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暑假放得比较早，张智伯想去打暑假工，但爸妈不同意。张智伯只好作罢，他也不缺钱，就只是想体验一下自食其力的感觉。最后托叔叔的关系在本市的一个超市做了售货员。工资不高，3000多点，但是有免费的空调，张智伯还挺开心。
张智伯的工作就是在超市的出口检查小票，确认无误后用指甲在上面划一下。他喜欢在kindle上看小说，阅读速度挺快，这份工作做起来还算是驾轻就熟。
张智伯第一次注意到蔡玟是在一个下午。天闷闷的，好像要下雨的样子。超市的人流量很大，来来往往的人像是暴雨前的蚂蚁，穿梭于张智伯所在的出口。
下午两点的时候张智伯有点犯困，但因工作的需要还是笔直地站着，接过顾客递来的小票，浏览一遍，划一道，然后说声：“欢迎下次光临！”在他重复着这一套枯燥的动作时，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两个有缘人总是能心有灵犀地在人群中关注到对方。若是无缘，看的再久也不会有丝毫波澜。
张智伯怕是经理查班，挺了挺腰，看似不经意地向目光射过来的方向瞄了一眼。如《传奇》的歌词所写的那样——只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掉你容颜。
张智伯看到了人群中站定的蔡玟。一袭碎花长裙，不长不短的头发拢到耳后，十指纤纤提着一小兜青提。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荡着她的裙角，显得仙气十足。
蔡玟被张智伯突然投来的关注惊了一下，不知所措地低了头，看着脚上的小白鞋。脸上挂着绯红，乍看像是第一次偷东西被抓住的小偷。后来她才知道就是那个下午，她不经意间的动作偷走了张智伯悸动的心。
张智伯看着蔡玟愣了好久，被土壤封存多年的种子似乎开始要破壳萌发了！蠢蠢欲动的原生力顶得心头痒痒的，直到被大妈递来的小票挡住了眼睛他才回过神来，对大妈羞赧一笑，像是被窥探了秘密的小孩子。
等忙过这一阵，抬头再看，蔡玟早已不见。她原来站的地方现在站着一个流着鼻涕添棒棒糖的小破孩。张智伯有点失望，心里空落落的，像是退了潮的海滩。
果然是下雨了！大颗大颗的雨珠砸在地上，激起朵朵水花。天空中时不时闪着紫红色的闪电，然后是“轰隆隆”的雷声。张智伯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但没放在心上，也没带伞。谁知道一直“局部有雨”的天气预报竟然准了那么一次！
雨下得很急，空气中都是泥土的味道。张智伯在屋檐下躲雨，风斜着吹过来，湿了裤脚。百无聊赖的张智伯看着在水中奔跑的汽车，突然一袭白色闯进眼帘。
蔡玟撑这一把透明的雨伞在雨中急急地走着，小白鞋也因此泥泞不堪，裙角被雨水湿了半截，毫无生气地垂着。
张智伯看着蔡玟一点点走近，又擦肩而过。在两人距离最近的时候张智伯似乎闻到了一股淡香水的味道，洋甘菊的气息像是一股清流汇入了污浊的河水，又像是乌云缝里投出的一道阳光。看着蔡玟的背影张智伯有点失落，虽然知道她不是为自己而来，但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后还是有抵挡不住的落寞。
雨似乎小了点。夏天果然是喜怒无常，刚才还是瓢泼大雨突然就小了。张智伯想着雨再小些就可以跑着回去了！
“走么？我帮你撑伞！”一个轻轻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有点吴侬软语的意思。
张智伯循声望去，先看到的是一瀑潮湿的头发，然后是绯红的脸颊，一双干净的眼睛盯着灰蒙蒙的天，时不时偷看自己。张智伯看着想了一下午的人，一时无语。
“要走吗？我们可以共撑一把伞的。”蔡玟怯怯地又问。
“好！谢谢……”张智伯看着蔡玟说，脚不自觉向蔡玟跨了一步。
