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一直在构思“假如……”作业的主题,屡构屡否,屡否屡构。
今天,“假如我不再写诗”的主题突然在脑海横空出现,心,却毫无来由地疼了一下。
假如我不再写诗,会怎么样呢?
我知道,我写或是不写诗,对这个世界,毫无影响,日升月落,寒暑相推,一丝也不会变化。
对于其他人,更无任何关系,人类的悲欢本不相通,这世间又哪来的感同身受呢?
可是对于我呢?假如我不再写诗,那些岁月的暗伤,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痛,那些粗粝的感触,又该如何排解?
自从参加工作以后,哪怕周围人才济济,我从没有在同事、朋友们中发现有写诗的人,我也从不敢公开我在写诗,害怕遭到调侃或嘲笑。
于是,慢慢地,写诗,成了我隐秘的快乐,是我在自己世界里仗剑走天涯的“剑”,是我独行时的长啸,是我三更夜雨的无眠。
我和诗,如同亚当和夏娃。男人用自己的肋骨创造了女人,我用自己的肋骨造出一支写诗的笔。
从此信笔涂鸦,写写停停,停停写写,但却从没想过要坚持写诗。
因为所有需要坚持去做的事情,大抵不是真正热爱的事情。如果真的热爱,哪里需要坚持?这原本就是和呼吸一样自然而然的需要啊。
今年最大的幸运,就是加入了简书。
初入简书,我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兴奋不已。原来,在诗的国度里,有这么多和我一样平凡而普通的人都在写诗;原来,我既不是孤单的,也不是寂寞的。
每天畅游在简书平台,读了太多好诗,认识了若干诗神,甚至,还在线观看了诗神大咖们在线写诗,看着一首诗如“杨家有女初长成”的奇妙,不禁舞之蹈之,膜拜神往。
然而再看自己写的诗,顿觉难堪。虽然写了这么多年,我也很明白,自己写的诗,不过是分行的日记,是岁月的流水账。珠玉在前,也真的不敢说自己写的是诗了。
所以,每更文一首诗,总是心怀忐忑。收到简友们的赞一边乐得像个二百公斤的傻子,一边又怕纯属是简友们的善意安慰。
总之,在简书不到半年,我的玻璃心越发严重,患得患失。一度,真的考虑不再写诗了。
可是,假如我不再写诗,是不是,我也会和男人们一样,一直若有所失,注定会寻找遗失的肋骨呢?
不得而知。
写诗的门槛虽然低,可是想写好一首诗却绝对不容易。
评判一首诗的标准有很多,技巧、形式、意境、语言、共鸣、思考、象征、隐喻、情感等等,等等,需要到达一定的高度,才能称之为一首好诗。
我也知道,我永远达不到那个高度。所以,我的玻璃心,就是源于此,就是严重的不自信,尤其是自己越看重的事情越容易不自信。
今天,想到假如我不再写诗时,心莫名地疼,我突然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执着那个高度呢,我为什么要在意那个标准呢?我为什么忘记了最初的快乐呢?
写诗,不是为了什么,不是想成为什么。写诗,只是自己心灵的需要,是从心里流出的歌谣。
每一首诗都是我,也许没有高度,也许没有内涵,也许没有深度。可那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
如果诗神们的诗是浩渺无际的深邃大海,我的诗就是山间那一抹浅浅的溪流,却依然快乐地向着大海,努力奔流。
尘埃落定,所有的纠结迎刃而解,一切豁然开朗。
关于写诗,我不会坚持,也不会放弃,一切都顺其自然。
世界是我自己的,与他人无关,写诗也是我自己的,与他人无关。
假如我不再写诗,也只是个假如,与事实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