似的，卷起惊涛骇浪，想去抓住他，又害怕破坏当初的美好，只能下定决心起身离开。

“对不起，今天是我男友约我过来拍照的，先走一步，老师能再次见到你也很开心，不过我们之间从来都是纯洁的师生情，希望你不要多想，你找一份工作，好好地去经营你的生活和爱情吧，把我这个生命的过客给忘掉吧。”

莫云深撑起伞，走向了断桥。

“你别自己骗自己了，我读懂了你的心思我不会放弃的。”

望着莫云深远去的背影，林知源再她身后大喊，但是她心里一万个声音提醒自己不能回头，回头自己就会再次沦陷。

噔噔，莫云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房门但是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一盆水仙，上面放着一张卡片。

云深，我知道昨天那个摄影师不是你的所爱，虽然他对你的动作很亲昵，但是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你的爱意。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只是个爱情胆小鬼，在害怕彷徨，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只要你一个回头就能看见我。

卡片的落款是林知源，莫云深看完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地掉下来。

知源，为何你这么执着，我该如何抉择。我真的好害怕再次拥有再次失去，我已经失去过一次，请原谅我的胆小。

莫云深握着当年林知源为她圈的那个香囊，倚靠在墙壁上泣不成声。

年关将近，出租屋的住户时不时有盗窃案发生，甚至还发生了晚归女孩遭到抢劫的事，莫云深在一家茶馆当茶艺师，最近在上晚班，每每听到这样的新闻，心里都有些害怕，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但是她发现他身后总是有一束光照亮前方的路，就算老城区的路灯昏暗，莫云深再也不害怕了。

噔噔，开门又是无人，地上有一盆多肉盆栽，上面一张卡片。

女生生理期要暖暖的，一杯暖暖的红糖姜茶奉上。

莫云深一看，地上果然是一杯红糖姜茶，莫云深生理期一直都有肚子痛的现象，昨晚下班回来买红糖姜茶，但是人家卖完了，肚子痛了一个晚上，没想到他却那么细心记在心上了。

一杯红糖姜茶下肚，肚子的疼痛缓解不少。

今天出摊看到很多女孩子排队买了新型的抹茶麻薯，我想你也会喜欢，给你带一份。

昨晚经过夜市，看到这个别致的贝壳船，摆在你的案前，有种大海的感觉，我知道你喜欢大海。

天气冷了，一条围巾可以增暖不少。

你说你冬天会手脚冰凉，这款姜粉加艾叶泡脚，可以缓解不少。

这是最近很流行的脏脏包，尝一下。

莫云深在出门的时候或是晚上打开门总有各式各样的东西加一盆多肉盆栽，她知道是他准备的所有一切，她每次开门时都期待着今天门口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呢，她已经恋上开门时光。

今天外出游玩，需注意安全，注意坏人出没。

地上依旧是一盆多肉，上面卡片提示莫云深外出注意安全，地上一个盒子里装满了防狼器。阳台上的多肉已经快摆不下了，莫云深在给阳台上的多肉浇完水，简单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那个摄影师在茶馆里遇到莫云深之后就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但是莫云深不为所动，他送的礼物堆满茶馆的前台，一有空就往茶馆跑，带着各路朋友来光顾茶馆的生意，连老板都对他笑脸相迎，他一道就立马出门迎接，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花式夸他，让莫云深烦躁不已。摄影师昨晚当众表白，同事的起哄，莫云深尴尬不已，莫云深当场拒绝了摄影师，因为她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她骗不了自己，摄影师只是一脸失望，莫云深下班后他找到她说既然做不成恋人就做朋友，想约她出去郊游，对她的爱慕做告别，莫云深想着在表白时让他没面子了，就答应出去走走。

莫云深出门，回头看一眼防狼器，拿起一瓶辣椒水，感觉挺新奇的，就随手放包包里。下楼，摄影师已等候多时。

车子越开越快，都出城区了，莫云深心中一股疑虑。

“不是去宋城景区玩吗？怎么出城了。”

“现在是寒假，宋城景区人山人海，去了看人头，我估摸着你不会喜欢这么拥挤的地方，所以我就擅作主张带你去一个你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玩。”

“那是去那里呀，都快出城区了。”莫云深心中不安。

“带你去我平时工作的地方，婚纱摄影基地，那里环境优美，世外桃源似的，你肯定会喜欢。”

莫云深还要说什么，摄影师扯着一些他今天帅不帅，昨晚他被朋友打趣告白失败的事，莫云深也不再说什么。

婚纱摄影基地的员工似乎个个都认识他，车子开进去，基地的员工都与他打招呼。但是拍婚纱照的游客一个都没，大冬天的估计没人想着来这地方拍婚纱照，天寒地冻的，只有几个普通游客稀稀拉拉的走来走去。

