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地冻,冷空气席卷南方却迟迟未见一粒雪米,冷得昭然若揭的北方早已大雪纷飞,披上了貂绒银装。人们面对这般规律其实习以为常,只是南方的人儿依旧期盼北方的雪,北方的人儿日常嘚瑟那儿的雪。
雪景洋洋洒洒地陈列在微博、博客、朋友圈等的屏幕中,因可见却无法触摸眼前之物,幕前的南方人恼得牙痒痒,只得心里安慰道:“幸好我们这儿不下雪,不然怎会这般暖和。”四肢却不情愿地在屏幕前直打哆嗦,反驳这套难以信服的说辞。
身在广州如此南方代表性的地段,着实感受到冬季对南边的不友好。几十年如一日的学生生活,生物钟规律得令人生厌,本是个安心睡懒觉的周末在它的功劳下被迫醒来。似睡非睡地在狭小的上铺翻来覆去,抵不过尿意的催促,青春少年却如七老八十的垂态缓缓起身。
爬至床沿掉转身体,背对扶梯,双手紧紧拽着扶手,生怕一个失手粉身碎骨。一只脚试探性地伸向梯子,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冷不丁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硬着头皮一步一梯小心翼翼地踮着脚着地,寻了鞋一脚刹进,再顺手拿起一旁的加绒卫衣裹上,双手交叉夹在腋窝下。趿着人字拖“沙沙”地快步挪向厕所。
我认为厕所是一处神秘地儿,宣泄地不经意间放空自我,意识缥缈迸发千奇百怪的灵感,佛曰:不可说,故而神奇私密,我简称“神秘”。
个人问题解决完后转战阳台,嚣张的风随意拨乱我的短发,又从裤腿钻进,占据躯体每一个空隙,从头到脚肆虐着。看不见摸不着只得闻其声,任之寒意侵袭。
我无动于衷亦可说不知如何驱赶,于是以快进4倍的急速漱口洗脸,踱步回宿舍关门关窗,手脚仍却瑟瑟发抖好似速战之后惊魂未定。
一切都已结束,在这一窗一门一墙之间,我把风关在之外,暗诩作为人的智慧力量,原来是将自己囚禁于这逼仄的寝室匣子而别无他法。
冷清的境况总是容易夹杂忧郁、漠然的情感色彩,是人奇怪的本能。
自与风巧斗一番后伏于案前,刚写两行报告便觉脑袋青疼无法凝神,疑心是否因昨日吹了一下午冷风染了风寒。冰凉的手背触及额头,未果,手的温度过低根本无法断定发烧与否。
起身从电脑包中掏出体温计,冲着微薄的晨光用力地甩了几下,水银滑至刻度以下。赶紧抽出衣服塞进腋窝,生怕一切外因导致了测量误差。测体温的这十分钟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努力回想所有可能导致感冒的事件中是否出现我的身影。
头越想越痛,越痛越想,似乎每一项诱因都有触及。正当思绪剪不断理还乱时,一阵急促的乐声把我拽回现实,那是我设的十分钟闹铃。取出体温计一看,正常,也不再多想。
这突如其来的寒潮之下,忍不住一想到吹风吹了整个下午的昨日,头就青痛,还是不宜走动的好。
罢了,抽出热水袋,插电,捂上,抱着在宿舍看上几部剧混过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