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被扔进一间房子,什么都没有,只有四五岁般奶声奶气的我,握紧小手身体尽力蜷索在角落里。从屋顶透出的光照在这房间,昏暗空荡。我茫然失措。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爬进来一只黑色的老鼠,一只,两只,然后三只,四只。它们靠近我,发出吱吱的声音,爬到我身上,我害怕的使劲打掉,又爬上来了,我拼命的跳起来不让它们靠近。恐惧一点一点的蚕食折磨着我。我转头使劲拍打墙壁呼喊,救命 !救命!,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寂静,像死一样的寂静。耳边只有越来越多的吱吱声,一阵阵令我胆怯的疼痛。我害怕,声音越来越拥挤的充斥在房间,没有地方可躲。爬满了,全都是,全都是。我甩不掉,我大声的呼救,更大声,更急切。一遍一遍拍打。走开,都走开。为什么没人来救我,为什么。满地都是黑色的老鼠,它们争先恐后的向我爬来,,我一遍一遍赶不走,赶不走!他们用牙齿撕咬我,咬,对,咬,我疯狂的咬着它们的脖子,用手扭断。口腔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咬!咬死它们!咬死它们! 我越来越兴奋。我们相互撕扯着咬,将他们摔在墙上。摔死它们!摔死!终于,声音越来越小。过了好久,门打开了。我抬起头,来了一群人,他们用惊恐,厌恶,恶心的眼神看着满地的尸体,看着我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死老鼠啃,身上全是黑色的血。我看见天亮了, 朝阳一样的太阳照在我的身体。我傻傻的笑着,女人们惊叫着转过头。我猜想她们肯定是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可我还活着,活着,活着真好。离开那里回到人类的城市,没有人提及曾经的一切。起初我还可以晒太阳,我很喜欢晒太阳。暖暖的。没有人愿意和我玩。我很羡慕他们两三成群的嬉戏在一起。当我走过去时他们用一种害怕,恶心,就像那些在房间外第一次见到我的人的眼神一样讨论,排斥,对我避之不急,尽管如此我还是很满足,两三天后我被带到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那些带着口罩的人和实验机器整天陪着我。我被罩在一个玻璃器里像试验品一样被贴上序号,MS-12这是我的新名字。这偌大的地方,没有人陪我说话,也没有人讨厌我,只是会晒不到太阳。他们疯狂的在我身上做实验。一次又一次,一阵阵的疼痛好像击碎了我的骨头,我没有再呼救。没有。视线越来越模糊,这次好像真的倒下了,恍惚间我听到他们兴奋的声音,“ 快,快看,晕倒了!诶,怎么不动了,是死了吗?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可真是个完美的试验品,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我们将会被世界记住,人类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哈哈” 零散的意识让我活着,活着,我要告诉他们我不是东西,不,不是。张开嘴我发不出声。只有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咚咚咚……原来在那天晚上声嘶力竭的一遍遍求救后,我早已失声了,我却选择忘记。活着,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要活着。就像个异类,不,是怪物一样活着。忽然他们疯狂般的冲过来,一次次的电流穿过我的身体,越来越模糊的声音提醒我 “MS-12!MS-12 !怎么不动了,不能死,快!” 丙申年四月二十二 酉时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黑暗,或暴力或血腥,或杀戮,或生存与死亡,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虚构一点小故事,看过就别记得,最好是忘了。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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