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看见你的世界 (24)

24 多事之春(一)

【都市】看见你的世界 (25)


林欣唤一点点地准备着复仇计划,就在韩雅熙父亲集团下的度假酒店的后山,看似没什么危险,但是,她已经提前勘测了地形,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甚至还找到了一窝地蜂窝,而旁边就是狭窄的小路,一旁是山坡,也就计划好自己和她逃跑的路线。以雅熙心情不好为由,邀请她外出爬山散心。

于是,复仇计划开始实行,欣唤带着她去了后山,在达到地蜂附近,林欣唤假呼:“有蛇啊!快跑!”自己赶紧按照勘测好的线路逃跑,而雅熙因为惊慌踩中蜂窝,刚开始她以为是被什么带刺的植物扎到,等她跳出来,才发现一窝蜂追着她跑,她又疼又惊慌,大喊:“欣唤,救我,救我!我踩中蜂窝了,快救我。”

欣唤抑制住内心的欢喜,焦急回应道“快,跑,往这跑。”

雅熙一边拍打身上的蜂,一边慌忙逃窜,像被猎人追杀的猎物,狼狈至极,按照欣唤的指示跑到路上,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摔了下去,滚落途中,大腿撞到一颗大树上,她在疼痛的恍惚中昏迷了过去。

欣唤看着晕倒的她,笑了,“终于,你也有今天,我很开心。当年,你在我家做出这样的事,害我家陷入狼狈境地。今天,我也在你家做这样的事,也要让你家尝尝这样的滋味。”

她独自一人缓慢下山,然后把自己弄成狼狈模样,像众人求救,酒店经理一听,大小姐从山上摔下,立即报警也叫了救护车,并召集全体员工进行搜救。

而此时,欣唤本来邀请过来进行自己工作公司形象报道的记者,知道这一消息,立刻带上隐形摄影机进行报道,这可是独家消息,自己女儿在自己的地盘不仅被蜂蛰了,还摔到山下,生死未仆,看来公司的管理和安全还是存在巨大隐患的,当然,这一切都在新唤的意料之中。这个社会或许不在乎穷人活得好不好,但是,大家都挺乐意看富人落了灾,或许是穷人太多,或许是仇富太深,最重要的是不是富人的人多啊!


欣唤带领大家找到雅熙,被送往医院救治,而摄影机很好地拍下她脸部被蛰成包子的照片,新闻也大肆报道,在医院,紧急抢救过后,医生对着他们一家说:“摔下来的时候,撞击太大,血管和神经受到严重损伤,以后右肢功能可能不太好,有可能会变成跛子。”一家人又震惊又伤心;而在院外,因为安全问题,一时间,酒店入住受到影响,甚至出现退房潮,股票下跌。雅熙父母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等雅熙醒来,即使全身绑满纱布、胶带,还是艰难拿起手机,看见自己的样子,大喊大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摔能够拿到手的东西。雅思在门外向医生了解她的病情,听到里面的惨叫,赶忙跑了进去,被一把推开,“走开,叫医生过来,我的脸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紧跟过来,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没有关系的,连是被蜂蛰的,等蜂针已经拔了,蜂毒也处理好了,就等消肿了。”

“你们怎么当医生的?这肿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消散?”

“你别急,这个需要三五天,或者一个星期。”

“啊,我快疯了,还有,我的腿怎么回事,被打了石膏,而且完全不能动,一动就痛!”

