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个名字,大家都以为是讲一个小姑娘的故事,其实不然,我们的主人公丫丫,早已迈入中年妇女的行列。 我们虽同属于一个城市管辖,但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中间隔着宽阔的渭河,虽说现在交通便利,但要是常常见个面,也是不可能的。 丫丫是五六年以前入的厂,那时的她,可是神彩飞扬,脸圆圆的,眉毛弯弯的,个儿不高,但身材匀称,皮肤不是很白,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也许刚由老家过来,眼中多少带些怯意和羞涩,穿着朴素,步履轻盈,走过厂区,街市,回头率挺高的。她的老公,与她个子差不多,脸皮挺白,眯缝双眼,屁股后蹶,走路如同爬山,如果不说,没有人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噢,对了,他们有一个儿子在人本物流工作,还当了个小小的头目。 本来挺幸福的三口之家,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击垮。她那个玉面老公 ,突然有了病,老是喊胃疼,听丫丫讲,起初以为是夏季吃冷食引起的肠胃毛病,(他老公老是喝冰脾冻水)也就这里买点药,那儿打点针,就又上班了, 后来老喊疼,就去大医院看,这一看不要紧,胃部有阴影,可能是肿瘤,就赶紧和儿子一起坐飞机回老家治病,但老公的命还是没保住。 此后一两年,我们没见过面。 而就是今年春节回家时,坐同一列火车,她的行李老多,两个大箱子,一个垮包,手里还拎一个方便袋,鼓鼓囊囊。听她讲,明年不打算来了,打算给儿子张罗一门亲事,但听别人讲,她也想给自己找一个,但是要倒插门,好照顾儿子。 以前的她,光彩照人,与我等俗辈素无交集,虽是同乡,却很少讲话,并不是有什么芥蒂,而是感觉人家高高在上,我自惭形愧,只有敬而远之。而现在,得以近距离观察她,我脑子中的丫丫与眼前的这位妇女几乎毫无关联,眼睛虽大,却已暗淡无光,身材也走了形,短了胖了,脸整个焦黄泛黑,看来,岁月不会怜惜任何人。 她不停地叫我哥,我都有点不自在,要是当初,肯定受宠若惊,可于当下,无非是想路上有个照应,即使她不这么客气,我肯定也会出手相助的,倒是这一通客套,倒让我觉得有些生分了。 好在姐姐及时出面解了围,她问出了她的出生年月,我一听,比我大好几岁,就让她不要喊我哥,都是老乡,也不要太客气,该帮还得帮。姐姐能说会道,几下和她拉近距离,两人几乎无话不谈,我从她们断~续~的谈话中得知,她曾经还是棉纱厂的正式工,家里为了把她嫁给家境好的老公,生生把她从工厂拽回来,她老公原本也有正式工作,无奈想发大财,做生意亏了,不甘心,就又炒股,还是亏,还贷了信用社的款,到今年,她们才还清外债,自建的房子也装修好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孩子的婚事... 这一切从她的嘴里娓娓道来,似乎在讲别人的故事,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时而欠欠身,时而插点别的话题, 似乎她的经历于她再平常不过,没有一丝抱怨,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倒叫我这个事外人觉得她与众不同了。 不知怎么搞的,火车来了个急刹车,只听一声脆响,丫丫放在座位下的方便袋倒了,她赶紧捡起袋子打开,一束娇艳的玫瑰露了出来,她随即从袋子里掏出破了的花瓶扔掉,姐姐好奇地问她,为什么要从两千多公里外带这些无用的东西,她说她喜欢花,舍不得丢,就想带回家去看,姐姐似乎对此大惑不解,向同车的老乡诉说她这种犯傻的行为,其他人也随声附和,但我看丫丫,似乎无怨无悔。 回家后的第三天,我在同村打工的洋洋婚礼上遇到了她,听老婆讲,她一来是贺喜,二来是为自己相亲,堂嫂给她做媒,要与我们村的张某见面,这个人我认识,虽然年龄有些大,但保养的好,显的很年轻,要是在前几年,张某想都不要想,可如今,丫丫人老珠黄,倒让人觉得她高攀了,她又要人家入赘她家,简直有点痴心妄想了。 后来也不知堂嫂怎么周旋,总之没有了下文,来年我们又返回浙江,丫丫微信联系我老婆,说她又想上来,十三号的票,儿子的婚事也没着落,在家种地又没收入,只得再打一两年工,老婆就催促她早点过来,以免晚了没有岗位云云。
丫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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