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犁过我的头发,
像是在翻垦麻酥酥的皮肤,
刻进去深深地凉意。
连一根根头发都不属于我了,
它们像是美杜莎颈上的碧蛇,
不受控制的摇曳,
合手拢不住。
呼呼的风,
像是风扇烦扰的耳边,
忽然搅进去一头黑发,
揪的生疼,
将我提起来,
升上天空,
连耳边也全是风声了。
脖颈灌入流体般的冷气,
我是一条鱼,
生活在冷气里的鱼。
包裹在清冷、滑腻的冷水中,
头发散漫的飘荡,
流过腋窝、背脊的寒流,
惊的人一乍一乍。
这是碧蓝天空下的真实,
在碧蓝深海中,
海面是碧蓝的天空,
冷风是水,
我在里面徜徉。
竟是那么舒适。
温暖的房屋里,
空气使我压抑,
粘稠的液体,
像是掉进粥碗里。
鱼不会在意这些,
水总是那么蓝,
那么冷,
我却是两水鱼,
滑腻的热水,
清冷的海水。
那个都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