蔡玟紧紧攥着伞把，指节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紧张，泛着白色。两个人感受着彼此的气息，谁都没有要走的意思！难得的平静却被后面的一大叔搅乱了。
“走不走？不走让开！”
蔡玟这才意识到手里的伞还未撑开，讪讪地打开伞，向张智伯倾斜了一下。
张智伯意会，与蔡玟站得更近了。
“我拿着伞吧？”张智伯直接握住了伞把，没想到直接握到蔡玟未撤回的手上，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对不起哦！”
“没……没事。”蔡玟摸了摸被碰触到的地方，有点热热的。
蔡玟不及张智伯高，刚刚到肩膀，她若是歪下头，刚好能枕到张智伯的肩上，可是她不敢！
“我叫张智伯，你的名字是？”
“蔡玟。”蔡玟声音小小的，似乎还带着颤抖。
“谢谢你哦，本来我想着等雨停了再走的，但又不知道雨什么时候才停。”
“不客气，与人方便嘛！”
初识的人又各怀鬼胎，实在是不知道聊些什么。两人静默着，在微雨中慢慢走着，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张智伯穿着黑色的九分裤，浅粉色T恤，因为雨伞一直向蔡玟倾斜着，肩头湿了一块，颜色深了许多。
“我到那个公车站牌坐车！”张智伯指着一个地方说。
“嗯，知道！”
张智伯并未察觉不妥，继续说：“我到站牌就可以了。”
下着雨，等车的人比较多，两人没能挤到避雨的棚子，只好在雨中并排站着。
突然，一辆疾驰的车从二人面前飞过，激起的水花向两旁飞溅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张智伯一手挽住蔡玟的腰后撤，一手拿着伞去档。张智伯经常打篮球，身手还算敏捷，只有鞋子溅上了水。
蔡玟被这一窜动作吓蒙了，等回过神来只感觉腰上有一只温暖的大手，透过衣服将温度传到皮肤上，痒痒的！
旁边的人防备不及被溅了一身水，嘴里骂骂咧咧。只有这两个人没心情理睬，暗暗回味着刚才。
“天看着还要下雨，要不你把伞拿回去吧，免得等会儿下了车又要淋雨。”蔡玟打破沉默。
“应该不会吧，而且我家离公车挺近的。”
“万一下了怎么办？伞你还是带着吧！”
“那你怎么办？”
“我家离这不远，在哪！”蔡玟指着一小区说。
“哦，那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后我再拿着你的伞回去，行不？”
蔡玟没说话，算是默许，跟着张智伯向家的方向走去。
“伞怎么还你？要不你留个手机？”
“嗯！”蔡玟报了一串数字，说：“这也是我微信号。”
“上海的号？”张智伯看着手机上的归属地问。
“嗯，我在上海上学。”
“好巧，我也是！”张智伯点了一下绿色的拨打键，说：“我打过去了，你接到没？”
蔡玟瞄了一眼手机，还没收到。又过了几秒钟才看到手机屏幕亮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让她惊慌失措地按了电源键。
蔡玟细小的动作还是被张智伯看到了，问：“你有我手机号？”
“没……没有，刚才是我同学刚好打电话过来！”蔡玟慌乱地解释说。
张智伯对自己的手机号非常熟悉，虽然只是瞄了一眼，但很确定就是自己的手机号，何况来电显示的图片是自己的一张证件照，有点傻傻的。但是蔡玟一口否决，也不好再追问。
雨中的绿叶一洗往日灰尘仆仆的样子，绿得发亮，叶尖悬着水珠，悬而未滴的样子很好看。雨天，让人的情绪变得有点淡淡的落寞。
“我到了，我家住16楼，1602。”蔡玟自报家门，“伞你先拿着，后天上班时再还我。”
“好的，谢谢你。”
“没事！”
张智伯目送蔡玟上了楼才转身离开，撑着伞在雨中慢慢踱步。今天发生的事情像梦一样，有点像狗血的小说。原来只觉得蔡玟漂亮可爱，现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是刚才的公车站牌，人还是那样多，张智伯还是撑着伞站在边缘，车来了顺车人流挤上车。雨丝拍打着车窗，汇成一股水流向后流去。
