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林悟道《韩非子-八经之参言》第三十八章 舌辩
红林悟道《韩非子-八经之参言》上一章中韩非子告诉君主不单要有兼听的胸怀,还要有会听的智慧。“会听”不是技巧,而是辨别臣子言论真假实虚的验证办法,就是“参言”。韩非子再三告诫君主要对臣子的言论与汇报情况进行“参伍”验证,君主是人不是神,不可能直接看到事物的全部与真实,只能通知过臣子的汇报,但君主可以通过其它渠道来验证臣子进言的真实性。这种验证、审核、核查渠道的制度化与合法化,就成为国家行政体系中的一环,使得臣子的言行更加谨慎务实。再加上“谏官”的监督制,与君臣约定的“侵上”检举举报制,这就是一整套的政府社会管理体系。
当然,《韩非子》不会直接说“参言”之好,还是一如继往地从反面说不“参言”的害处,这有点像现在的“恐吓式”广告,你不按我说的办,结果会很严重。其实,韩非子的这种写法是正确的,人性就是这样难懂,忠言是逆耳的,没有人会喜欢听,良药是苦口的,没有人会喜欢喝。正是这样,才有韩非子的正事反说,现代人在苦药上加层糖膜,这样既改善了口感增加了适应性,又起到了治病的作用。
我们常说人言可畏、三人成虎、祸从口出,这和人的认知有关系,我们对事物的认知一是看,二就是听,都是最为低级的手段,除了这两种方式再没有其它的,更不要说高级的物物相联,就像U盘从电脑上拷取资料一样,快速真接,完整真实。正是这种低级的局限认知方式,限制了我们的思维,才会用“参伍”的方式验证已获得的信息。
韩非子说的很直接当你周围有一千个人说一件事时,你会不自觉地认为这件事是真实的,不管它是否是真实的。三人都成虎,何况千人,所以说君主不能不对臣子的言论进行验证,如果不参验,听之信之,信之任之,那么君主怎么对臣子进行赏罚,凭什么赏罚,又怎么知道臣子的言论是正确可行的,是可以解决实际问题的呢?臣子又何必务实进忠言呢?祸,就此从口中开始。
上天造人,设口,一为进食,保持机体的正常需要,二是说话,表达与传达。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沟通最为便捷与准确的就是说话,而且一般普通人说话时如有撒谎会有明显的面部表现,所以通过面对面的交流能获得相对准确的信息。可见,说话的重要性,现在已经上升得到了艺术的高度,叫讲话的艺术,其实应该叫讲话的智慧。一言可兴邦,一言可丧邦,这就是智慧,关乎生死。
关于口才舌辩的重要性,韩非子认为“呐者言之疑,辩者言之信。”意思是:口才笨拙的人说的话使人心疑,善于辩说的人说的话使人信任。就是这么简单重要,会说的能三人成虎,无中生有,不会说的有虎如无,有能生无。这也是为什么韩非子告诉君主要对臣子言论进行“参伍”的目的。我们只以实事为依据,而不以人言为依据,这不存在对臣子的信不信任,“参伍”臣子之言只是国家制度工作程序,制度正确,程序正义。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歪。
对于能辩者,韩非子强调“奸之食上也,取资乎众,籍信乎辩,而以类饰其私。”意思是:奸臣危害君主,得力于人多;凭借辩说而取得信任,用类似的事例来掩饰奸私。奸臣既有看似无懈可击的辩词,又有相似的实事加以佐证,君主能不相信奸臣的言论吗,能不中计吗?这又一次从侧面证明“参验”的重要性。紧接着韩非子强调“人主不餍忿而待合参,其势资下也。”意思是:君主不盛怒斥责而等待参验,势必会助长臣下行奸。对于臣子的进言汇报,君主要及时验证,尽快做出决策,否则就会让臣子认为君主采纳或同意了自己的进言,反而助长了不法之为。
【呐(nà)者言之疑,辩者言之信。奸之食上也,取资乎众,籍信乎辩,而以类饰其私。人主不餍(yàn)忿而待合参,其势资下也。】
实事胜于雄辩。这是先贤留给我们的智慧,也是告诫世人要依实事为依据,不要道听途说,更不要以讹传讹。社会纷繁复杂,加之科技日新月异,信息爆炸,我们看到听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还是要理性地思考与应对,最好的方法就是思想与生活简单一点,欲望清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