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过年都得回临朐老家,今年也不例外。年二十九下午回到家,晚上一家人打牌,玩的不亦乐乎,女儿还教爷爷使用微信,教会了发红包。除夕上午,我的任务就是挂红灯笼,贴对联,贴罗门钱,这两年多了个小帮手,女儿也乐在其中,跑前跑后,打打下手。下午,一家五口都在忙碌,我准备年夜饭材料,其他人都在包水饺,虽然菜不多,但鸡鱼虾肉都全了,晚上大家一起举杯庆祝新年,一起看春晚,一起发红包,抢红包,祭祀,放鞭炮,吃水饺。流程似乎一切和往年一样。
其实都是父母在家准备过年的一切,我们一家三口回来基本都已准备好了,我们更多的只是过年。一般进了腊月,老家的人就开始忙活了,特别子女在外地的,忙的不单纯是过年,更多的是家人团聚。虽然老家也有超市,但赶集还是必备的程序,老家是四九集,为了方便大家忙年,腊月二十七也是集,大家基本都是逢集必赶。买鸡鸭鱼肉,买菜,买花,买碗筷,买罗门钱,买鞭炮,买衣服,放的住的早买,放不住的晚买,年不过完,东西总是买不齐的。
买年货只是忙年的一小部分,再就是打扫卫生,许多平时打扫不到的地方也趁着过年清理一下,记得小时候过年打扫房间还在房间里面放几个爆杖,把房顶上打扫不到的尘土也震动下来。还有就是洗衣服,洗窗帘,洗被罩等,忙忙碌碌中让一切都变得干净。还有就是准备食物,蒸馒头,蒸年糕,煮肉,炸肉,熬皮冻等,手巧的还制作各种花馍馍,一层层,做出花样,用大枣点缀,看着都不舍得吃。
忙年还有一个重头戏,就是准备祭祀的物品,如供品,纸元宝,纸钱等。小年开始祭灶,在灶台旁招贴灶王爷神像,旁边有“上天言好事,回宅降吉祥”的对联,供奉糖瓜等。除夕晚上是最重要的祭祀,院子里面摆一张高桌子,摆满了丰盛的祭品,中间是一个写着“天地三界十方万灵之神位”的黄纸做成的牌位,我们都在看春晚的时候,母亲总是一个人在忙碌。新年钟声快敲响的时候,母亲开始点燃准备好的纸钱,纸元宝,同时,我点燃早就挂好的鞭炮,在红红火火和鞭炮声中,一个平安年过去了,不管如何,忙年就暂告一个段落了。
接下来登场的就是初一拜年了,现在越来越多的是微信拜年,短信拜年,电话拜年,可是老家无法替代的还是登门拜年,我每年初一都是一早赶回老家和家里的哥哥们一起出去拜年,随着时间的变化,现在从过去的凌晨一两点,慢慢过渡到了今年的七点半,平时许多见不到的人,都是一年一次在今天见面,村里的长辈们都早早打开大门,在家等候晚辈们的拜年,我常年不在老家,许多家都不知道叫什么了,总是每到一家提前问这家叫什么。也是因为平时不见面的原因,得到了许多额外的关注,问年前啥时候回家的,年后啥时间离开,在絮叨中体现出一种真切的关心,我也只能耐心的重复答复着。农村里面拜年都是按照家族集体进行,有的家族大的,都是浩浩荡荡,进入一家时经常一屋子站的满满的,门口自动分成两排,大家一侧顺序进入,另一侧顺序出门,年龄大点的经常还没熟悉过来是谁的,人就已经离开了。
小时候,过年对小伙伴们承载的是一种平时得不到的需要,关注新衣,关注好吃的,初一拜年关注的就是糖果,谁家的糖瓜好?谁家的是奶糖?谁家给的多?小伙伴之间比的是谁要糖多?谁口袋装的多?口袋装不了了,就中间跑回家清空一下,或者干脆提一个袋子专门装糖。过年后,就可以从藏好的袋子里慢慢品尝好长时间。现在拜年主要是登门问候一声“过年好”,包括小孩对别人家的好吃的也不感兴趣了,这几年我家每年剩余的糖块也是越来越多了。
从初二开始到初五晚上,行程安排、时间、地点、人物几乎和往年雷同,老家讲究有来有往,你来我家,我就必须去你家。过去走亲戚一般是五条饼干或桃酥,还得带回3条,现在直接带一箱酒,一箱鸡蛋或一箱牛奶,基本都没有回礼的了。好多人说走亲戚是一种负担,一种麻烦,但就是这样,亲情就在来来往往的串门中延续,欢乐在一年一次的见面中再现。
大家总说年味越来越淡,也越来越不重视过年了,过年成了一种形式了。其实我感觉年味的大小就是大家参与的程度的多少,大年夜,你整晚在玩手机,抢红包,至于春晚的节目都没看,还能体味到多少年味呢?忙年、拜年,走亲访友,这些都是过年的必要环节,虽然形式不一样,内容不一样,你认真参与了,体味的年味就应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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