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理性与感性之间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四月天。似一抹烟霞飘过,不留痕迹,却温暖了整个春天。有你的地方风轻云淡,岁月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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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间四月天,笑声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这样的你降临到了人世,像是上天赐给林家的一份最好的礼物。

1904年6月的一天,你出生于浙江杭州,一个风景美如画的地方,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于是,你便有了名字——林徽音。后改名为林徽因。

父亲严厉,母亲愤懑,于是,你很早便学会了人情世故,盘旋于母亲与其他家庭成员之间。知事故而不世故,是你最美的品质。聪慧伶俐的你自幼好学,饱读诗书,知书达理,深得父亲喜爱,因此,时常陪伴在侧。

爱情是宿命摆下的一个局,短暂的瞬间,漫长的永远。

16岁那年,你跟随父亲来到英国,在这里,你遇到了一生难以割舍的挚友诗人——徐志摩,诗人的感情来的热烈,像一团火几乎燃烧了你。你们诗词歌赋,畅谈人生。正是这位诗人带你走进了诗歌的殿堂,然而你并没有被感性冲昏头脑,你知道,诗人爱的只是他用诗词幻化出来的徽因,而并非真正的你,你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模样。所以,你选择了留下书信不辞而别。你害怕,怕见到张幼仪绝望的眼光;你害怕,怕见到徐志摩热烈而期待的眼神。于是,你走了,留下诗人独自在康桥徘徊。正如你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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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走了。但你走的并不像诗人写的那样潇洒,你将一切藏在了心里,当作了最美好的回忆。直到诗人最后死去的那一刻,你才写下久久不能忘怀的诗句。流年真的似水,一去不返,看过的风景也许还可以重来,而逝去的人再也不会回头,任由你千思万想,他除了偶然在你梦中彷徨,其余的时间都只是恍惚的印象。

如果说徐志摩的爱是热情洋溢的,那么,金岳霖的爱就是涓涓细流,是最温柔的守护。一个为你终身未娶的男人,也是一个让你在选择时难以释怀的男人。当你沮丧着向未婚夫梁思成诉苦时,梁思成思考了一夜,将决定权给了你自己,你很感激,但你并没有让梁思成失望,你的回答很美,也很优雅:“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要听了吗?”

正是你的坦诚、率真、聪慧、理智的选择保住了自己的婚姻,也赢得了哲学家的尊重。你对梁思成的爱是无言的,他给了你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你决定用一生来报答。而梁思成也用最长情的爱,来向世人宣告了:文章是老婆的好,老婆是自己的好。

埋下一些美好的种子,只为心安;许下一些美好的愿望,等待继续。你潇洒自如,你热情好客。

于是,你们家成为了“太太客厅”。在这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出入“太太客厅”的均是社会名流,既有文坛巨匠沈从文、徐志摩之流,又有哲学名人金岳霖、邓叔存之辈,还有美学大师朱光潜之士,更有物理学家周培源、社会学家陶梦和、考古学家李济、文化领袖胡适等。群音荟萃,一杯清茶,些许点心,谈文学,说艺术,天南地北,古今中外,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而你永远都是客厅中最活跃的那一个。

这样一个文采飞扬的你为后人留下了数不清的佳作《人间四月天》、《我的心是一朵莲花》、《谁爱这不息的变幻》、《笑》、《八月的忧愁》、《深夜里听到乐声》。灵动的文字将一个活生生的你呈现在世人面前。你的性格张扬却不傲慢,你的思想前卫,却不放荡,你的行为豪迈,却不粗鲁。你就是你,在记忆的梗上,两三朵聘婷,披着情绪的花,无名的展开。

人只有将寂寞坐断,才能重拾喧嚣;把悲伤过尽,才能重见欢颜;把苦涩尝遍,才能自然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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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你,并不是完整的你,你还是一个建筑家,在人民英雄纪念碑和国徽上都有你智慧的结晶。

你并不仅仅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女文青,你更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在国破家亡时,你放弃了美国好友的邀约,毅然决然留在国内颠沛流离。满腔热血,像战士一样与民族存亡肩并肩。然而命运并没有因为你的豪情壮志多眷顾你,当时你已经体弱多病,但你依然抱病设计和绘图,抢救了景泰蓝工艺。你不忘祖国的文物考察之行,与思成一起踏访了十五个省份里的两百多个县,实地精细地研究了两千座古建筑,攀援、修葺古建筑遗迹。亲手绘制建筑草图,并写出成千上万字的建筑学著作。在大半个中国留下了你们的身影,只为了保护那些断壁残垣的文物。

艺术无国界,当反法西斯联盟义愤填膺的准备踏平东京,毁坏日本建筑时,你垂死病中的那一声拍案而起,超越了民族隔阂,跨越了国仇家恨,那份大义凌然,那份对艺术和美的欣赏成为了千古佳话。在两难境地,你抛却了个人恩怨,摒弃前嫌保护了日本文物。你恨日本人吗?恨!父兄皆死在了日本的铁骑之下。然而你并没有让个人情感影响到价值的判断,这种胸怀即使在当今也是难能可贵的。

行走在感性与理性之间,成就了一个温文尔雅,风情与气节共存的你。

如果只有感性和交际,你可能会是另外一个张爱玲,为了爱情低到了尘埃里;如果只有理性,你可能会成为另外一个秋璟,一个豪侠战士。也就不会流传出那么多爱恨情愁的绵延故事。

然,你就是你。行走在感性与理性之间的你,一朵不一样的莲花。你的美,美出了温度,美出了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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