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部覆盖着雪的山一座连着一座，他穿着黑色外套，头上带着一顶黑色帽子，低压着的帽子挡住了他的脸，他的左手握着身下马匹的缰绳，右手牵着右后方驮着方形行李的马，两匹马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山坡向下走去。不远处，两个戴着黑色帽子，脸上挂着乱糟糟的络腮胡的男子骑在马上看着他，他发现了他们，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向前走，两个男子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翻过一个山头，他依旧慢慢地向山谷里的客栈走去，一步步向客栈走去，客栈周围有几十个人，杀猪的，锯木头的……他路过客栈旁长满枯草的菜园子时，原本各自忙碌的人都停下手中活儿，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客栈。客栈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等着他走过去，他往前走一步，客栈周围的人就跟着他挪一步，他径直走到客栈楼下站着的几个人面前停下，转过头向后望了一眼同样望着他的那些人，只一眼便转过头来看着正前方的几个人，等着他们开口。
“叫什么？”右起第二个男子冷冷地开口，和之前两个一脸络腮胡子的男子不同的是他的胡子只有一小撮，显得脸上更干净。
“格雷德。”他不紧不慢地答道。
“来这儿干什么？”
“落个脚。”
“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他并没有回答，倒是那个穿着洗得泛白的衣服的男子沉不住气了:
“没听见吗？”
他仍然沉着性子，只是露出帽檐下犀利的双眼扫了那个男人一眼。他放了手中的缰绳跳下马，从挂在马背上的棕色皮包里拿出一袋钱，往前走了两步，扔给了最开始问话的男子，男子伸手一抓，收回手，打开钱袋看了一眼，递给左边的男人，继续问
“想在这儿待多久？”
“过完冬就走。”
接到钱袋的男子看了一眼，一边笑着把钱揣进上衣口袋一边笑着说:
“一袋钱可不够。”
他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直直地盯着问他话的男人。
“你到底来做什么？”男人继续问道。
－吉首大学文学院陈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