“你的腿摔断了,手术才没做多久,固定用石膏,比较方便!”依照他们家里人的吩咐,他没有告诉她,因为太严重了,除了手术的钢板固定,还进行了外固定。

雅思看到雅熙脸都变了,赶忙送医生出去,免得她说出更难让人接受的话。送出医生后,慌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姐姐是因为受伤,心情不好,说话才这么冲动,不要放心上。”点点头,扯着嘴角,笑了笑,走了。


雅思走了进来,雅熙冷眼看着她,“终于我也摔断一次腿,这样你心里是不是特别高兴,我也能对你曾经的痛苦,感同身受。”

“姐姐,你错了,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没多大野心和要求。”

“你永远都是这样子,自己受伤,还安慰别人,别人受伤,却难过得像自己也受伤一样。那又怎么样?天辰一样不会喜欢你,他一样爱上别的女人!我输了,你也输了。”

雅思轻轻抱住了她,不管她是否挣扎,“姐姐,我从来只把天辰当哥哥,我从来没想过跟你争任何东西,从来没有,你是我的姐姐啊,唯一的姐姐啊!”

这一次,雅熙没有推开她,抱着她,痛哭涕流,反省着自己一路走来,做过的一切,在悔恨中摇着头。


在公司,欣唤收到一份快递录音,是副院长的声音,自从那里逃出来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去过。她听到她包庇她的罪行,也听到了她是自己亲生母亲的消息。她脑海里一片混乱,然后一片空白。然而,此时,警察找到了她,把她抓了,她被戴上手铐时,感觉莫名其妙,“我到底做了什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警察无视她的话。

当她在警局听到自己录下的声音,自己说下的话,诧异地无法镇静,疯了似的大喊,“我没有说过这些话,从来没有,你们诬陷我,你们诬陷我,我要律师,我要律师。”而在进行声纹识别时,声音完全吻合。她继续辩解:“即使说过这样的话,那一定是做梦说的,梦话怎么可以当真?”

审问官继续审问:“当年的火灾过程说清楚。”

她脑海中浮现了当时的场景,一个声音轻轻飘过:他们回来找你。她被吓坏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干嘛还回来?你干嘛阴魂不散,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其实,自火灾后,她从未睡过好觉,她总是能够在梦里回想起那晚的事,她害怕极了,却又不能告诉任何人。她疯了,在警察局里,被送进精神病院进行治疗,每天披散着头发,说着“是你的错,你干嘛还回来,我只是喜欢他而已,我没做错任何事。”而此事也告一段落。


这边美仑看到新闻报答,高兴地手舞足蹈,喊着子诺和郭少一起过来欣赏这个令人痛快的消息,特别是看到雅思肿胀的大了一倍的脸,她说:“简直大快人心,我想中了五百万我都不一定会那么高兴。”郭少看到只是宠溺地摇摇头,而子诺摆摆手,摇摇头,“好了,别幸灾乐祸了。”

美仑敛住笑意:“子诺姐,你看她得到报应,不开心吗?”

子诺认真地看着她:“子卿喜欢雅思,她得到惩罚,我替雅思高兴;但如果雅思已经不在意过去的对错,而为她姐姐的遭遇感到难过,我替雅思难过。”她一直都记得当初那个秘密,而选择沉默,因为她们是姐妹,而现在她也没做伤害雅思的事,那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但如果她敢伤害子卿在乎的人,她一定会把所有事情全盘拖出。

美仑摇摇头,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想一问到底,郭少看着子诺陷入沉思,摇摇头向她示意,她只好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个世界上做坏事的人很多,但是,得到报应的却不一定有那么多。所以,能够放下的小仇小怨就不要惦记着,毕竟,一辈子不长,怎么能背负仇恨上路?



多事之春(二)


子卿比赛前,他两坐像往常一样在客厅看电视,子卿躺在她的大腿上,“子诺,如果这次比赛赢了,我用奖金付掉大部分钱,把这房子买了,剩下的,我们再慢慢还。”

“好啊,以后,这就是我们真正的家了,加油!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子诺,如果,我是说万一,我在比赛中发生任何意外。”子卿话没说完,就被“子诺打断了,“如果,你敢发生任何意外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所以以后这话别说了。”

子卿看着子诺闭上眼睛,摇摇头,继续躺着,“子诺,等这次比赛结束了,我带你去见我最想见的人。”

“舒马赫,我的神。”

“他到底是谁啊?”

