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毕业已经一个月了,而我在拿到毕业张那天就急匆匆的踏上了去往外地的火车,记得就像是要逃离什么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刘平还是会隔三差五的打给电话来问候一下
“翳哥,到哪了?这电话都要打烂了,是不是死了?火车掉道了?电话没人接?”
“如果我在你旁边,我会助你卧轨成功,保证无痛,和你做人流一样,我到XXX地了”。
“啥时候回来啊?外边危险啊,可别让那些老娘们把你玷污了”。
“滚,哪凉快哪呆着去,你还是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吧”。
“……”
电话里只是传来断断续续的风声,我想他还是没有放下,没能像是他的外表看起来的那样潇洒自如
“行了,行了,可别尿汤的。”
“草,你当我跟你似得?!”
多年的好友了,我听得出那不过是在假装坚强,不过是男人的微薄的尊严在作祟而已。
火车还在行进,我并不急着到达目的地,反而在这样的车厢中逛来逛去要比那种到达目的地的滋味来的更让我舒服。像是在走一条不属于自己的路,而自己又切切实实的走在这样的路上,不像是人生那样复杂,每向前走一步就要考虑后果,承担那些还没准备好的责任。
这之间澜珊也有给我打过两个电话,第一个说是要去某个地方玩,然后问问我过的如何,还嘱咐我不要再迷糊,要是在火车站迷惑就回不来了之类的嘱咐的话。而第二通电话则是让我知道了刘平失败的原因。
“嘟,嘟,嘟……云翳,你现在在哪呢?”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醉醺醺而且很低落的声音,甚至已经开始有些抽泣的意思。所以作为好友不仅要担心这个不会喝酒的人喝了多少,还要担心她是不是在外面。
“我?我在XXX地方,刚刚车停下来的,信号不错,然后就听见你这个女醉鬼的声音了,怎么?澜大保姆,还害怕我走丢了?你在哪呢?”
“我在家呢,诶,时过境迁啊,都毕业了,我也不是你班长了,居然开始敢叫我保姆了?!是不是?!”
“没没没,澜女神,什么事情啊”。
电话那边有一些停顿而后微微叹气,说道
“我在班会分别的时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大家喝酒的时候向刘平说明了我的心意,我不希望他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因为我并不喜欢他”。
听见她这么说着,我不意外,最开始我就知道他俩一点可能都没有。三年来,要是真的有一点希望他俩都能在一起,因为我知道刘平一定会满足她的任何要求,将她的梦想当作是自己的梦想。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啊。时而我也会抱怨“这个女人太狠心”。第二我虽然没有参加那次的毕业聚会,但是看图还知道的,有些个多余的好事者也会发一些他俩的事,所以有幸我自己不用去八卦,看看那些动态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嗯,没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你勉强的接受了才是害了他,同时也害了你自己”。
听见我这么说她却哇~的大声哭起来,我在电话这头不知所措。
“别别别,这怎么还哭上了呢?”
我越安慰她的哭声越大,甚至听着她的哭声我根本不能把那个“女神级”“学霸”“强势的班长”“拒绝女神”这些词汇联系起来,更不能想象出她现在的那个疯疯癫癫、歇斯底里的模样。我不再安慰她,只是这么静静的听着她在电话那边哭泣。哭了不知道多久,最后电话里传来的只是微微的均匀的喘息声,我想她是睡着了。
车厢里的人还在天南海北的胡侃着。大连的海景有多壮阔,厦门的鼓浪屿有多么唯美,上海的夜景有多么迷人,北京的故宫那些不能参观的地方有多神秘;也有人说着哪些地方有哪些美食,他们是多么的便宜而又美味;哪些地方又有多少美女,他们或是萝莉,或是御姐,或是温柔大方,或是性感妖艳,然后在最后加上一句“我还没对象”。
百无聊赖的听着这些对话,走在这样的路上。我还是没有决定在哪里下车。一个人站在车厢的节点处,看着外面飞逝的景物,内心不由得这么感慨着“好像是时间在这么走着啊,真的还快”。不论是刘平也好,澜珊也好,就像是窗外的风景,虽然是固定存在的,但是却是留不住的,甚至有时候连目送都来不及啊。他们的故事应该是完结了吧,就这样和那些时光中的风景留在那段时光里。
在下一站下车吧,不可能一直在车上这么往下走,如果害怕终点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就中途下车吧,或许还是会遇见别样的风景,就这样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吧,让它暂时的失控。
一首任然的《然后呢》愿安好
——撑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