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群男孩正在对流浪拳打脚踢,嘴中嚷嚷着“怪物,我要打死你”。双眼闪烁的是道不明的兴奋。
流浪抱着头,没有求饶,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双眼淡漠,死死的盯着中间为首的大男孩。
路过的夏夜见状,跑过来,不管不顾的对那群男孩撞过去:“快跑啊,那么多人在打你,你怎么不跑啊。”
她艰难的指了指大男孩的手:“玉佩——”
一枚晶莹的绿色玉佩,拽在大男孩的手中。
夏夜咬着牙,忽然暴起,把大男孩打懵了,抢过玉佩,远远一扔:“快跑。”
流浪头也不回,捡起玉佩跑走。
夏夜觉得有些轻松,忽然头部被恼羞成怒的大男孩打了一下,其余人见状,也加入拳打脚踢的行列中。
一直到,他失去意识。
夏夜最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依旧躺在冰冷的地上。
流浪蹲在他旁边,一条白毛巾裹着他的头。低声问着:“你没事吧。”
“我没事。”夏夜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突然觉得口渴。
流浪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给他喝了一口水。
他艰难的坐起来:“谢谢,我叫夏夜,你叫什么?”
“流浪。”她淡漠的回应一声,夏夜注意到,她的外衣很宽大,将整个玲珑娇小的身躯藏在其中。
“真好听的名字。”他眯着眼睛笑着。
流浪淡淡的起身:“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等一下!”夏夜突然剧烈咳嗽,将她的目光吸引回来。
他咧着嘴笑着:“明天,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
“哦。”她点头:“看情况。”
他忽然觉得今夜星空好美。
流浪缓慢的回到了住处,住处里面有一个她绝对不喜欢的人。
“寡人的爱妃回来了。”帝辛坐在沙发之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哎呦,寡人的爱妃似乎受伤了,是谁伤了你?”
他的话语,充斥道不明的戏谑之意。
流浪置若未闻,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等等,让我闻闻。”帝辛似乎察觉到什么:“你的身上,有陌生男人的气息。而且还时间还不短,不知爱妃你和你的小情人,是否过得欢愉呢!”
他戏谑之意更浓,只是眉目之间,逐渐隐含煞气。
她冷冷开口:“与你无关。”
说着,便走入房间,重重的关上了门。
“呵呵呵。”帝辛笑的阴森:“你可是寡人的爱妃,怎么会与我无关呢。”
第二天,夏夜傻傻的站在那个路口翘首以盼,清秀的脸上还有明显未愈合的淤青。
流浪依旧穿着完全不符合她身材的大衣。
他高兴的跑过去:“你来了。”
她淡淡嗯了一声。双眼冷漠,让夏夜完全不知所措。
十二岁的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打破尴尬。
流浪坐在一处公园座椅上,享受着此刻的静谧。
“对了,你吃糖吗?”他忽然想起来今天刻意买来的一大堆糖,将书包塞得满满当当:“我这里有好多糖,都可以给你吃。”
流浪一愣,哦了一声。
她拿了一颗棉花糖,软软的,很舒服。
夏夜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吃下去。
“好甜。”她轻轻咳嗽一声,第一次被充分的甜味所刺激,让她有些不适应。
他略微得意的笑着:“是不是很好吃,我把这些都给你。”
流浪摇摇头,示意不用了。
只见她从座椅中跳下来,摇摇手:“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夏夜只能点头,心绪有些低落。
她匆匆的离开,拐过下一个路口,忽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帝辛从暗处走了出来。
“爱妃,你可是让寡人伤透了心啊!”他感慨的出声:“你爱过那个小情人似乎更胜过爱过寡人。”
流浪不发一语。
他却忽然笑出声,如同夜枭般尖锐的声音刺痛她的耳膜:“只是,如果你的小情人知道你的狐尾,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她依旧不吭声。
流浪生而有狐尾。
她没有对父母的记忆,或许是因为被她的狐尾吓坏了而将她遗弃。他们所留下来的,不过是一块玉佩,所以她称呼自己为流浪。是面前这个叫做辛的男人,将她抚养长大。
他呼唤她为爱妃,让她生长了十二年,犹如被囚禁了十二年。
一条狐尾,彻底阻断她融入正常社会的道路。
帝辛说过,只有他和她才是一类人。所以她没有离开。
她不喜欢帝辛,更不喜欢孤独。
“他应该会被吓坏吧。”流浪自嘲一笑,莫名有些心痛:“对他而言,我应该是一个怪物。”
帝辛笑的阴森,声音带着邪恶蛊惑:“去吧,给他看看你的狐狸尾巴,观察他的表情,或许有惊喜呢。”
夏夜站在路口中,翘首企盼的等着流浪。他已经重复这个动作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见到流浪,他就会很开心。
她依旧穿着完全不符合自己身躯的大衣。
夏夜打开书包,是鼓鼓囊囊的棉花糖:“我今天买了好多哦,够我们吃的了。”
“嗯。”
她并没有伸手。
“怎么了?”夏夜有些疑惑。
她深呼吸一口气:“你知道那一天他们为什么会打我,喊我是怪物么?”
