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人生是一场场别离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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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秀贞和小桂子】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漂洋过海从台湾来的小女孩——6岁的林英子,住在北京城南的一条小胡同里。经常痴立在胡同口寻找女儿的“疯”女人秀贞,是英子的一个朋友。

秀贞是惠安馆老板的独女,曾与北大学生思康相爱并有了孩子,后来思康因为参加学生运动被抓走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秀贞生下的女儿小桂子也被家人送到城墙根脚下,不知去向。妞儿是英子要好的小伙伴,但是小小年纪的妞儿总是忙着干活、忙着吊嗓子,有一次玩耍中,英子发现妞儿身上伤痕累累,才知道妞儿是被人捡回家养大的。这天晚上,下着倾盆大雨,妞儿来和英子道别,她要逃离那个家,宁死也不愿意回去了。英子意识到妞儿与小桂子的身世极其相似,又确认了她后颈脖上的青记,急忙带她去找秀贞。秀贞与离散六年的女儿相认后,立刻带妞儿去找寻爸爸。雨横风狂,追出来的英子倒在了雨中,赶火车的母女二人丧命于火车下……

英子发着高烧,昏迷了十天,差点丢了性命。醒来时他们全家已经离开了惠安馆,搬到了一个叫新帘子胡同的地方。

第一次,英子送别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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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和小偷】

我们看海去!
我们看海去!
蓝色的大海上,
扬着白色的帆。
金红的太阳,
从海上升起来,
照到海面照到船头。
我们看海去!
我们看海去!

英子上小学了,这是她最喜欢读的一篇课文。

有一天她去新家附近长满荒草的院子里捡球,发现一个铜盆下面放着一些东西。又过了几天,她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人。

大哥哥和英子约定:你不要跟别人说,在这里见过我。英子越发觉得不对劲,每当有人家里丢了东西,都能在院子里看见那个哥哥。

小哥哥家贫,但有一个会读书的弟弟,年年考第一。为了供弟弟念书,哥哥决定铤而走险。大哥哥问英子:英子,你说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英子说:我不懂,人太多了,我分不清。我分不清海跟天,我也分不清好人跟坏人。

没过多久,大哥哥被便衣发现了行踪,随后被巡警五花大绑的押走了……大家都说:总算把这个猖獗的盗贼给逮住了。从此以后,英子再没见过这个大哥哥。

第二次,英子送别了不能分清世事人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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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和宋妈】

宋妈是英子家的保姆,在英子家呆了四年,一直没回过老家。她的丈夫每年来两次,每次都是问宋妈要钱补贴家用。宋妈有一个儿子——小拴子,还有一个女儿,因为太小,请别人帮忙照顾。

英子不明白,她问宋妈:你为什么不自己带孩子?为什么当老妈子?为什么你挣的钱又给别人去?

宋妈说:说了你也不懂,俺们乡下人命苦。

这年,宋妈心里非常不安,她想见见小拴子和女儿,捎话让丈夫把孩子们带过来。结果她丈夫一个人来了。在宋妈的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好赌的丈夫早就输光了,小栓子几年前溺水了,女儿也早被送人了……

这一次,英子送别了宋妈,也告别了有宋妈在的日子,生活总得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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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和父亲】

影片中英子父亲对进步学生及青年的支持、对当下环境一针见血的评价,都是从侧面丰富人物形象。父亲给予英子的爱,温暖、包容却又不失严厉,也是从生活中诸多细节体现出来。父亲最后住进了医院,英子偷偷去看他。父女之间有几句对话:

父亲:那次打你,你还记得?(读一年级的英子因为迟到想逃学,挨了打)

英子:打得好疼啊,想忘也忘不了。

父亲:你恨爸爸吗?

英子:不恨。

父亲还是离开了,宋妈骑着毛驴随丈夫回了老家,未成年的英子与母亲、弟弟相依为命。原著小说中,父亲死后,他栽种的夹竹桃也跟着凋零了,英子说:爸爸的花儿落了,我已不再是小孩子了。

这一次送别,是送别父亲,送别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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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有人说,长大是一件非常扫兴的事。因为每个人只能陪伴我们一段时间,而长大,就是目送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不断远去的过程。

读二年级时,英子学会了一首歌。多年后,英子才渐渐明白歌词的含义: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书中的话】

1、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但是童年却一去不返。冬阳底下学骆驼咀嚼的傻事,我也不会再做了。可是,我是多么想念童年住在北京城南的那些景色和人物啊!我对自己说,把它们写下来吧,让实际的童年过去,心灵的童年永存下来。就这样,我写了一本《城南旧事》。我默默地想,慢慢地写。看见冬阳下的骆驼队走过来,听见缓慢悦耳的铃声,童年重临于我的心头。

2、老师教给我,要学骆驼,沉得住气的动物。看它从不着急,慢慢地走,慢慢地嚼,总会走到的,总会吃饱的。也许它天生是该慢慢的,偶然躲避车子跑两步,姿势很难看。

3、爸爸的花儿落了,我已不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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