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白云苍狗,转眼间,我已经毕业七年多了。
七年的磨炼,我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小姑娘,成长为看惯人情冷暖却仍然无法做到云淡风轻的人妻人母。
诚然,这个过程是痛苦的,撕开生活美好的面纱,面对现实的残酷与惨淡,每天都得重振旗鼓,引吭高歌,迈着坚实的步伐向前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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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农村的封建思想,让父亲一心想生个儿子。听母亲说,我本来有个哥哥,在100天的时候因病夭折了。那是个胖嘟嘟又惹人怜爱的孩子,匆匆来到这世上,又匆匆地离开。
接下来母亲生了我和妹妹,生了三个女儿的她在奶奶家很不受待见,父亲对她也是不冷不热。苍天不负有心人,后来母亲终于如愿以偿,生下了最小的弟弟。
那个年代,还不怎么流行外出打工。父母都是朴实憨厚的农民,要靠种地养大四个儿女。于是,贫穷便一直伴随着我,直到大学毕业。
姐姐的辍学,让我早早地长大,因为没钱,热爱读书且成绩优异的她被迫离开校园,小小年纪一人在外打拼。初中、高中学业负担重,没有兼职的时间和机会,于是,我开始拼命省钱。也许,在没有能力赚钱的时候,省钱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赚钱吧。
还记得高中住校,一个月才回一次家。每次母亲都给我300的生活费,我总是在离家的时候偷偷拿200出来放在桌上。每天我都会记下一整天的开销,有时晚上只吃五毛钱一袋的北京方便面。
高考结束后,考的并不理想的我去了江西上大学。那时母亲问我,江西是不是比湖北还穷?我笑着回答说,是啊,据说还在扛枪闹革命呢!
拿着父亲好不容易凑齐的一年学费,带着家人殷切的希望,我走进了憧憬已久的大学校园。城市里的人们,是那么的光鲜亮丽,而我,报道那天,还穿着母亲给我做的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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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的学习相对来说比较轻松,都是上一些基础的通识课程。这样,我就有充足的时间来勤工俭学了。加入校勤工俭学部,报名学院勤工俭学岗位。记得第一次兼职是和勤工部的一个男生一起送外卖,那个男生后面还认我作姐姐,大学四年和他互送了生日礼物、平安夜苹果。那时他是否喜欢我,不得而知,只是现在我俩早已相忘于江湖了。
大一那年还给学校一教扫教室,一个月100块钱。钱虽然不多,但对省吃俭用的我来说,可以管好长一段时间了。有次打扫,捡到了一个学生落下的手机,后面通过联系通讯录里的好友,将手机还给了失主。奇怪的是,当时那个女生并没有表现地异常感激,而是拿着手机,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就跑开了。
一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条件好的同学或回家陪父母,或早已计划好外出旅游,而我,则在焦急地找着暑期兼职。和隔壁宿舍的两名女生一起,我们买了几份招聘的报纸,看到合适的就直接坐车去现场咨询面试。2008年,那时的互联网并不怎么普及,不像现在有很多网络兼职的机会。苦苦寻找几天无果,其中一个同学撑不住回家了。
就在我和另一名同学郑佩也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时,无意中看到一家新开的饭店招服务员。于是,我们便以应聘全职工作为名,找到了饭店服务员的兼职。不是刻意隐瞒欺骗,只是太多岗位一听说只能做暑假,直接将我们拒之门外。
那家饭店一开始叫庄园土菜,后来更名为天鹅湾大酒店。我们到岗时,饭店还没开业,每天都是打扫卫生。一个比较矮的男孩教我偷懒,拖地的时候,他说老板来了你就站起来使劲拖,老板不在你就坐下来休息。
偷懒有什么用用呢,该做完的事情始终是要在规定的时间完成的。
那个月还发生了一段美好的小暗恋。开业前经理让我们出去发传单,分两组,我们组的组长很高很帅。一米八几的大个,白皙的皮肤,眼睛好像会放电。那时候觉得,只要能跟在他后面,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就足矣,可以说很花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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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开业后,服务员的工作就是把自己分配的包厢负责好,包括台布的铺叠、台面餐具的摆放、上菜、换骨碟、带客人去吧台结账等。有一次,一个客人喝多了,非要摸郑佩的手,吓得她躲在吧台不敢出来。
那时我们的主管是楼面部涂部长,长得清丽可人。副经理杨小花比较能喝酒,经常陪包房的客人。后面听说正式员工辞工要提前一个月,我们只得向经理坦白我们学生的身份,只是兼职,做不了长期。
有个经常来吃饭的客人,好像是什么局的领导,管野生动物这一块的,知道我们是财大的学生,便想约我们出去唱歌。当时没考虑那么多,问了涂部长的意见就答应了。谁知他带我们去的是酒店里的KTV,一去好几个男的搂着DJ在唱歌。单纯的我们哪见过这种场面,待了一会儿就提出要打车回学校。
那个局领导脸色马上晴转多云,一路叨叨将我们送出来打车。喝了酒头有些晕,半路那领导打电话,说什么不要随便说头晕,小心司机强奸你们……吓得我赶紧挂了电话,如果那时真留下来跟他喝酒唱歌,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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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饭店打工时,是包吃住的。吃的基本每顿都是空心菜,再加一点肉。住的条件极其恶劣,所有的服务员、厨师、传菜生,都住在租的三室一厅里。有天晚上,一个厨师喝醉酒了,跑到我们女生的房间乱摸。被摸的是第一张床睡的五十多岁洗碗的阿姨,吓得我们几个半夜跑去网吧待了一个晚上。
那时候酒店给我们开的月薪是一千块钱,包厢客人点的酒还有开瓶费,啤酒盖一个五毛,白酒按价格的不同多少也不一样。做了一个多月,差不多要开学了,还想回趟家看看父母,于是,我和郑佩就辞职了。
临走的时候,饭店给我算了1500的工资,负责人熊经理觉得我们做事踏实勤快,邀请我们每周末来做兼职。考虑到饭店离学校较远,我们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
拿着工资回到家,父母还冒着烈日在收花生。那微薄的工资并不能彻底改变什么,但至少够我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却能凭着一股子拼劲和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从那以后,我大学每个暑假都在做兼职,后面的经历将在接下来的日更文章中讲述。
寒门求学不易,愿每个莘莘学子珍惜学习的机会。天助自助者,愿你历经沧桑,归来能有无比璀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