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还是十几度,今天可又细雨蒙蒙,气温骤降。
今一大早就听见窗外雨搭上淅淅沥沥的声音,对了,昨晚是怎么回事?本来已经烧了水准备洗澡的,给雨点讲故事前我还蛮有精神的,故事刚开始孩子还没瞌睡我已经把自己催眠了。
几本小人书糊糊涂涂一读,陪雨点躺下,给她按按肩膀捏捏手,还没等揉到脚,她可沉沉睡去。我好像就是那个时候糊糊涂涂地也睡着了。
近一个月来,全家人陆续感冒咳嗽,雨点尤甚。只不过是扁桃腺发炎,就接二连三出入医院四趟,中间第三次医生要求住院,我坚持要求吃药,还好又包一次药之后终于没事了。
这才安生几天,前天晚上没有任何征兆地又高烧,夜里起来喂退烧药两次,第二次吐我一身,又吐一床。午夜,雨点在床中间吐,我双手按着床边也嗷嗷干吐,我自小就是这种毛病,见不得别人吐。干哕过后,赶紧收拾,在一屋秽气中继续沉睡。
周末又是密集监考,我俩都腾不开手,事发突然,来不及准备,来不及找人代替。只好喊来妈妈帮忙,老人带雨点去医院看病抓药又喂药。
还好,还好,好像还不是很严重。吃着药,静观其变。
只是这心却低到尘埃里了,平日希求的什么轻松惬意什么浪漫诗意都是次要的,一家安好,就是艳阳高照。
周一,起个大早,冲个澡,冲去一身污秽,放松心情,提起精神,恨不得三头六臂应付这每一天的战斗。
仰首看亲老,低头看子幼,不敢叹风尘。
朋友得病,不轻,在例行的体检中查出来。百般的不解,万般的锥心,呼天抢地的怨念在心中千遍万遍翻滚,沉淀,再翻滚。
无人可诉,无处排遣,不敢置信,千遍万遍……也无可奈何,终于接受。
接受了治疗,开始了漫长的调整。
先调整心态,试着“坦然”,放慢脚步,慢慢生活,对人对己,学着恬淡,慢一点,再慢一点,心劲儿低点又如何?钱少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这时才发现,人之所需,其实很少一点就够了。房子不需很大,衣服不用很多很贵,坤包不用时时更换,一粥一饭不用很复杂,简单点更能品出米面清香。只要陪着他(她)变老,陪娃长大,足矣!夫复何求?
第二步调整生活,不再天南海北忙生意,守着家,守着爸妈,守着娃,守着这一生的牵挂。辞去繁华喧嚣,离开灯红酒绿,原来自己最在意的还是这个小家,家很小,小得和无数的家没啥两样,家很大,大得盛满自己的世界。
只是,有一点不忍触碰,不敢细究,不敢再流那快要枯竭的眼泪。无数个不敢再熬夜的睡眠之前的时刻,看着熟睡的爱人和孩子,忍住软弱的眼泪,告诉自己,我不要自哀自怜自怨自艾,我要开心,我很开心,守着你们,一切都有了。
年迈的爹娘,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如常,嘘寒问暖,看看老人的白发和皱纹,还有笑起来像菊花一样的脸庞,朋友心里说,亲爱的,我要你们一直开心下去,我会安然度过。
仰首看亲老,低头看子幼,不敢叹风尘。
附:
《岁暮到家》
作者:蒋士铨【清代】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
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
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