“你看，这里的风景还不错吧，凉亭竹径，人又不多，你的性格就是喜欢清静一点的地方。”

“这里的风景是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偏僻了。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里都没人，我有点怕，我们下去下面走走吧，下面的风景也不错。”

一阵风吹来，地上的枯竹叶被风卷起，漫天飞舞，莫云深的头发也被吹乱了。摄影师理了理莫云深的头发，笑着说：“因为我只想我们两人呆在一起呀，远离那些纷纷扰扰的人和事。你知道嘛，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沉溺在你的笑容里，我的脑海里每天都是你，赶也赶不走。我真的很喜欢你，不信，你摸摸我的心。”

摄影师强拉着莫云深的手摸向他的胸口，莫云深用力地挣扎了，“对不起，我对你没有一丝的心动，昨晚我已经表明我的态度了，请你自重些。”

“不，昨晚你应该只是害羞，不敢承认对我的喜欢，所以我今天才带你来这里，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大胆地表达你对我的爱。”

“请不要误会，昨晚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对你从来只是普通的食客的感情，所以请你断了你的念想吧。”

“不，我不相信，我每次到来你都是对我盈盈一笑的，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爱情之花，我真的很喜欢你。”

莫云深心中很愤怒，他分明是故意的，把我带到陌生的地方，我得赶紧离开。

摄影师看到莫云深要离开，一把抓住莫云深，紧紧地抱住，嘴巴凑过来，莫云深拼命挣扎，奈何女子体弱，怎么也挣脱不了，她想起包包里的辣椒水，瞧瞧拿起对准摄影师眼睛直喷，摄影师惨叫一声，蹲在地上揉眼，莫云深慌不择路地往前跑。

这是哪里，怎么办，我到底跑到哪里来了。莫云深不知跑了多远才停下来，发现这个完全是自己不认识的地方，为什么跑了这么久还是在这片竹林里，他会不会追上来，我到底怎么才能找到可以帮助我的人。

莫云深前后左右看了，除了竹林还是竹林，突然传来一声鸟叫声，阴森森的感觉，莫云深吓得大哭：“知源，你在哪儿，我好怕，你在就好了。”

“云深，我在你身后，转身就可以看到我。”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莫云深转身，林知源正在伸出双手，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一刻，莫云深如沙漠里的迷路者看到村庄一样，看到了希望，不顾形象地飞扑过去，紧紧地抱住林知源。

“你怎么现在才来，现在才来呀，人家都吓死了。”

莫云深完全没有平时温柔的模样，只是用力地捶林知源的胸口。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景区不让我开车进来，我去停车再租一辆电动车追赶你们的，那个臭小子因为和工作人员熟悉，可以随意，我看到他在蹲在溪边洗眼睛就知道情况不妙了，立马寻你，多谢上天让我看到安然无恙的你。”

林知源拿出纸巾温柔地为莫云深擦眼泪，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你，谢谢你在危险时刻护我周全。。”

“那姑娘如何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呢，我觉得以身相许的方式最佳。”

林知源坏坏地笑着。

莫云深抬头，：“可是我比你大六岁，过几年也许就人老珠黄，你不再喜欢我，而且曾经是你的老师，这个是世人会诟病的，还你爸爸是不会同意的，我不想因为这样你与你爸爸反目成仇。”

林知源弹了弹莫云深的额头：“你这个聪明的脑袋想啥呢，如果我介意你的年龄，我这些年还会在西湖守着与你重逢，我知道与你重逢的机会渺茫，但是我还是坚持着，因为我的喜欢是唯一的。”

“那你爸爸那边呢？”

“我的爱情我主宰，我的爱情世界里只有我和你，没有旁人，没有人可以干涉得了我的爱情选择。”

“谢谢你。这次我不在做爱情的胆小鬼了，不管春风怎么吹，我也要好好爱一回。”

林知源握住了莫云深的双手，四眼对视，这一刻，他已经盼望了六年，终于大大方方地握住她的双手，感受她温度。

“这些年难道你都没有遇到漂亮温柔让你心动的女孩吗？”

“遇到很多漂亮温柔的，但是没有心动，因为心胸狭隘，只住得下你。”

“你们倆冷不，饿不，想要说甜言蜜语回去再说，赶紧上车了。”

两人正是情浓意蜜的时候，赵炎不合时宜地杀出。

“不饿，有情饮水饱，不冷，有人心里暖。”

林知源对着车上的赵炎大喊，三人的笑声响彻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