“哎呦,他是赛车界的神,更是我的神,虽然现在已经没有比赛了,但我还是想告诉见他一面,告诉他我对他的敬佩和憧憬。”

“好,我陪你去见你的神。赛车结束,你还想做什么?”

“我想跟雅思求婚。”

“真的,你们认识才不到一年,虽然,我觉得她的确很好,但你不再深入了解一下?”

“子卿,认准一个人不需要时间、空间、或者是家庭、地位作为借口,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一年,想爱就用一辈子时间去相爱好了。”

“看来,子卿思想觉悟上升了一个档次啊!”

“你呢?你跟天辰哥怎么样?他还没求婚啊?那到时候,我可要比你们快咯!”

“不管他了。”

“那明天我们去买求婚戒指,你帮我挑。”

晚上,子卿坐在台灯前,写下书信,写完,他把信夹在自己床边的书上,那是一本关于赛车技能的书。


第二天,他们出门买戒指。一个染着金灿灿长发、戴着墨镜,身穿黑色皮夹克、鼻子上挂着一个鼻环,手臂上纹着纹身,脚上蹭着一双高筒靴、身材魁梧的壮汉开着摩托车故意绕着他们的车子骑来骑去,在耍帅,子卿气坏了,一脚油门,甩他老远。

后来,遇到红路灯,摩托车故意停在他旁边敲窗,他放下车窗,伸出头,做了一个鬼脸,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绿灯一亮,立刻跑了。

子诺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开车慢点,还有别招惹那些小混混,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子卿高兴地笑着说,“没关系,他开车没我快。虽然我打架不厉害,至少跑路方面,我们从小跑到现在,根据我的生活经验,少说也是半个专家了!”子诺无言以对,却又心疼他的乐观,便不再多加教训。

谁知到了停车场,刚停好车,两人走出车门,迎面出现了那个气势逼人的汉子,看到他两,招着手,向他两跑来,两人互看对方一眼,牵着手,拔腿就跑,拐弯时被追上,果然,开车快,跑步不一定快,子诺一边注意着汉子走到他们面前,一边掐着子卿,两人默默吞着口水,准备说好话求饶,谁知那汉子一脸严肃地问:“你是赛车手新贵子卿,对吗?”

子卿慢慢吞下受惊的口水,点点头,谁知,那汉子一脸欣喜,掏出一条手绢,“偶像,给我签个名,拜托了,我超级喜欢你,你的每次比赛,我都没有漏看过。这次国际比赛,也要加油呦!”

此时,两人舒了口气,子卿看着他高大的身躯,稍稍踮起脚,拍拍他的后背,“好,给你签名,但以后别再路上这么危险地开车来!”

只看见他如少女般羞涩地回答道:“是的,偶像老大,你教训的是!我一定改!”

看着他走远,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在惊魂未定中,哈哈大笑。


他们如愿买到了心仪的戒指,回到家,子诺,开玩笑到:“从小到大,我都没收到过首饰,真是难过啊!”

子卿,变魔术一般变出一条项链,简单精致,子卿惊讶叫到:“这不是,我刚刚看到的那条吗?”

“我看你一直看着,就给你买了,来,我给你戴上。这可是我第一次送女孩子首饰呢!是不是觉得特别荣幸!”

子诺笑着哭了,这是这一个月来,子卿看她那么高兴,自从她恢复记忆一来,她就经常独自发呆,流泪,问她她也不愿意多讲。

他帮她擦干眼泪,“好了,别难过了,你要是那么喜欢首饰,我以后,每年生日,都给你买,好吗?”