雨势渐盛，等张智伯下车的时候又是大雨滂沱。张智伯望着灰蒙蒙的天，想着明天不用上班，心里还有点小雀跃。透明的伞能看到雨珠打到伞面的样子，还挺漂亮。看着伞又想到了伞的主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张智伯正在意淫还伞时的情景，突然想到她好像说了句：“后天上班时还伞。”
“她怎么知道我明天不上班？”张智伯慢慢思忖，不知不觉已经进了家。
“怎么不合伞？对了，你不是没带伞么？”正在敷面膜、看电视的张妈妈问。
“啊？忘了！”张智伯后退一步，收了伞，甩了几下才又进门。
“你早上不是没带伞吗？”
“嗯，借的。”
“谁的？是个女生吧？漂亮不？你女朋友？”
“你知道我没带伞，你还不送？”
“你都多大了，应该自食其力！”
“我都自食其力十几年了！”张智伯扔给他妈妈一个白眼。小时候他属于散养，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你能想象一个四岁的孩子自己冲奶粉吗？
“冰箱里有西瓜，你吃了吧，顺便帮我拿罐可乐。”
张智伯打开冰箱看着被挖掉中间部分的半个西瓜，一时无语，但还是乖乖抱出来，“顺便”拿了罐可乐。
“你不是要减肥吗？不减了？”
“不减了，你爸又不嫌弃，何必为难自己呢？”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把狗粮，张智伯心塞塞的，挖了一大勺西瓜塞嘴里。
“你还没说呢，伞是不是小姑娘借你的？”张妈妈眼不离电视，继续八卦。
“是！”
“你女朋友？”
“不是！”
“漂亮不？”
“漂亮！”
“什么时候带家来让我看看？”
“什么你就看看？八字还没一撇呢！”
“看来你是希望有一腿了？”
“一撇怎么就变成了一腿？”张智伯脑袋一大，哭得心都有了。
“朋友都不算，今天才认识，刚留了手机号。”张智伯嘟着嘴，含糊不清的说。
“该找女朋友了，你都二十多了，要是在农村，都有孩子了！”
“我看过这电影！男主角死了，女主角和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结婚了。”
“闭嘴！剧透狗，滚！”
张智伯顺理成章端着西瓜回了自己屋。
第二天，雨还在下。因为无聊，张智伯睡了一整天。到第二天，整个人都是懵的，但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还伞的事情。
超市的工作两班倒，张智伯刚好排到下午，上午的时间就空出来了。妈妈想吃虾饺，大早上的赶着张智伯去海鲜市场买虾。
张妈妈不甚会做饭，年轻的时候有张智伯的爸爸，现在有张智伯。张智伯看过几本菜谱，所以做饭还可以。虽比不上星级厨师，但与那些小餐馆的厨师相比还是绰绰有余。
张智伯比平常多做了些，准备送人。30%的生粉加上70%的澄粉做的面皮半透明，能透出红色的虾肉、绿色的芦笋丁、橘红色的胡萝卜，好看，味道也好。张智伯装了一盒。
“你装那么多干嘛？”张妈妈问。
“送人的。”
“谁？同事还是女朋友？”
“你不要三句不离‘女朋友’！”
“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你不要以为我老公不在就可以吼我！”张妈妈睁大眼睛说。
张智伯一脸懵逼，干脆不说话，忙自己的事情。
没了斗嘴的对象反而有点无聊，张妈妈眼睛动了动，不知道又在谋划着什么“坑儿”的事儿。
“儿子，等会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您老在家避暑吧，我坐公车就行！”
“我送你可以节约时间，你装那么多虾饺不是要送人吗？凉了就不好吃了，你送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手艺有问题呢！”
张智伯想了一下，似乎有道理，便同意了。没有细想养尊处优的皇额娘为什么突然这么体贴人意？反常必有妖！
工作的超市离家不是远，又开着车，等到地方时盒子里的虾饺还温着呢。
“儿子，我去找你李姨逛街，你在这下吧。”
“嗯，你路上慢点。”
