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她,但我也恨她。
她给予了我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爱,也给了我无法喘息的痛。
我那么热爱自由,她却把自由这扇大门紧紧关闭。就像孙悟空,任凭一日十万里,也无法逃出她的手掌心。
我在想,为什么我的记忆不好?我想是有理由的,除了西藏带给我的伤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潜意识中屏蔽了这些记忆,往事不堪回首。
回想过去,伤心总比快乐多。
1992年起,父亲开始有意无意地拿我和其他人对比,算数学反应比别人慢一点就要当着别人的面训斥我,并罚我去洗碗。那仅仅是6岁的孩子啊,他在别家6岁的孩子面前,都想保留一份尊严,牺牲的便是我的尊严。
从1998年起,你们便一刀刀地捅进我心里。因为那时起,我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有那种浸入冰水中绝望的感觉。然而身体中的另外一个力量一直在抵抗这种负面情绪,我们一起在努力,想去忘掉这段回忆。我感谢林兰的《都是夜归人》,给了我很多温暖的力量,一起对抗熬不过的夜晚。
高中起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每次吃饭时,父母的冷嘲热讽常令我无法喘息,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他们当时的一唱一和,那种可以杀死我的蔑视。
中考假期便学习了高一高二课程,高一起便学习高三课程,学习的巨大压力令我有些难过。高一下学期便开始沉浸物理和化学竞赛(但我的化学确实没那么好)。记得一次考试的附加题,我分析了13种物理情况,当然结果是满分。我的班主任和妈妈说,你女儿的思维非常独特,考虑的物理问题都是目前永远不会发生的情况,但这种创新思维非常适合做研究,适合学习理科。
即便是这样,妈妈毅然在文理分科时选择了文科,班主任后期找了好几次,妈妈依然不妥协。包括后期考大学的志愿,专业,工作等等。她总是否认我的一切选择。因为我没有选择权,如同出生的权利。
学习文科是让我生命开始枯竭的开始。我不喜欢历史,地理以及古文,更不喜欢无聊的政治。但在成绩上,我的地理,尤其政治,表现的异常出色,数学和生物确实不突出。后来发现是老师的问题,他的思路总是让我费解。
我的数学,在学文科后发生了华丽的逆转,因为我遇到了最好的老师。每次我在问老师为什么的时候,老师总是说你这么聪明,再去想想吧,你肯定能琢磨明白。
这种鼓励给了我巨大的力量,从刚开始的110多分,迅速提升到120多分,渐渐稳定在130多分,三模竟拿出146分的高分。但历史依然一塌糊涂,直至这几年,我才开始渐渐有了一点兴趣。
我想,在成长的道路中,我缺少的是鼓励。
而父母给我的,除了爱和训斥,便是冷暴力。
所以我才如此没有安全感。
前几年和妈妈提起,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胡说八道,之后便是长达一个多月的冷暴力。疫情期间也是因为一件小事,冷暴力对待我。想想看,疫情期间无法出门,共同生活小半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可以视我为空气,那种对视时的白眼,没有温度的表情,形同陌路的态度,又让我回到小时候。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它依然如梦魇,一到深夜便伸出魔爪扼住我的喉咙。
人们是不是都有双面性呢?
有人白天一个模样,晚上一个模样,比如我;
有的人不论白天黑夜,都是两个模样;
有的人有着多张面具,早已忘了自己的模样。
对别人的伤害,主动伤人的一方永远记不住,只有被伤害的一方,才一辈子无法忘怀。
记得2018年8月16日,我人生的另一个节点。
我对Z先生说,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家了。
我的生活,从小便令身边人羡慕。
父母虽不是高官,但有稳定的收入。
条件谈不上优越,却也衣食无忧。
而我,却一直孤独,灵魂得了自闭症。
原来那些我自认为和我关系要好的伙伴们,是为了蹭每周的肯德基,或是等着爸爸的提拔,或是蹭妈妈的美容卡或音乐会门票,等等。
原来我身上有那么多可以利用的价值。
即便如此,我依然愿意去相信每一个新朋友,主动关怀每个我认识的人。妈妈经常说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确,我总是暗示自己,我身上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爱与希望。这样的下场就是伤痕累累,活该而已。
昨天的事情早就预料到,只是或早或晚。
最后想说,我讨厌天蝎座,一切的天蝎座。
我恨它的冷暴力,它杀了我所有的热情。
比如妈妈,比如爸爸,比如EX男友,比如Z,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是冷暴力,对于我这种火象星座,无法接受。
那又如何呢?
所以EX成了EX,Z在积极改善,而父母呢?
我只能担待。
最后,我想对大树说,其实我一直都在的,你的信息,我一般都是秒回。如果不回,除了偶尔有事,大部分一定是单纯的不想理你。
大树,我再不会期待你的“想念”或“爱”了,哪怕听听而已。
这是曾经坚持晚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