“傻瓜,我不是真的有多喜欢首饰,我是喜欢,你惦记着我的心,你让我知道,我不止一个人,还有你。”


次日,大家都到齐了,乘坐飞机来到上海这座欲望的都市,灯红酒绿,熙来攘往的场景,这是子诺第一次来,却没有陌生感。用子诺的话,“只要你在,千山万水,处处是家,我也陪你走过。”

比赛正式开始,在不同肤色的同一个世界里,速度是证明自己最好的语言。而这次,在激烈的竞逐中,子卿向全世界证明了自己。拿到金牌那一刻,他笑着对雅思说:“我征服了全世界,那么,在此,当着大家的面。”他拿出求婚戒指,单膝下跪,“请你嫁给我,然后征服我,可以吗?”

“哦,嫁嫁嫁……”赛场一片喧哗,一阵阵喝彩声,一场场助威声,雅思害羞地点点头。

付意看着他脖子的金牌,欣慰和恨意同时并发,“幸福不会太长久,我哥哥需要你下去陪他,金牌也是我哥哥的。”

天辰看着这场景,为他的大胆感到欣慰,也为他们感到高兴,但回头一想,心中郁闷至极,竟然在全球人面前求婚,这小子,气死我了,我该怎么做才能比他更浪漫,更声势浩大,更得她的欢心?然后答应嫁给我呢?


子卿在媒体前发表感言时提到:“首先特别感谢我的家人还有女朋友的支持,然后要感谢威廉集团的大力推荐还有行业里各位老大的赞助。最后,也特别感谢祖国为我们运动员创造了条件,让我能够荣幸地参加这次比赛。别的话就不多说了,千言万语只剩一句:谢谢,谢谢各位!”然后90度鞠躬。

下台后,子诺趣笑到:“讲得那么顺溜?难道还演练过?”

“你怎么知道的?的确在后台练习过,然后伸出手臂,让她看了上面写好的台词,“我怕忘记了,又怕太紧张说不好,所以雅思帮我记下的。”

“弟妹果然神内助啊!”子诺竖起大拇指给了雅思一个赞,雅思不好意思笑了。

子卿把金牌套在子诺脖子上,“来,今天给你戴一下,让你对着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抬一次头。”然后靠近她耳边,“回去后,我想把金牌送给付心哥,我们不仅是对手,也是朋友!”

子诺欣喜伸头接过,“好!谢谢!谢谢你让我挺直腰板,抬起头。”

比赛结束,子卿携一家和车队开完庆功宴,飞回家中。此时的付意看着哥哥的金牌被套在子卿的脖子上,改变主意了,“子卿,我不想你死了,我想你看着你最在乎的人死,一个未婚妻,一个姐姐。我想看你选择谁活?”



多事之春(三)


天辰一行回到家中,跟欧亚和痕无商量求婚事宜,欧亚是自己最好的得力住手和朋友,而痕无是子卿的过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子诺恢复记忆后,曾表示:两人父母是世交,后来痕无家中遭遇突变,父母身亡,自己父母会把他接来,当自己孩子一样一起生活,本来痕无当年会跟自己一起成长,只是后来发生了一系类的事,自己父母也过世,自己也失忆,才把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依靠忘记了,而他则以为自己也意外身亡。把过往大致给他说了一下,就没再细问,而且看得出她的难过和悲伤,天辰安慰着她,也不想她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

作为比赛的奖励和结婚的礼物,天辰正式把房子送给了子卿,而子诺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天辰一边关心着他却一边愤愤地表示:“子卿这场突如其来的求婚,把自己的计划都打乱了,再准备什么鲜花、气球、钻戒显得庸俗、没有诚意。简直被捷足先登了嘛!”

欧亚翻着白眼,表示:“谁叫你下手那么慢?怪不得别人!”

痕无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第一次慌张至极,连捧起水杯的手都在微微颤动。欧亚发现他的异常,开玩笑道:“难道痕无舍不得?”