他一愣,摇了摇头。
“因为我有尾巴,我是怪物。”她忽然一笑,脱去了上衣。露出玲珑般的身躯,以及摇曳在身后的狐尾。
狐尾一摇一晃,勾魂迷人。
她闭上眼,等着他尖叫或者逃跑,犹如站在法庭上等待被判决的犯人。
夏夜却犹如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流浪,你真好看。”
他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很漂亮呢,为什么要裹起来呢?”
她突然有些高兴:“真的么?”
“嗯。”夏夜点点头,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下定决心朝一个方向跑去。
流浪的双眼开始黯淡:“终究,还是会离开的不是么。”
她重新穿起衣服,一个人坐了好久。似乎有悲伤,似乎有解脱。
她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繁星遍布的夜。
夏夜朝着她挥挥手:“你醒啦?”
她一愣,下意识的问着:“你没有走,是来嘲笑我的吗?”
“为什么要嘲笑你呢?”夏夜有些疑惑。
流浪突然发现,他的身体似乎变得臃肿了。一个明显比他整个人都大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鼓鼓囊囊。
她发问:“你这是做什么?”
夏夜的眼角有些得意,神秘兮兮的说着:“既然你告诉我你的秘密,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
他脱开衣服,背后是一条白色的长尾,耸拉的掉在地上,沾满许多灰尘。
他说:“我也有尾巴哦,和你一样也是怪物,虽然尾巴没有你的漂亮。我们可以在一起玩吗?”
她忽然泪目:“再说吧,我要回家了。”
流浪走了,只留下夏夜在原地愣神。
帝辛坐在沙发中,听到流浪的脚步声。
他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有着明显哭过的痕迹,不由笑着:“爱妃身上似乎发生了令你不太开心的事情呢,现在你能够认清现实了吗?只有寡人,才能接受你。”
流浪不发一语。
“真是无趣呢。”他摇摇头,叹着:“爱妃,与寡人做一笔交易如何?”
她仿佛没听见,径直朝房间走去。
帝辛轻笑:“寡人可以帮你祛除狐尾,不过需要你服从我。”
说完之后,他便大笑,声如夜枭。
流浪停下脚步,似乎发出一声哽咽,嘴中传来好似不属于她的声音:
“请尽情吩咐妲己,主人。”
2
夕阳照射在金黄色的长街,趴在长椅上的流浪猫瞥了一眼,懒洋洋的给夏夜留了一个位置,将自己挪到一处角落,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它在六年前来到这座城市的广场,每天都可以看到他每天都会来到此处,从夕阳落晚到繁星满天。
“大灰,你好啊。”
云薇轻声对流浪猫打着招呼,坐在夏夜的旁边。
流浪猫不动声响的给他们挪了位置。“嗖”的一下,马上不见。
她低声说着:“我认识你一年,都能在这里看见你。”
“嗯。”夏夜点头,金色的阳光照在他俊秀的脸,迷醉的有些动人。
他说:“我喜欢这里的夕阳,以及星空。”
夏夜已经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来到这里的习惯。他只记得,那晚之后流浪再也没有回来过。六年来,她的面容已经在他的记忆中模糊。甚至很多时候夏夜已经分不清楚,他来这里,究竟是喜欢那个女孩,还是当初那片星空。
云薇嗯了一声,从书包中拿出两袋零食。
她轻声问:“吃零食吗?我今天买了黄瓜味的薯片,听同桌说味道很奇特。”
他轻笑一声:“好。”
黄瓜味薯片的味道,正如云薇同桌说的味道很奇特。夏夜皱着眉,不忍心再吃第二片,怕胃穿孔。
云薇深呼吸一口气,默默地拿着薯片,准备留给大灰。
他见状,嘴角一抽:“大灰什么都吃,你还是饶了它吧,它还有三个孩子呢。”
“夏夜,云薇,你们原来在这里啊。”苏青不知从何处出现,远远的跑过来对他们打招呼。云薇不作搭理,夏夜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苏青对着夏夜挤眉弄眼:“我早就怀疑你和云薇有情况,现在被我抓到了吧,hhhh。”
“有什么情况,别胡说。”他撇撇嘴:“我可是清白的。”
“哦——”苏青拉长了音:“清白,鬼才信呢。”
夏夜无奈,只能换个话题:“苏大少不跟随众多名流往返于酒席宴会之间,怎么开始有兴趣我们市井小民的八卦了。你不是说今天还要去某某酒楼吗?”
