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岁月化干戈为玉帛,我们一起,好吗?(我的借山而居)

文/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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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二月最重要的节气就是“立春”了,从这一日始,风从东方来,东方为春。东风送来了第一缕暖意,开始化解冰冻。阴气至极而开始衰落,阳气慢慢地回升,开始凝聚升腾。春者,万物之所出也。“立”为建始,春木之气始至。万物负阴抱阳,天气寒冷已经到了极点,就立春了。至此,百草回芽,万物开始悄然复苏。

2月3日是农历的立春,立春这一天,是一年中气场最乱的时候,因为春破冰而出了。这一天山里的温度是零下2度至零上9度。阳光温暖而又明睸,洒向林间,洒向河面,悄然融化着残雪残冰。坚冰之下春水悄然生成,鱼也感受到丝丝阳气,浮到水面上游动。水面上还没有完全融化的碎冰,如同被鱼背着一般,浮在水面。

水开始变暖了,不光鸭先知,那冻土里,春草开始多情地骚动。春的颜值是可爱的绿色,可北方的绿色,还更多是在心头萌生。春已经立起来了,園子里的映山红很快就会染红群山。

白天,河面上冰纹乍裂,坚冰之下春水暗涌,夜里又被冻成了冰。冬与春会在这个时间反复激烈交锋,所有不曾枯竭的草木人心,那些未曾湮灭的,某种难以抗拒的莫名情愫,所有的前尘旧梦,也都在蠢蠢欲动,都在一起反复翻涌而出,然后又速冻成冰!

入夜,寒月当空,当一切都在厚厚的冬被中熟睡时,反射着月光的坚冰却在悄然龟裂。当鸡鸣在远方树梢上掠过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山林深处传来鸟儿的啼啭。春,悄悄地来了…

河面还结着薄薄的冰,脚下的土地已经开始升发阳气了。浸润在岁月的山谷,轻轻地细数着流年,指间缓缓流淌着刚刚融化的河水。就在山林之间,眺望星星的光芒,倾听山鸟的歌唱,轻嗅梅花的暗香,与尘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相依相拥,并相互辉映着取暖。我喜欢!

春天来了,当春雷滚过,第一缕春风从千万里之外悄然归来。你可看到,面对春天里的第一抹新绿,第一朵晨风中摇曳的蕊,我的笑容有多灿烂。

心无烦事,案有好书。江山风月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活得很累,是因为太容易被外界的氛围所感染,被外面的情绪所左右。人群和爱情都有催眠作用,会让人清醒不过来。唯有安静,才清澈如初生。面对飞短流长,最终乱的是心智。被一团团的乱麻包围,会疲惫不堪。这个春天,暂时需要一个安静的姿势来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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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二月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过年。怎么这么快,唉!指缝太宽,时光太瘦。飘絮飞雪,弹指一年。一年四季周而复始,岁月不曾饶人。或许它终究是饶恕了我,如今我已经与岁月化干戈为玉帛,好吧!我们和解吧。

年的味道已经被金钱稀释的没有了儿时的味道。急匆匆社会正急剧褪去乡土本性,我们把自己的根丢失了,使年的味道淡了。年味淡了,城市如此,乡村更如此。其实,不是年味淡了,而是原本浓烈人情味淡了!

童年那欢乐的年味反倒却在脑海里越来越浓,是怀念吗?童年生活最愉快开心的就是过年。每天早上起床就开始满街地疯跑,不知疲倦的那种。到了小年之后,心也飞了起来。谁家杀鸡,就去抢鸡毛,谁家炸东西,就偷着塞进嘴里一块,那时候炒菜用的是猪油,炼出的油渣也浓香无比。炊烟里,弥漫着蒸馒头的香味儿和炸鸡炸鱼炸丸子的香味儿…

那时候,一根烟花,两挂鞭炮,三位伙伴,四世同堂,五两醇酒,六盘小菜…那年过的,有滋有味!