痕无很快镇定地回应:“当然舍不得,好不容易才认回来的家人,这么快就要被别人求婚。”

天辰笑道:“放心,嫁给我,我们还是一家人,你想见,随时可见。”

痕无抑制内心的愤怒:你们绝对不能在一起,也不可以在一起,更不会在一起。不再言语。

欧亚给他出主意:“依她的性子,求婚时干脆不要铺张高调,免得她不喜欢。或许,你可以送她一本书,里面我会帮你起草一份结婚证声明,把你自己卖给他,你先签名,只要她愿意签下名字,你们的夫妻关系就算确认了。也算一份小惊喜。”

“万一,她没看到?或者不签呢?”天辰担心地问。

“你傻啊?你不会提醒她看,是吧?而她不签,就说明她还不想嫁给你,拿出你的诚意,继续追啊!”

“好,好主意!痕无,你觉得呢?”

痕无不说话,点点头,看来,计划要开始了。


天辰来到书店,仔细地挑选,绝对不能挑篇幅太长的,免得她看太仔细,很久才给我答复;也不能挑悲伤的,免得她一难过,不愿意签名;更不能挑无聊的,免得她不愿意看下去。让我好好想想。对了,漫画,漫画,又短,又有趣,画面又幸福温馨。

于是,第二天,她收到了一份礼物,天辰还特意嘱咐她:“一定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完,然后给自己讲讲读后感。”子诺觉得这个诡异的画风变得十分奇妙,但礼物还没打开,意外就先发生了。


子诺接到子卿电话,“子诺,你的弟弟,子卿在我手上,想救他,一个小时之内,自己一个人过来流云报废车回收站,我在附近装了摄像头,如果,我发现,你告诉别人,有人跟着你一起过来,或者报警,我会马上杀了他!”

“喂喂喂,你到底是谁?你想要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话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很快收到一条信息,上面是子卿手脚被绑,坐在椅子上的照片。

她给他打电话,可是,对方已经关机。她工作服没换下,抓了外套就往外跑,拦了的士就马不停蹄地赶去。


而此时子卿从昏睡中苏醒,醒来,看见付意,“付意,你想干什么?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绑我?”

“你很快就知道,我想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想跟你玩一场比赛车更刺激的游戏,看看你赢,还是我赢。”

今早,子卿带着菊花和金牌来到付心坟前,特来悼念前辈,把花束和金牌放在他的坟前,跟他讲起赛事和往事。此时,接到付意的电话,说有事找他,他来到他们约好的地点,可当他醒来时就已经是这般场景了。

很快,付意把他的嘴封上,去迎接新来的猎物,他用同样的方法把子诺迷晕,拖到他面前,绑好。也用用样的方法通知了雅思,不过,这次的威胁人质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照片从独照变成合照。子卿看着子诺,听着他打电话给雅思,被封住的嘴“呜呜”地叫着,却说不出任何话,椅子被震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没关系,很快,游戏就会开始,只要人齐了!”


这边雅思慌忙地挂断电话,虽然,对方说不能告诉任何人,但她还是自作主张打电话告诉了天辰,毕竟子诺发生任何事,天辰如果知道了,必定会大发雷霆。果然,天辰知道后,又担心又生气,却又不得不冷静地去分析问题,不知道对方意图,不知道对方人数,什么都不知道,第一次一筹莫展,手足无措。

雅思一边按照对方一路指示行走,一边给天辰路线指示消息,达到目的地,停车后,又用另一部手机给天辰发了最后的定位,并写下信息:“我先进去看看情况,我会打开手机,保持通话,让你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你趁对方和我交流谈判的过程中,偷偷潜入,一切小心!切记不要说话。”确定发送出去后,随即删去全部消息,下车后,一路上观察着摄像头,一边计划。

天辰看到消息,快马加鞭赶来,并给痕无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并告诉他30分钟之内,如果自己没有联系他,必须报警处理。痕无气得直跺脚,边跑边报警,油门一踩,风一般走了,“该死,我绝对不会让她再收到任何伤害,绝对不会。”