“别提了,还不是我那两个妹妹害的。”苏青不由吐槽:“今天小汐不知道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生气。小锦就是眼泪包,小汐一有动静她就开始哭,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爸以为她们被我欺负了。现在如你所见,我在家里没发呆了。”
夏夜幸灾乐祸:“苏大少有这两个妹妹,实在是可喜可贺。”
云薇思想争斗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拿着黄瓜味薯片摧残大灰的胃。将薯片扔到附近的垃圾桶,回来的时候问着两人:“你们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夏夜朝着苏青撇撇嘴,示意你问他。
苏青翻了翻白眼,想起一件事情,忽然问道:“对了,你们有没有见过长着狐狸尾巴的女人?”
云薇一愣,夏夜更是匆忙站起。
“怎么了?反应这么大?”
苏青看着夏夜,略微疑惑。夏夜摇摇头:“你继续说。我坐累了,让脚缓缓。”
苏青白了一眼:“夏夜,你编出这么拙劣的借口,都不会脸红吗?”
只听他说着:“其实我昨天就想和你们说了,我陪我爸去海天景楼赴市长老母亲生日的宴席,宴会上一个服务生竟然长着狐狸尾巴,那是在是一个妩媚。她最后被明华集团董事长刘奕杉讨走了,你们猜猜后面发生了什么?”
夏夜一愣,突然手机响起,看到一条推送的新闻:著名企业家,明华集团董事长刘奕杉于今日下午4时突然暴毙于办公室中,目前法医诊断死因不明。
苏青和云薇不由一愣:该不会是真的有狐狸精吧。
而夏夜,却是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帝辛满意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一群人,他们已经成为他培养魔种的土壤,只需要再将他们埋于土中,魔种就可以融入这片土地,源源不绝。一旁的流浪则是摇曳狐尾,神色淡漠。
那群人,恐怕到死也不会知道为什么风情万种的少女,转眼间就成为冷酷无情的杀手。
“爱妃,你做的很好。”帝辛不由夸奖着:“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出来。寡人会通通允诺你。”
流浪一言不发,无悲无喜。
他忽然笑了出来:“金银珠宝,权势地位?爱妃莫非没有一个满意的?”
她依旧神色淡然。
他笑的有些肆意:“既然如此,那寡人便允诺当初的话,祛除狐尾作为爱妃的奖励如何?”
