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六月初,我驱车到王家河上演池原的路口,碰见哥的老同事,曾在铝厂工作的韩湖北。就曾听哥说韩在演池七号信箱库区包了几十亩地和几百亩荒山。他在这里,肯定要上山。果不其然,他要上山进库看承包地里麦子成熟情况。我是搞根雕,满山驾岭地跑。七号库区有驻兵警卫,非常人说进就进的。这不正好,可随韩老哥入库区说不定还能淘到上品货呢!
韩哥人高马大,一表人才,和谒可亲,也很健谈。他记性好,一见面就喊我的名字。坐车上山入村,老韩在百姓家里拿了两样工具扔到车厢里,他和上龙村的人很熟,打着招呼来到库区大门守卫处,拿出早已开好的临时出入証,说明理由,守兵查车里外,查人上下,打火机,烟都扣了,方才让我们进入。
山里的景色果然不同,水泥路面不宽但非常干净,路两面的山林几乎呈原始状,野鸡成群在路上穿棱。七拐八转,从一个侧口上石砾路约一公里,有一个兵站。打过招呼,把车放好,俩人沿土路又走了约一公里,就到了韩兄的农场。
几间瓦房被包围在麦田里,站在院里可看见不远处又一哨所。韩兄介绍过去这里住着几户人家,自从建库后就搬走了。现在吃水要到哨所那里挑水,他们用泵从沟里打水蓄用。
闲活少叙,老韩忙自已的活,我钻梢林找奇根。在一个废弃的小院落里,我踩着半人高的蒿草正走,脚下一只野鸡扑楞楞飞了起来,低头一看:八个野鸡蛋。我小心翼翼地用毛巾包好拿了回来。
老韩讲,野鸡蛋多了,平时都是回去煎吃。我想孵出来玩,就象朱志文那样:他肩上是个家鸡,我的是七彩野鸡!比你牛。
野鸡还是鸡,鸡二十一天出窝,这都是小时记忆。上网查:孵化温度38度。好,我用泡沫板做了个保温箱,用家人的电暖手袋,再找了个温度计,成了。再在里面放一小碟水,早晨上班前加热五分钟左右,用棉布将上面盖严,中午吃饭,睡前再加热两次。记得小时候家里的老母鸡每天还要出来放风觅食。中午、晚上我也学老母鸡,打开棉布,透风十来分钟。
第二十一天,终于出壳了,四只,赶紧备小米,净水,细沙于新纸盒子里,将鸡雏放进去。另四个蛋等了两天没出。打开三个臭蛋,一个死胎。
四个小野鸡很欢实,有野性,见人就逃。啾啾叫声清脆,和家养小鸡差不多,羽毛颜色是麻灰色,并不好看。
时间一长,我看电视把它们攥在手心里(小鸡怕冷),用毛巾把它们一圏圈卷起来只露出个头,它们如同在母亲的怀抱中,不叫不动,眼睛眨巴眨巴就小睡一会儿。入夜放上棉布让它们钻进去聚堆休息,也很安宁。
后来,晚上看电视它们就会跳上我的脚面,我一会儿攥攥这个,一会儿又是那个,只要到了手心里,它们就眨眨眼睡着了。
再后来,我就带它们到院子花园去玩,接触大自然,喚醒了它们的野性,在野外跑起来象射出去的箭一样,钻到花丛里不出来。一天瓢泼大雨,把正在草地里觅食的小鸡淋了一场,相继三只小鸡死亡,留下一只真叫欢实。这时没了小伙伴,它就认我作娘了,时时刻刻跟着我。我有一块菜地,干活时把它带出来,让它在地里觅食。一会儿不见我,就啾啾地找人,直到看见你,又玩去了。我思量,我这个锦鸡哥也快成了。
一日,根友老李要我的车到玉皇宫搞根雕展览拉东西,临走,我备足了米和水,把小鸡放在纸箱里,又怕它冷放了条毛巾---就是这条毛巾,害死了我的小野鸡。
那天去玉皇宫因变故没回来,等我第二天下午回来时,见小鸡的爪子缠在了毛巾上,此时正在一口一口地咽气,我把它攥在手心,它眼搭拉着,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最后,大叫一声,腿一蹬,离我而去……
如果……如果……如果再有机会……不要再有机会了,还是让它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大自然的怀抱,不要因我们人类的猎奇再损毀这生命多彩的世界。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