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与炎樱相识于香港大学,
念大学时,两人好得如胶似膝。
张爱玲书中插画,多由炎樱创作。
张爱玲结婚时,炎樱更是证婚人。
可后来,两人莫名就没了来往。
炎樱写信说:为什么不再理我?
张爱玲说:我不喜欢老是聊几十年前的事,好像我是个死人一样。
“那个时候我们能成为朋友,
只是因为恰好出现在了同一间教室里,
恰好都需要有人陪自己吃饭逛街聊心事,
所以就天天腻歪在了一起。
但后来经历成长经历世事后,
才发现我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所以我们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那些儿时的伙伴,
那些无话不谈的大学同学,
你有没有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
渐渐地大家都开始变得没有了共同语言。
毕业七年,大学毕业的QQ群也随着时间的年轮开始默不作声,
似乎已记不起上一次发言是在什么时候。
连前几年正在兴起的微信群也在发红包后的喧嚣中慢慢老去。
曾几何时,以前无话不谈的密友,
开始变得杳无声息。
从毕业后几天一个电话到现在的一年不再联系一次。
是什么让我们们开始渐行渐远了?
一次兴奋的想和朋友聊天,可是刚接通电话聊了几句,
刚开始的那种冲动已经荡然无存,
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变得没有了话题。
原来行走的不仅是时间,还有渐行渐远的价值观。
他喜欢泡妞,我喜欢看书。
他喜欢打牌,我喜欢码字。
他喜欢热闹,我喜欢清静。
不存在谁好谁坏谁高谁低,
只是因为三观与喜好的渐行渐远,
我们终于都长成了对方不认识的人。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风墟先生讲的关于朋友的定义,、
我才开始豁然开朗。
原来朋友可分为两种,
“共情社交”与“功利社交”。
所谓“共情社交”,风墟先生说:
“就是指为获得情感联结与情感体验,打发无聊,或因共同兴趣而产生的社交行为。”
譬如我们学生时代所处下的友谊。
共情社交存在的根本原因是在于:
当一个人的心智尚未成熟独立,
或是社会阶层较低、生活不如意时,
他需要从朋友那里获得情感上的联结和支持。”
这种共情社交不涉及利益的交换,
而当一个人越成熟,
他对共情社交的需求也开始变得愈少。
而“功利社交”呢,风墟先生说:
“就是指为达成某一目的,或是从对方身上获得利益而产生的社交行为。”
“功利社交”有两个基本前提:
一是有效信息、知识与物质的交互传递。
二是拥有较为“对等”的价值水平。
这个价值水平不仅仅是指社会地位的层次对等,
也指精神才艺上的和谐共鸣和思想观念上的门当户对。
从大学走向社会,
我们身上的属性也开始从共情走向功利。
我们的价值观,在随着与社会的深层接触中不断发生改变,
我们开始不再单纯的向往拥有共情社交的朋友,
而是在这个社会中不断拓展拥有功利社交的朋友。
作家李尚龙写过一件趣事:
他的一位朋友,在成名之前,
给一个很大的报社投过稿,
可每次投稿,都石沉大海。
一年后,他的书意外大卖,
那家报社的创办人竟亲自来找他约稿。
如今他们关系很好,因为一个需要卖书,一个需要好稿。
有人问:你为何和这家报社的关系那么好?
他说了一句话:等价的交换,才有了等价的友谊。
所以,我们不需要去慨叹友谊的流逝,
友谊长青,只是我们已不在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