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临死前曾在白帝城托孤了两位大臣,一位是人尽皆知的诸葛亮,另一位就是我们今天要介绍的李严。也许是李严后面的行为过于离谱,罗贯中不让刘备背负任人不明的指责,就特意将李严的存在感隐去了。实际上,李严在蜀国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相当重要的位置,也正如题目所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文武兼备
对于李严其人的评价是德不配位,而非能不配位。事实上,李严是一个非常有才干的人,更可贵的是他的才能不仅限于某一方面,在政治、法律、军事上都有涉及。
李严年轻时为郡中专职吏员,以才干知名。荆州牧刘表让他到郡中各县任职。曹操进入荆州时,李严正为秭归县令,于是西往奔蜀,刘璋用他为成都县令,又获得能干的名声。
公元213(建安十八年),任李严代为护军,在绵竹一带抵抗刘备。李严率领部下投降刘备,刘备任命他为裨将军。平定成都后,李严被任命为犍为太守、兴业将军。益州因在刘璋治理下,法纪松弛,德政不举,威刑不肃。刘备于是命军师将军诸葛亮、扬武将军暨蜀郡太守法正、昭文将军伊籍、左将军西曹掾刘巴和李严五人一起制定《蜀科》,后来成为了蜀汉的法律体系的基础。
公元218(建安二十三年),盗贼马秦、高胜等在郪县起兵,招集队伍数万人,到达资中县。当时刘备在汉中,李严不待另外发兵,只率本郡士兵五千人前往讨伐,斩杀马秦、高胜等人。其余人都四散逃命,回家为民。不久后,越巂郡夷帅高定率军围攻新道县,李严前往解围,高定被击败后逃走。刘备于是加封李严为辅汉将军,兼任原郡郡守。
建安二十四年(219年),李严成为汉中王劝进表的11位领衔人物之一。
在犍为太守上,表现出其优秀治政能力:凿通天社山,修筑沿江大道,大兴土木,把郡城整修一新,以致“吏民悦之”,“观楼壮丽,为一州胜宇”。李严性情孤傲,难以与人相处,在任期间大盖房舍满足一己之私,曾因迁移郡治官邸一事与持反对态度的郡功曹杨洪争执,杨洪一气之下主动辞职引退。都督江州后,又与属下牙门将王冲发生摩擦,王冲自知为李严所疾恨,惧怕因此被诬陷罪名而叛逃降魏。李严自视甚高,护军辅匡等年龄与地位与李严差不多,但李严却不愿主动与他们来往。
不难看出李严虽然在政治上有突出能力,但为人却存在很大的问题,不仅有许多人间存在突出矛盾,也因为他的个性问题,而为国家造成了许多损失。
受命托孤
李严虽然个性存在问题,但他的能力与威望也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刘备才会同时选择托孤给他和诸葛亮两人。
公元222(章武二年),刘备伐吴败回,征召李严进永安宫,任命他为尚书令。公元223(章武三年),刘备病重,李严与诸葛亮一道受遗诏辅佐少主刘禅;以李严为中都护,统管内外军事,留下镇守永安。公元223(建兴元年),被封为都乡侯、假节,加光禄勋。
此时的李严可以说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但令他遗憾的是,虽然同为托孤大臣,但他的职位与声望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身为丞相的诸葛亮。而长此以往,他内心的那点小九九也逐渐浮现出来了。
叵测劝封
自身权力受制,李严首先想到的是讨好诸葛亮。
公元226(建兴四年),诸葛亮在汉中,准备发兵伐魏,于是想调李严率军镇守汉中,但李严想尽办法推脱不去,却要求划分五个郡作为巴州,让他担任巴州刺史,此举显然是想跟诸葛亮分庭抗礼,诸葛亮自然没有答应。而后李严又劝诸葛亮应该受九锡,怂恿诸葛亮进爵称王。李严眼见诸葛亮大权独揽,便打算劝诸葛亮称王,再架空刘禅。如此以来他作为出谋划策者自然也能因此受益,而诸葛亮自然是予以驳斥,二人也由此不睦,逐渐貌合影离。李严的同乡尚书令陈震出使东吴前,私下里对诸葛亮说“李正方腹中有鳞甲”,暗示李严心术不正,可能会制造事端。诸葛亮以“大事未定,汉室倾危,伐平之短,莫若褒之”,认为自己与李严还是可以相忍为国、并肩合作的。
通过诸葛亮的对比,二人的人品、道德可以说是高下立判,李严虽然自身很有能力,但在道德上确实差得远了。
屡误战机
李严见诸葛亮不为所动,于是又起了别的心思,打算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来谋取私利。
公元230(建兴八年),曹魏大司马曹真准备三路进逼汉中,为加强汉中防务,遂要求李严率二万人赶赴汉中阻击敌军。李严不满被调离江州,在私下传言说司马懿等已经设置了官署职位来诱降他,诸葛亮知其意,于是上表迁李严为骠骑将军,又表其子李丰接替督主江州防务,李严这才愿意北上汉中。诸葛亮命李严以中都护署丞相府事务。李严改名为李平。
公元231(建兴九年)春,诸葛亮出兵祁山,李平负责督运粮草。夏秋之季,正逢阴雨连绵,粮草运输供应不上,李严派参军狐忠、督军成藩传话给诸葛亮,让他撤军,诸葛亮得到信后答应退兵。
李严听说军队已撤退,于是又故作惊讶,说:“军粮充裕,怎么又退军呢!”用意在于解脱自己督办粮草不力的责任,显出诸葛亮延误战机的错误。他又上奏后主,说“军队伪装撤退,其实是用来引诱敌人好与其决战”。诸葛亮便将李严的前后书疏原本手迹递上去,李严的错误和矛盾一下子暴露无遗。李严辞穷理屈,只得叩头认罪。
相对于李严,诸葛亮是个十分有道德的人。他尽可能以大局为重,李严一些过分的要求也尽量满足,力求共同合作魏国。虽然私人上的矛盾可以容忍,但李严却一再为了一己私利而延误战机,耽误国家大事。这是诸葛亮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他也因此动手处理李严。
于是诸葛亮上奏弹劾李严,将他先前的罪责注意列举,最后罚他削职为民,并流放至梓潼郡。
激愤去世
李严的死因十分有趣,公元234年,李严听说诸葛亮去世,于是发病而死。当然这并非是因为自己的政敌死了,李严高兴而死的。只是因为李严清楚,虽然自己与诸葛亮存在诸多的矛盾,但诸葛亮这个人不计较私人恩怨,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再度启用自己的。而现在诸葛亮死了,李严自身又与人不善,其他任职的大臣不可能会用他,因此激愤发病而死。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李严在政治斗争中失败了,但他依旧相信诸葛亮会不计前嫌再次启用他。但若政治斗争胜利的是李严,那诸葛亮的下场就不言而喻了。正是君子才衬托的小人更加小人。
结语
德不配位,必有余殃。即使有配得上位置的能力,但如果缺乏相应的道德,也依旧是行不通的。不过李严也是幸运的,因为与他这个小人斗争的人是个君子。而参考吴、蜀两国的诸葛诞、诸葛恪,他们政治斗争失败后都被夷灭家族。李严能得以病死,也算是十分的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