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第一个出场的梁山好汉--九纹龙史进(2)

        王进离开之后,史进在庄子上只是打熬气力,半夜三更起来演习武艺,白日里只在庄后走马射弓,让自己彻底进入了一生中最高武力值的状态,半年之后,史太公染病去世,史进至此再也无人管束,不肯专注务农,只是找人比较枪棒,日子过得无比逍遥自在。此时,九纹龙史进一生的转折点来了。

        自太公死后三四个月,到了六月盛暑,史进正在自家麦场边柳树下乘凉,凉风习习,好不舒服。这时就看见一个人探头探脑,史进怀疑是啸聚山岭的强盗过来打探消息,跳起来一把抓住,一看却是专门抓兔子的猎户李吉,史进喝道:“李吉,张我庄内作甚么?莫不来相脚头?”你偷偷摸摸摸的探望我的庄子干什么?是不是为强盗们作探子,准备弄我的庄子啊?李吉赶紧辩白自己说:“大郎,小人要寻庄子上的矮丘乙郎吃碗酒,看见大浪在这里乘凉,不敢过来冲撞。”我就是怕吵着了大郎你而已,没有什么不良居心,大郎你误会我了,从李吉的态度上来看,大家都很怕这个武艺高强的愣小子。史进想起来最近没有吃野味了,好像就是这李吉不卖给自己了,心下有些生气道:“我且问你,往常时,你只是担些野味来我庄上卖,我又不曾亏了你,如何这一向不将来买与我?敢是欺负我没钱?”你小子是不是担着野味进城卖给了城里的大户人家,看不上我这乡下土豪地主了?不给我面子哈。李吉赶紧辩白:“小人怎敢,一向没有野味,以此不敢来。”史进道:“胡说,诺大个少华山,恁地广阔,不信没有几个獐儿兔儿。”李吉说:“大郎原来不知,如今近日上面添了一伙强人,扎下个山寨,在上面聚集了五七百小喽啰,有百十匹好马,为头的那个大王换做神机军师朱武,第二个唤做跳涧虎陈达,第三个唤做白花蛇杨春。这三个为头,打家劫舍,华阴县里不敢捉他,出三千贯赏钱招人拿他,谁敢上去惹他,因此小人不敢上山打扑野味,那讨来卖?”这猎户李吉一番话,就引出来了梁山上的另三位好汉来了,不过这三个属于水浒传中的次要人物,笔墨不多。史进对这些强人也有些忌惮,就道:“我也听的说有强人,不想那厮们如此大弄,必然要恼人,李吉,你今后有野味时,寻些来。”史进也没有想到,少华山上的这伙强盗把事业干得如此之大了,竟然集聚了五七百喽啰了,也算是小有成就了,这就引起了史进的担心。李吉走了后史进就想:这些强人弄得这么大,肯定要来祸害村坊,我要早做准备,于是便叫庄客们杀了两头肥美的水牛,备下了好酒,向着天地祖宗祈祷了一番,召集史家庄众人,按照年龄大小坐下后把盏劝酒道:“我听得少华山上有三个强人,聚集着五七百喽啰,打家劫舍,这厮们既然大弄,必然早晚要来俺村中啰嗦,我特请诸位来商议,倘若那厮们来时,各家准备,我庄上打起梆子,你众人各执枪棒前来救应,你各家有事,亦是如此,递相救护共保村坊,如若强人自来,都是我来理会。”强人们要是来进攻我们史家庄,我们要守望相助,共保家园,这一番动员,让众人众志成城,当即表态:“我等村农,只靠大郎做主,棒子响处,谁敢不来。”至此,史进安排庄园,拴束衣甲,整顿刀马,提防盗寇,当起了民团头领。从这一点来看,史进是个很有社会责任感的人,担负起了保家卫村的光荣使命。

        与此同时,少华山上的三位首领也在为自己山寨的前途担忧,神机军师朱武,枪棒刀剑的功夫可能差些,但是谋略足够,就和另两位首领陈达杨春商议:“如今我听说华阴县里出了三千贯赏钱要捉拿我们,我们山寨里钱粮储备不足,我们要想办法劫掠些回来,以供山寨之用,官军来进攻的时候,我们钱粮储备足够,就可以和他们打熬做持久之战。”跳涧虎陈达说:“大哥说的是,那我们就去华阴县借些粮草回来,看他如何?”这陈达的意思就是要上华阴县打劫粮食,看看那华阴县能奈我何,你出赏钱捉拿我们,我们就来你的地盘上劫掠一番,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可见这跳涧虎陈达胆子够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和华阴县杠上了。杨春说:“不要去华阴县,只去蒲城县,万无一失。”这白花蛇杨春是个很谨慎的人,提出了自己万无一失的建议。陈达说:“蒲城县人户稀少,钱粮不够,只打华阴县,那里人民丰富,钱粮广有。”陈达是从收益的角度去考虑问题的,但谨慎的杨春却是用风险的大小来考量行动成本的,告诉陈达说:“哥哥有所不知,如打华阴县,须从史家村过,那个九纹龙史进是个大虫,不可撩拨他,他如何肯放我们过去?”阳春担心的是别我们还没打到华阴县,先在史家村被九纹龙史进给干掉了。陈达立马表示不服,一个小小的村坊都过不去,还谈什么抵抗官军,把我们的强盗事业做大做强了。杨春还是谨慎地表示那史进真的很厉害,神机军师朱武也帮着杨春说话,说是听说过九纹龙史进十分英雄,兄弟我们还是不要打华阴县了,这陈达大概是个有本事的人,就是不服这史进,说他也不是三头六臂,就不信他有多厉害,于是就点起一百四五喽啰,就往史家村去了。从这里可以看出,此时的九纹龙史进,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好汉了,少华山的强盗们听到他的名字,也开始顾忌他英雄了得心存敬畏,不敢轻捋虎须了。