张妈妈开着车绕了一圈，找了地方停了，在不远处看着打电话的张智伯。
张智伯挂了电话没多久来了一位女生，接过盒子和伞，羞涩地笑了笑。即使看不清细微的表情，但那种腼腆的粉红色的情绪还是能感觉到。
两人并没有聊太多，也没什么太过亲密的举动。这让张妈妈有点失望，于是在蔡玟回去的路上堵住了她。
张妈妈戴着墨镜，拿着手包，颇有点富家太太的气势。在堵住蔡玟的时候差点脱口而出：“给你100万，离开我儿子！”
“美女，我是杂志社的一签约作家，现在在写一个关于爱情的专栏。我刚刚看到你和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男生说话，你男票吧，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张妈妈谎话说得真溜，说自己儿子帅的时候一点不脸红。
“可是……”蔡玟有点犹豫。
“别可是了，不会耽误太多时间。”说着很自然地挽上了蔡玟的胳膊，走向一个不远处的咖啡店。
两份卡布奇诺，两份提拉米苏。窗明几净，冷气开的十足，是一个听故事的好地方。
“我需要录个音，以便于以后整理些文章，不介意吧？”张妈妈故意把咖啡向蔡玟跟前推了推。
吃人家嘴软，蔡玟也不好意思拒绝，点了点头。
“那开始说吧。”
“说什么？”
“说一下你和那帅哥怎么认识的？怎么发展的？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张妈妈拿着甜品叉，又补充道“要细节！”
蔡玟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许久才缓缓说。张妈妈抱着碟子一边吃一边听，好像真的在听故事一样。蔡玟低着头，看着咖啡说完了整个故事。
故事说完了，咖啡也冷掉了，儿张妈妈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不只是因为故事还是蛋糕。
“就这？”张妈妈问。
“嗯！”
“所以说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嗯！”
“好可惜！不过我有预感，不出三天他就会是你男朋友。”张妈妈信誓旦旦地说。
“你怎么知道？”
“预感，直觉，女人的第六感。”
蔡玟被张妈妈一本正经的样子感染了，似乎真的相信了，脸上挂着幸福的粉红色。
“时候不早了，你给我留个电话，等我写好了文章第一时间给你看。”
“好。”
在咖啡店门口，两人即将分别的时候，张妈妈瞄了一眼蔡玟手里的盒子，说：“回去后将虾饺放盘子里，用微波炉中火叮三分钟，沾着红醋和生抽，特好吃！”
蔡玟“哦”了一声，没在意，没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晚上睡觉前张智伯收到妈妈发来的一个文件，是一份剪辑好的录音。下载后张智伯插上耳机，点了下播放键。
“我和他是一个高中的，但认识的比较晚。我们分科早，他理科，我文科。印象中第一次见他是在高三的‘百日誓师大会’上，他带着他们班喊班级口号。那样的环境里每个人都受到鼓舞，声嘶力竭地、粗着脖子喊，只有他声音洪亮、慷慨激昂，但又显得游刃有余。我记得那时的他头发短短的，好像是圆寸吧，显得头型很好看。他耳朵也好看，肉肉的，嘴唇以及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那时我们都在为高考努力，没时间也没心思去想其它，我对他还不算是喜欢，最多算是有好感。”
“我再见到他已经是大学了。”
“大一军训后紧接着是十一假期，我没回家，和朋友去周庄玩。在那座水乡古镇里我又一次见到他。他已经和高三不同，头发也长了，梳了飞机头，宽宽的额头很好看，有点像相面先生常说的‘天庭饱满’。眼睛又大又亮，还是双眼皮，睫毛也长，像是扫帚。肉肉的耳朵上挂着耳机，下巴比高中时干净了许多。那时我才知道他笑起来左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梨窝。可能是因为刚军训过，晒得有点黑，不过显得牙齿特别白，有点像窦骁。那次我和他匆匆一瞥又被人流冲散，自始至终都没说上话。”