雅思小心翼翼地走进堆满报废车的回收站,还没看清楚打探清楚周围的情况,就已经被迷晕了,也被拖进同一个房间,子卿看到这个场景,气得双眼通红,犹如掉进陷阱受伤而兽性大发的猛兽。天辰很快也到了,透过电话听到轻微的挣扎声,很快又没了声响,想要呼叫,又怕惊动对方,按奈不住内心的紧张不安,偷偷溜了进去。

而这边付意看着醒来的子诺,一瓢水泼在雅思脸上,等她清醒,因为药效还没完全过,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付意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你两也是从小一起长大,我和我哥哥感情也很好,我很小就没了爸妈,我哥一手把我带大,他不仅仅是我哥,还是我父母一样的存在,也是朋友。可他死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子卿,我哥是替你死的,被做手脚的车是你的,而我哥把你的车掉包了,你开的车是没有问题的,我哥是替你死的!所以啊,我要你选择一命换一命!”说完,撕下他的胶布。

子诺听完他说的话,拼命摇头,心里愤怒地一直重复着:在车上做手脚的人是你,是你,是你自己害死自己哥哥。

“你放了他们,既然你哥替我受了罪,那么所有事我承担,那跟我的家人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说,我们玩个游戏。我哥没有罪,可是他死了,在我面前死的,被熊熊大火烧死的。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也是最在乎的人。他死了,可我还痛苦地活着。我也要你痛苦、愧疚地活一辈子。那么,今天你选一个,我给你十分钟,你选一个,你选的人可以活着,然后我会杀掉其中一个,如果,十分钟,你还不给我答案,我两个一起杀。”说完,他掐起计时器,放在他面前。还剩5分钟,付意撕掉另外两人的胶布,子诺趁机大喊救命。

付意冷笑道:“这里没有人的,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子卿一边悲愤交加,安慰子诺不要害怕,一边加快速度挣脱绳子。他绝对不会让她们其中任何一个受到伤害。“收手吧,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

“收不了手了,知道我的朋友曹晓茂、我哥的伙伴为什么会死吗?因为,他们是这事的罪魁祸首,所以他们得死,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死?因为我想你跟我一样比死更难受地活着。”

时间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煎熬。天辰偷偷摸摸进去,摸索了半天,哪里都没人,听着手机里的对话,心急如焚。子诺呼喊救命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立马循着声音寻找。离付意说出的时间,只剩60秒了,付意拿着枪,来回对着子诺和雅思游动。“还有60秒,看来,你是两个都不想救,对吗?很好!”

天辰找到后,看着里面的场景,想冲进去,这时,子卿注意到天辰,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他对方有枪。

“好,时间到,既然,你不想自己选,我帮你选。”付意用枪在两人面前来回移动,直到停在子诺面前,准备扣下扳机,子诺闭上双眼,天辰冲了进来,想扑倒他,而此时,子卿手上的绳子已挣脱,他跳了起来,挡在子诺面前,付意看着这个曾经凑过他的人一下子冲了过来,知道他的女朋友就是子诺,一气之下,对着子诺所在的方向连开数枪。子卿用身躯接下子弹,护住了前半生护着她的女人,笑着倒在她面前。

子卿惊呆了,大喊:“不,不要,不要,子卿,不要!”挪动着身体一点点靠近子卿。

天辰回过头,看着浑身失血的子卿,一把夺过手枪,扔出老远,抓起付意,把他捆绑好,解开所有人的绳子。

而赶来的痕无听到抢声,惶恐不安地跑来,看着子卿和子诺身上都是血,担忧地跑过去,看看她有没有受伤,被她一把推开,“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快,快!”

子诺抱紧了他,眼泪涌动成河,“子卿,不要,不要,我不准,我不准!”

子卿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想要再次抚摸她的脸,“子诺,我一直追求快,开车快,学做饭快,跑得快,逃得快,连死也是我最快!”

“不,不,不会的,救护车就快到了,你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坚持一会,答应我,再坚持一会,绝对,绝对,不可以离开。我不答应,你要是不听话,我一定不会原谅你,到死都不会!”