流浪终于有了反应。
“寡人的魔种,还有最后一个没有被种下。”帝辛的手中拿着一张照片,扔在地上:“他正好合适。”
落在地上的照片,是夏夜。
流浪的神色,不似开始那么平静。
“你知道的,寡人一向言出必践。”帝辛笑的愈发得意:“杀了他,你就自由了。”
帝辛走了。留在流浪在房间中愣了好久。
她看着夏夜的照片,照片中的他绚烂如花。
夏夜破天荒的在广场等了好久,自从听到关于流浪的消息,他的心绪颇为不平静。打电话给家人说了一个拙劣的借口之后,他喃喃自语:“今天,她应该会回来了吧。”
他抱着书包,有些紧张,有些期盼。
云薇和苏青,在夜幕降临之际就已经离开了。无数人流在此处穿梭,匆匆离去。这里从车水马龙到冷落凄清,只留下几盏昏暗的路灯。
大灰在公园的长椅中慵懒的起身,即便是在六月份,夜晚的温城还是很凉。它还要去照顾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没空陪着夏夜。
并不算漫长的夜,仿佛只留下他一个人。
直到,一个少女走在路灯之下。
流浪穿着白色衬衣和超短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美腿,以及身后一摇一晃的狐尾。她巧笑嫣然,好似正在赴一场约会,美丽到足以让人窒息。
夏夜神色欣喜,匆忙跑过去,对她打着招呼:“好久不见。”
流浪嗯了一声,靠近他的身体。
他努力的闻着属于她的味道,贪婪的像个孩子。
她解开了他的上衣,动作娴熟,神色自然。一声轻响,他匆匆准备的狐尾挣脱上衣的束缚,落在了地上,扬起些许尘土。
他轻笑:“我也有尾巴哦,所以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流浪心中一颤。
帝辛从暗处走出,神色淡漠:“杀了他,妲己。”
夏夜没有吃惊,没有害怕,仿佛早有预料,含笑望着她的眼眸。
她附在他耳边轻语:“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血光一闪,他倒在了地上。
帝辛哈哈大笑,尖锐的声音好似夜枭在鸣叫。一块暗红色的魔种顺着伤口和血液,融入夏夜的体内之中。
眼前,是一片令人迷醉的星空;耳边,是流浪离去的声音。他听着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嘴角轻笑:“这大概就是心碎的声音吧。”
她低语:“没有心,就不会受伤了。”
3
夏夜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色的房间。
“你醒啦。”云薇坐在床边,终于盼着他醒来:“你怎样?身体有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
他摇摇头,有些茫然,有些意外。手臂上插着一条管子,正在为他输送营养液。
夏夜知道,如果不是昏迷超过半天,医院是不会采用这样的措施的。
他问:“现在过去多久了?”
“已经两天了。”云薇回答。
夏夜轻笑:“真难得,两天了我妈竟然没有闹腾。”
她害羞的低下头:“我怕伯母担心,所以对她说你在我家帮我补习功课。要迟一些时间才回去。”
夏夜不由调笑:“你可真敢说,我妈早就想让我找一个女朋友了。这下回去要躲不过她老人家的穷追猛打了。”
她低下的头更深了。
一边的苏青不由大声嚷嚷:“喂,你们够了啊,秀恩爱这么过份,是真的当我不存在对吧。”
夏夜翻了翻白眼:“原来苏大少也在啊,刚好我正愁医药费的问题,既然是你付的,那就不用担心了。”
苏青下意识反驳:“你当我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爸这些年投资基金,炒作汇率。你家的钱和大风刮来的没区别。”他想也没想,张口反驳:“还有小声点,我是病号。”
苏青撇嘴:“你还知道你是病号啊。”
他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夏夜,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身上都是血,晚一步就死了。”
夏夜沉默。
苏青急了:“你倒是说啊,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可以瞒着的。”
他还是沉默。
在一边的云薇见状,连忙劝阻:“苏青,你还是不要逼夏夜了。他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苏青咆哮:“他都要死了,都还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夏夜依旧沉默。
云薇被突然发疯的苏青吓了一跳,不知如何开口。逐渐冷静的苏青,大口喝着水,平复着自己心情。气氛陷入了别样的寂静。
他突然开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云薇连忙回答:“这件事说来也怪,是一个电话叫醒了我,我接通后就被挂断了,然后一条短信发在我的手机上,说你现在有危险。”
夏夜深呼吸一口气:“苏青,帮我一个忙。”
苏青冷冷回答:“什么忙?”
