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7年7月,炙热的太阳晒的知了都没了声音。站在威斯汀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向外望去,眼前是一座座在热气中微微变形的高楼大厦。
米勒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睛直直的看向窗外。她的身后大床上放着一套晚礼服。
叩叩叩,突兀的敲门声响起,越发显出室内的安静。缓缓吐出一口气,米勒转身走向门口,伸手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位身型高挑,面容白皙,左耳上戴着大大一颗钻石的男子。“你好,我是化妆师Jiake,是您约了化妆吗?”“是的,请进”说完米勒不等对方反应转身走向梳妆台前的椅子并坐下来。
Jiake快步跟上,“太太,您今晚是参加什么活动?妆面是活泼一点儿,还是贵气一点儿?边走Jiake边问道。“我晚上要参加儿子的成人礼以及我的新书发布会。”米勒淡淡的说。“哎呀,您儿子都成人了?您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啊,那我给您化的端庄大气一点儿吧”面对Jiake的絮絮叨叨,米勒没吭声。Jiake快速把工具摆放出来。米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也是这样一个热的人除了呼吸什么都不想干的夏日午后,躺在床上挺尸的米勒突然收到一条微信,是一张照片,老公带着一个陌生女子和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三人头挨着头面向镜头,三人脸上的笑容刺的米勒眼睛生疼。
啪,把手机扔在地上,米勒爬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像被扔在岸上的鱼儿一样。
十几分钟后,米勒捡起已经摔碎屏幕的手机,快速打开照片并嗖一下传给了老公。
几乎同时,米勒给之前联系过的律师发了条微信“吴律,我今天正式启动上次跟您商定的计划,麻烦您开始执行吧”。这两件事情处理完之后,米勒重新趴倒在床上,开始小声小声的抽泣。
大概年初的时候,米勒确信老公在外面有人了,虽然他表现的一如即往的顾家、爱孩子,体贴自己,但米勒就是相信他的心不在家里也不在自己身上。明着暗着刺探了几回,老公总回一句,神经病。米勒患得患失了好久。
米勒相信自己的直觉,以防万一,托朋友找了京城知名的离婚律师,吴律师。跟吴律师见面后,米勒开诚布公的把自己的担忧和想法与他进行了交流,吴律师给出了几条建议,并商定了一个方案,万一事情确认,那就快速执行,最大程度减少损失。
那次见面之后,老公一直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以至于米勒都快忘记自己跟吴律师见过面的事情了。要不是今天这张照片,米勒肯定会说服自己放弃所谓的直觉判断,相信老公。但是,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总在不经意间给你来个大大的惊吓。
就在米勒哭泣的当口,手机大刺刺的响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老公打来的。米勒把声音关掉继续哭。“嗡嗡嗡”手机一直不停的振动,米勒咬牙切齿的拿起手机,挂掉电话,打开微信“既然你更喜欢替别人养孩子,那我就成全你。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永远”米勒快速按下这串话,并把手机关机。
当天夜里,老公从上海风尘仆仆赶回来,拉着米勒的手痛苦流涕,“老婆,我错了,我鬼迷心窍,对方离婚自己带孩子,我看她们可怜,就一起玩了几次。我是跟对方发生了关系,但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和儿子啊,原谅我好不好?”如果说,刚收到照片的时候米勒觉得心像被一只手死死捏着一样痛,现在,米勒觉得这只手松开了,不怎么疼了,有点儿麻麻的。看着这个哭的鼻涕眼泪一把的四十多岁的男人,米勒心里有点儿感谢发照片给她的那位离异女士。这样一个龌龊的男人,自己怎么就爱了这么多年?米勒打了个了冷战。
“谢谢你还一直爱着我和儿子,可惜我不爱你了”米勒轻轻的说。老公瞪着大眼睛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你肯定在跟我赌气,昨天你还发微信说好想我呢”“是呀,不止昨天,就是今早我还狠想你呢,但是现在我一点儿也不想了。”米勒边说边站起来离开了卧室。
老公追着米勒来到客厅,“裴松,别再多说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鉴于目前情况,无论如何我不能跟你睡一张床了,所以大床让给你,我睡沙发”米勒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说道。“不行,必须跟我一起睡”裴松歇斯底里的喊起来。米勒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实在不行,你不能睡沙发,我睡。”裴松懦嚅到,米勒还是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互相看着对方。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裴松垂头丧气的回了卧室。米勒呼的吐出一口浊气,翻身倒在了沙发上,并盖上一条薄毯子,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