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就喜欢曹文轩先生写的故事,从《草房子》到《青铜葵花》,每次读完都会热泪盈眶,小时候不懂啊,只是单纯的为故事的主人公而悲喜,后来长大之后,回想起来,才知道曹老先生的厉害,虽然他一直说自己是儿童文学作家,但在我看来,他的书的作用可并不仅仅是“儿童”才可以读的。
他的书在孩时看的时候,我完全把情节当成一场丰富的热闹,而如今再阅,原来关于善,关于抉择和梦想的种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深埋在脑海里,所以我一直固执说他写的书是给成人的童话。
今天要说的是曹先生出的第一本长篇小说《山羊不吃天堂草》。他并不是在开篇就能抓人眼球的故事,甚至读给孩子听可能都有点晦涩,大量的心理描写,从写明子朦朦胧胧做的梦,离开了熟悉的小豆村,随着师傅三和尚还有师兄黑罐一起在城市闯荡开始,到变成一个人在偌大的城市里闯荡。其中经历过得酸楚难过,卑微苦楚,大概只有自己才会知晓。
明子从小因为家里贫穷而离家追谁村里木匠工艺极好的三和尚学技来到城里,由于明子机灵聪明,三和尚总是让明子来招揽生意,在一排排的木匠中间,瘦小的明子总是安静地等着,眼光却极其敏锐的在想来招揽生意的人中或是看似随意溜达的人中寻找商机。
在等生意的时候,明子总会遇到鸭子,那是一个和他年龄相仿但却靠鸟叼钱为生的孩子,鸭子说:“这只鸟是因为爷爷可怜他才送给他的,本来是想让我整一顿钱就给放的,但我又不傻,这样轻松得来钱的活,怎么可能放呢?”明子沉默不语,心里却是极其不赞同的,但鸭子总是能说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所以明子总是喜欢和他在一起。
文中有好多触动我的情节,其中之一就是忙碌了好几周的师徒三人去泡澡,澡堂里的水极热,三和尚不禁就哼起了歌来,结果几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看不过去,就强烈阻拦,最后竟闹成进到公安局的地步,可笑的是,明明是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先挑起的事,最后赔钱的却是三和尚,看到年轻人给警察塞钱的明子,在离开警局的时候用充满恨意的眼睛盯着警察,那笔钱等于他们一个星期白干活了啊。有些沮丧的三和尚带着明子和黑罐去喝酒,没想到进入的酒馆也因为没钱而备受人冷落,从最初的愤怒到最后的冷漠,三和尚累了,三和尚说:“我以前最喜欢泡澡,因为我以为脱了衣服每个人都一个样,我以为在这里能受到公正的待遇而不是像白天一样,活的低人一等,可是我现在才知道,那份卑贱是刻在骨子里的,怎么也洗不掉的。”在一旁听得明子眼里却闪起了火花。
真正改变明子的是紫薇,一个不能走路的女孩,他在明子的眼中简直是天使,明子鼓励紫薇说一定可以站起来,当紫薇最终能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身边陪伴她的却不再是明子了而是一个和紫薇能相配的、从美国留学回来的男孩子,紫薇给了明子两千块钱,说是父母让她谢谢明子的,说他干木匠活不容易。明子看着钱和紫薇,心底的自卑感不断地放大,紫薇把钱塞进明子的怀里就和那个男生走了,走之前还笑着对明子说:“记得来找我玩啊。”明子低着头,那是他第一次知道钱的重要。
后来失常的明子在社会的不断得刺激下逐渐丧失了自我,甚至动起了私吞雇主的钱远走他乡的想法,在明子抱着大量的金钱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父亲养的羊,买的人说这个种好,和别的羊不一样,那年这赶上全村的人都在羊,草就没了,父亲找到了一处长满天堂草的地方,但那群已经濒临死亡的羊宁肯死也不愿吃一口涨势肥沃的天堂草,蓦然,明子的脑海里想起了当初买羊的人说的那句“种不一样。”
当然故事中还有很多很多触动人心的小细节,手艺高超又世故的三和尚,什么也不懂但淳朴善良的黑罐和那最后将鸟放了拜明子学艺一同流浪的鸭子。
所有的人都心怀着善意,尽管他们都曾迷茫、堕落。所有的人都热爱着这个世界,尽管这个世界一点也不温暖善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他们,看到的全是污秽和肮脏,但他们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想变成什么样,就像明子所养的羊,大概从根本就不一样。
大概我们都想过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变成什么模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终会发现这个世界和想象的不一样。大概都会经历绝望和迷茫,也会站在抉择的路口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会不让自己失望。那一眼望不到的路好长好长,怎么选才能让自己到达想要的远方?生活没有答案,而你必须经历成长,只要你选择的是你想要的,只要你别忘了最初的信仰,那么随着心走,要知道你本来和他们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