“我要出道。”夏夜缓缓呼出一口气,做出来一个重大的决定:“让别人都知道我,她就可以找到我了。”
流浪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没有人对她投注异样的眼光,她也不用用宽大的衣服或者风情万种的表情来保护自己了。
帝辛言出必践。她已经没有了狐尾。
与之同时,她一无所有。
原以为没有狐尾之后,她就可以没有羁绊,四处去流浪。而如今,更多的却是深深的迷惘。
那晚的郊外,她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也没有见到他的人。
“他大概是恨透我了吧。”
流浪低着头,手中拿着的是一张海报。海报上印刷的则是夏夜的照片。
苏青的动作很快。对于苏家而言,夏夜从学生到明星,只需要一夜就够了。
夏夜开通了微博,签名是流浪。
云薇是夏夜的经纪人。
或许因为他真的适合星途,又或者是苏家的实力实在是强大。总之,夏夜火了。莫名其妙,一塌糊涂。
流浪深呼吸一口气,听着旁边经过的两个小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夏夜。
“他好帅啊,刚刚出道的耶!”
“简直就是男神。”
流浪面无表情的经过。
一个小女孩拦住了她,稚声问道:“姐姐,你也喜欢夏夜吗?”
流浪一愣,小女孩望着她手中的海报,似乎有些渴望。
她点头:“嗯,很喜欢。”
苏锦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面前的姐姐如果也喜欢夏夜的话,大概是要不到她手中夏夜的海报了吧。
“送给你了。”流浪轻笑:“我喜欢他,并不需要这些。”
苏锦一愣,欣喜若狂。
“他真的很招人喜欢呢。”流浪低声笑着,想到了夏夜出席发布会,站在他旁边的少女。那一双爱慕的眼神,其实瞒不了任何人。
不过,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大灰竖着毛,对着面前的女人龇牙咧嘴,作为一只猫,它感受到了危险。
流浪轻声低语:“别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大灰依旧警惕。
“我只是在这里等一个人。”她轻声说着:“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他。”
大灰直接逃走了。
“是不是我不来这里,就找不到你了。”夏夜慢慢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
流浪转身:“你似乎知道我要来。”
“猜的。”夏夜的脸上扬着笑意:“我动用了公司所有力量为我做一次宣传,其实只是为了让你知道。如果——”
“如果我没有来,你也就不会再过来了是么。”流浪打断他的话,淡淡的说着。
“也许吧。”夏夜轻声笑着:“如果你不来找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目光温柔:“你的狐尾似乎不见了。”
“嗯。”流浪回答:“从此,我自由了。”
他发出邀请:“那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流浪没有点头,没有摇头。
夏夜忽然感到一阵不舒服,明明已经愈合的伤口,忽然崩裂开来,黑色的魔气从胸口中溢出。
流浪瞳孔一缩:“魔种。”
帝辛不知从何处出现,依旧带着肆意的笑容:“爱妃,你以为我会没想到他还活着么。”
流浪眉头一皱:“你想做什么。我已经自由了。”
“没什么。”帝辛摇摇头:“寡人从来不会失信于人,更不会失信于你。寡人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被种下魔种的人,活着,会比死亡更痛苦。”
他如鹰隼的双眼直视着夏夜,得意的笑着:“你会慢慢被吞噬理智,血气和精神。犹如行走在世间的尸体。等到魔种成熟之后,你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污染源,到时候,不论你是生是死,都会成为我的奴仆。”
“至于你,我的爱妃。”他的语气变得冷漠而狰狞:“寡人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是寡人可以给靠近你的每一个人,都种下魔种。你的身边,只能是我。”
夏夜哦了一声。
帝辛一愣:“你难道不感到害怕?”
他眯着眼,轻笑:“这位先生,你说不失信于人,是不是说刚刚的每一句话都会做到呢?”
“那是当然。”帝辛理所当然的回答。
夏夜忽然转过身,轻松问着流浪:“为了其他人的安宁,现在,你该和我在一起了吧。”
流浪轻声答应。
强烈的痛楚让夏夜不禁皱眉,随后又松松的吐了一口气,他呢喃一句:“真好,这不是梦。”
帝辛大笑着离开:“无知的人类,接下来的日子,你就活在噩梦之中吧。”
流浪的双眼闪过一丝担忧。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夏夜轻笑:“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他的双手起舞,变幻出美丽的蝴蝶。身体之中,闪过淡蓝色的能量,溢出胸口的黑气,瞬间消失。
逍遥幻梦:庄周
被动技能,自然意志:每隔八秒,庄周会进入自然梦境,解除所有控制效果,并提高伤害免疫10%及15%移速持续2秒。
他眯着眼:“所以啊,我和你是一类人,你可以放心我了吧。”
流浪嗯了一声,神色恬淡,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