子卿看着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雅思,脸上铺满泪水,回过头,笑着对子诺说:“幸好她眼睛还睁不开,看不见,否则,她该又吓晕了!帮我照顾她。”

“不要说话了,不要说话了,医生很快会来救你的,很快,别说话了。”她捂着他的伤口,感觉流出来的不是鲜血,是他的生命,还有灵魂,惊慌失措。

“子诺,谢谢你,床头,我给你写了书信。子诺,我爱你,妈妈。”他转头看着雅思:“我也爱你,雅……”话没说完,手已经撒开了。雅思在听到他的遗言后,彻底晕过去。

“不不不,不要,你不要睡,不要,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可以装睡,我这次会原谅你的,我会原谅你的,但不能睡太死,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还要给我做饭,你知道,我不会做饭的,你说过,会做给我吃一辈子的。”她哭闹着,摇晃着他的身体,感受着温度的凝固、下降,直到生命的终止。

天辰看着一晕、一闹、一死,失去了全部理智,轮去拳头、按着付意就往死里揍,直到警察赶来,救护车赶来。痕无蹲在一旁,一边照看着子诺,一边照顾着雅思。

子诺看着救护车来了,跪着求医生救人,医生摸着他的脉,探了探他的鼻息,说:“已经断气了,节哀。”她摇摇头,不不,“他在装睡,他只是骗我,他等会就醒来。”一路跟子卿的尸体,不吃不喝不睡,不哭不闹,哪里都不肯去,任谁都拽不走。

天辰抱着她,她面无表情推开了他,当他试图安慰她,她把他当成空气,不理不睬。直到痕无抱住了她,被她推开,痕无一狠心,一巴掌扇过去,这是第一次,他动手打她,她看着他,笑了笑,还是趴在子卿尸体上,不让任何人靠近。

痕无忍住内心的心疼,平淡地说道:“他死了,他死了,子卿死了,徐子卿死了!”

“他没有,他没有,他睡了而已,他在跟我闹着玩,闹着玩,我们以前就是经常这样闹着玩的。”她怒吼道。

“你看看你手上的血迹,一个人中了那么多枪,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你看看他的脸色,看看他的伤口。他死了,你得接受这个事实!”痕无抓起她的手伸到她眼前,掀开盖住尸体的床单,拉起她,让她靠近去看看清楚。

子诺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他灰白的脸,晕了过去。而这次,在梦里,她回忆起了当年车祸中所有细节:对面的汽车像疯狗一样向他们撞来,她妈妈,坐在旁边,意识到危险,转身就抱住了她。后来,她醒了,怎么叫爸爸、妈妈,他们都不理踩。于是,她逃出车子,想找人求救,她走过去,从对方开着的车窗里,看到一个女人满头是血,还有一个孩子坐在后座,也失去了意识,不知道是生死是,等她看清楚那个人,才发现那个孩子就是小时候的天辰。走了很远,走着走着因后脑受伤流血,体力不支摔下河堤,就不知道以后发生什么事了。

她醒来后,已经让天辰唤来护工处理好身上的污渍,换了衣服,她看着坐在一旁的天辰,别过头,不想看到他,一时间竟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真相。看着站在窗边的痕无,“痕无,雅思呢?她没事吧?”

“没事。你呢?”

“我没事,送我回家吧,我要准备子卿的葬礼。拖了一天了,我都还没帮他收拾干净,他该怪我了。我真的太不应该了。”

天辰弯腰,想抱她起来,又被推开了,天辰已经不记得自子卿出事来,她推开他多少次,失落和难过,充斥着内心的每个角落。

她起身,拔了针头,天辰想向前阻止,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只言片语,痕无看见了,立刻拿出外套给她披上,搀扶着她,送她回家,留下天辰在风中孤独地凌乱,至始至终他都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也不敢问他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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