“我和他在后来的老乡会上也见过一次。老乡会组织的聚餐他没来，唱k时才来。屋里的灯都关了，只有几颗彩灯和点唱机亮着，屋里黑漆漆的，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他，我也不知道依据是什么，就是这样没道理。高三时只知道他声音好听，没想到唱歌也那么好听，很温暖。他声音低低的，很温厚，让人感觉很舒服，也有层次感，像是藏着一个什么故事那样的质感。那次聚会我们仍没有说话，不过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学校。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才开始喜欢他的吧！”
“喜欢就像一粒种子，一旦在土壤里突破了种皮，马上就开始生根发芽，努力生长，直至长成参天大树。”
“后来我慢慢收集他的信息，比如他的QQ、微信以及他在学校的日常，有时他发了一条他在某个小店吃了一份什么东西的微博，即使他说很难吃，我都会去尝试一下。我虽然那么喜欢他，但是还不够勇敢，我没有勇气对他直抒胸臆。我独自一人爬过华山、徒手打死老鼠，但不知为什么还是如此胆怯！”
“前段时间我去超市买东西时，看到了穿着制服的他。从那以后我妈都说我去超市有点太多了！有一次他检查小票时对我无意笑了一下，当时就决定等我攒够100张小票时就向他表白！超市店长是我舅舅，我偷偷拍了他的证件照，存了手机号。现在我已经有72张小票，快了！但我现在比以前更紧张、更害怕了。”
“前天下雨，我担心他没带伞，就去超市看他，没想到他真没带！我不敢直接问他，去超市待了一会才敢和他说话。没想到，初战告捷！”
“今天他来还我伞，送我一盒吃食，说是虾饺。这是我们第一次有互动，真的开心。”
“如果真有月老，他应该不会吝啬这一根红线吧；如果真有丘比特，麻烦他也别舍不得那只金箭，如果真的有感应，请让他提前感受到我满满的爱意吧！”
张智伯睁着眼听了三遍，虽说他一听就知道是蔡玟的声音，但第一遍听时就像听故事一样。听第二遍乃至第三遍时胸中五味杂陈。张智伯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就起了，简单洗漱就出了门。
张妈妈起床后看见空空如也的餐桌有点生气，嘟囔着：“小喜鹊，尾巴长，有了媳妇忘了娘。”
晚饭的时候张智伯在餐桌上向父母宣布说：“我有女朋友了！”
张爸爸没什么反应，自己家的猪知道拱白菜了，还是一件挺开心的事！但喜怒不形于色已经习惯了，“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张妈妈反应比较大，一听说儿子有女朋友了便四处找手机，拨了一串数字，那边刚接通她就说：“就问你准不准？我说不出三天他就会是你男朋友。这还没到三天他就被你收入囊中，厉不厉害？”
蔡玟被问得愣了好半天才说：“嗯！谢谢。”
“不用谢！还有，我是张智伯的妈妈，也就是你未来的婆婆，什么时候来家里认识一下吧？”说完很爽利的挂了电话。
妈妈的电话刚挂，张智伯的电话就打过去了，安抚一下受惊的蔡玟。
蔡玟握着电话脸上的红热还未退，心里却是惊喜多于惊吓。自己手足无措纠结了那么长时间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简单、粗暴，但效率高。还是因为“爱”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是自己想的有些复杂而已！蔡玟的心像是被鸡毛掸子来回扫着，痒痒的，有一种不真切的幸福感！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这样吗？得到自己爱着的那个人的爱。
2017/08/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