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听了尹沽城老师的课,实在是受益匪浅,让我找到了前行的方向。可对于作业该写些什么,搜肠刮肚也没找到个故事。细细回想,我一直以来总也只扮演个倾听者的角色,听着朋友的童年顽劣,乐不可支;听着同学的青涩爱恋,无比羡慕;听着同事年少时的义气热血,血脉喷张。
那些个故事的细枝末节我倒也无印象了,只隐隐能回味回忆里残存的情绪。思来想去,没有故事,就诉些儿时的回忆吧。
我还小的时候,住在乡下奶奶家。农村里除了黄土地就是杂草丛,单调而枯燥,所以记忆中比较深刻的乐趣之一就是烧火。
那个年代家家户户厨房里用的都是土灶台,烧的是田里的稻草、林里的树枝。每到冬季最干燥的日子,天还未亮,伯伯腰间别着把斧子,拉着辆大板车奔向了几公里外的树林。凛冽的寒风刮得伯伯的耳朵和鼻尖通红,眉间都爬上了层白霜。可伯伯拉着板车满载而归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比冬日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那时我天真地问伯伯,为什么这么冷的天要去砍树枝。
冬日的阳光下,伯伯和蔼地笑着,呵出的气化成最纯粹的白雾消散开去。“现在不努力砍柴,来年就没有柴火烧火啰。”
而这些浸润着长辈们汗水的柴火,做出来饭菜特别香甜。
每每家里做饭的时候,我总会抢着坐到灶前的小板凳上积极地说:“我来烧火吧。”大人们总也是很欣慰地夸我很懂事。我虽然经常烧灶台,可我不会点火,或者说我不敢点火。我总觉得火在灶台外面就不受我控制了,总害怕自己一失手会把身后的稻草堆给引燃了。所以一直是唤家人帮我点好火。
灶台里像一方小小的世界,只要点亮它,火焰便能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姿态。平和时,如夕阳下被晚风轻抚着的芦苇荡,恬静温婉;猛烈时,如金戈铁马的乱世,战火纷飞;快熄灭时,像迷路者手中携着希望的火把,明灭不定……我看着灶台里的火焰从一个小小的火种,慢慢吸收着柴火经年累月的精华,用力地生长,直到充满整个灶台。
人也许就如同灶台里的火一样从星星之火,慢慢长大,历经沧桑后日渐微弱,最终归于黑暗。那时无忧无虑的小脑壳里也会闪过此类念头。现在想想也有些好笑,懵懂无知的年纪却从烧火中悟出一些小道理。
生命正如一场火焰,不停燃烧,直至油尽灯枯。只是努力的让自己燃烧得旺盛,燃烧得彻底,燃烧得毫无保留。纵然到头来还是归于湮灭,但曾经照亮了温暖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