长长的街道,热闹的大院,在我心中色彩丰富而温暖。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艳艳的对联,孩子们嬉戏着从口袋里掏出鞭炮抛向空中,脆响响地放着、闹着…

大年二十六下了趟山,到县城釆购年货。街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匆匆忙忙地买卖年货。年前各种东西都在涨价,而且一天一个价钱,至过年,物天每天都会上涨20%以上,百姓称为“鬼市”。飞涨的物价让大家都怕了,钱的价值在这个时刻被严重稀释,那里还有快乐的心情。倒是那街边多了摆摊卖春联的,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年味。过年,过的日子,过的是光阴,过的是年关。

腊月三十,是农历羊猴年的最后一天,也称“除夕”。过年最重要的生活与生命意义是“辞旧迎新”,而“除旧迎新”的日子就是除夕这一天。过去的一岁是已知的、不可更改的。新来的一年却是未知的、难以预料的。所以,人们对于年,准确说是对未来的一年,心理是小心翼翼的,这种心理反映在民俗上就是种种禁忌。

3

光阴悄无声息地又把我们带到了新年的门口,无论我们是怎样的千般扭捏和万般的不情愿,我们都要进了这个门,过了这个关就是新的一年了。俗话讲‘“好过的日子难过的年”,指的就是这个难过的年关。过年关就是度过难关,当然,度过难关一词现在所指的并不是单指年关,而是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各种困难,过去了就会有好的开始,新的希望。

以前,佃户们每年要过“三关”。端午关、秋收关、年关。这三关是地主向佃户催租、收债的日子关口。佃户们每一关都不好过。还记得在白毛女中喝砒霜自杀的杨白劳吗?还有逃到山里的白毛女。没钱的跑进了山躲开了,留下的也不好过。过年又要送礼,又要包红包,还要准备大口吃肉,所以年关难过。没钱就过不去这一关。这一关,有多少人不好过啊!

离开嘈杂的都市,不再被人情俗礼纠缠,享受清静而安祥的生活。象白毛女一样,躲进深山。

光阴之所以不老,是因为内心的淡然。未来不迎,过去不恋。只有路过了繁华,才知道平淡真好。此时阳光温热,岁月静好,没有喧闹,更没有那么多的禁忌和麻烦。

偶尔传来远处的鞭炮声,在提醒新年到来了。似乎这年也与我没有什么关联。每天还是自家的公鸡叫醒了太阳,也叫醒了我。八点钟才懒懒地起床,悠悠地到水边散步。回来慢慢地烧了开水,然后淡淡地烹茶。一边品茶,一边眺望对面山上竹林的摇曳。没有忙碌,也极少听到过年的鞭炮声。过年却是与平常并无二致,只是人们将这几天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为了显示特殊,又制定了更多的规矩,才显得不同罢了。不去在意他,他确实只有白天和黑夜之分。

大年初四开始下起了小雨夹雪,而且断断续续下了两天。站在雨中,看着云雾绕山,闻着勃发的泥土的味道,体会着春天才会有的,冻土之下勃发的力量。闭上眼睛,在山谷里感受风里的气息,似乎有一些微润的种子味儿蠢蠢欲动。我深切地感受到,春天来了。突然想起了辛弃疾的那句:春已归来。看美人头上,袅袅春幡。无端风雨,未肯收尽余寒。

接下来继续神奇!春节期间还上演了冰火两重天,坐了趟过山车,没错,过山车!先是秋衣、秋裤、大棉袄,裹了一件又一件,还是冻的瑟瑟发抖,突然间气温就一路回升!不对,是飙升!仅仅用了三天,气温就飙升至17°C!仿佛一瞬间就到了17℃啊!木屋内室温达到23℃,花房里更是达到了31℃。一秒钟就到了春天!马上又脱掉羽绒服、棉毛裤…脱都来不及,只剩下短袖了!

再接下来又是大降温!怒降10°C以上,最高温9°C,最低气温重新回归-5°C,还有雨雨雨… 初六傍晚竟然又落了雪,院角的梅枝上,清凌凌的冰,温度又在急降。但毕竟已经立春,这点雪是存不住的。第二天便出了太阳,晴冷晴冷的,昨晚飘的那点雪没有一丝踪影,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气温升升降降变化无常,春夏秋冬已经是达到了随机播放的状态!每天涨跌可以达到10℃!两天可以尝遍四季,春捂秋冻已经不合时宜了。

这天气,犹如这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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