        事实证明,史进确实英雄了得,陈达在朱武杨春面前吹的厉害,但是真到了地方见了史进,也不得不认怂了,说是去华阴县借粮,要借道史家村,不敢动史家村一草一木,回来后还有重谢,史进却不惯着他,说咱家是县里任命的里正,正儿八经的村干部,你要过去,我不拿你,还想要借道,你是想连累我去住小黑屋吗?那你问问我手里的宝刀愿不愿意。两人一言不合就开干。这陈达也确实有狂妄的本事,和史进这样的高手斗了多时还不见落下风,只是让史进卖个破绽,活捉了过来,绑在柱子上,准备捉了另外两个强盗头子一并押到县里请赏。

        消息传到山寨里,朱武杨春两人只叫得一声苦,只抱怨陈达不听劝阻才有此祸,想着硬拼救回陈达,朱武却说:“陈达尚自输了,我两如何拼得过他?”可见陈达确实是三人中武艺最高强的一个。杨春也是没了主意,但这朱武不愧是神机军师,心里头把人心算计的极为精准,他要利用史进年轻讲义气的特点来营救陈达,于是两人定下了苦肉计,一并下山,见到史进后,双双跪下,两眼垂泪,一番苦情表演,说是三人曾结拜约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我们几个打又打不过英雄了得的史大郎,只有自绑前来,以全兄弟情义,死在英俊潇洒武艺高强英雄了得的史大郎手里,我们虽死犹荣,并无怨心。果然这史进就吃这一套,寻思道:“他们直恁义气,我若拿他们解官请赏,反叫天下英雄耻笑我不英雄,自古道:大虫不吃腐肉,我是英雄,不能落井下石。”这就被三人的兄弟情义给感动了,放了两人,请两人喝酒吃肉,说是你们三个义气深重,我若送你们见官,不是英雄好汉,准备放了他们三个,以全了他们的义气。朱武赶紧说:“休要连累了英雄,不当稳便,还是把我们送官请赏吧。”史进主意已定,请三人喝酒吃肉,然后放归山寨。朱武不愧是神机军师,这条苦肉计实施下来,不但救了陈达回来,还结识了九纹龙史进,颇有些英雄相惜的味道。

          随后的日子里,少华山几个头领时常送些金银珠宝礼物下山给史进,史进也回些牛羊肉衣服等礼物到山上,这让史进尝到了被人尊重的感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最是喜欢这个味道,被人敬重的感觉真好,于是就寻思着请三位头领下山,一起在史家庄美美的过个中秋节,赏月吃酒。史进派的是平时还算稳当的庄客王四,这王四因为是史大郎的亲随,自然得到山上的热情招待,朱武写了回书交给王四,赏了王四五两银子,招呼喝了十来碗酒,刚一下山,又碰上了时常到庄子上送礼的小喽啰,又拖着去路边村酒店吃了十数碗酒,这王四大醉,在路上上醉倒在山林里,怀里的银子也掉了出来,正好碰上了猎户李吉,这李吉见财起意,想着拿走一点花花,没想到就把朱武的回书给扯了出来,李吉识得几个字,认识朱武陈达杨春这几个名字,就想起了算命先生说李吉今年必发大财,马上就联想到了华阴县出资三千贯捉拿少华山这三个强盗头子,拿着这封谁信去告发,也能得到不少赏钱的,于是就连银子带书信一起拿了直奔县衙告发去了。这边王四醒来后发现银子和书信都不见了,叫得一声苦,却不敢把这个实情告诉史进,只是说三位头领必会准时赴约,自己害怕喝酒失了书信坏了大事,所以就没让他们写信回来,史进还夸奖这王四会办事儿,不愧是赛伯当,又派他去县城里买些果品案酒,可见这王四很受史进的信任,在这一点上,史进却是个不懂识人的笨蛋了,让自己的手下耍得团团转,还夸奖王四是赛伯当,为自己引来了杀身灭家之祸,还是太年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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