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简书上的《你知道穷人家的孩子得多努力才能跳出寒门吗?》这一篇文章,心里挺有感触的,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但是很遗憾我没有上过大学,是自考拿到本科文凭的,但我已经有点晚了,如果再早一点拿到文凭,或许有个更好的发展。
我们村与我同龄的孩子,一起上小学的有10几个,考上大学的不多,才3个。这3个人,现在其中一个男的在杭州某所大学当教授,一个女在我们县城一所高中当老师,还有一个女的在省城当设计师,在外的他们,都成了家,安了居,很少看到他们出现在我们村子里,当然村子里的人说起来,一脸的羡慕与自豪,每次鼓励自己的孩子也会以他们为标准的。也许他们很普通,只是看着稳定,看着让人羡慕,有人说搞不好在城里压力也很大呢,可是我们活在小城的就没有压力吗?
除了这三个考上大学的,当时村里同龄的我们考上中专和技校的比较多,这与我们父母的教育有关,也与我们父母的眼界有关。父母亲认为,上了高中以后再上大学,学费多,且没能考上重点高中只是普通高中,未必能考进好一点的大学,而且最重要的,对我们当时的父母来说,上了中专能够取得一张非农户口,就是城市户口,就是城市人了,这是很好的事情。这是父母亲的希望。当时我考进中专的时候是1996年,其实我们父母的消息太落后,村里或者说是亲戚里也没有对孩子的发展前景了解特多的人,或者说哪怕个别亲戚有远见劝父母去读普通高中吧,也未必会接受。不像现在,村里也能联上电脑,也能接受来自各地的消息,但那些有用的对孩子们来说更好的,还是有所局限的,毕竟网络有时候也不是万能的。而那时候,消息的不通,父母对教育等各项政策的不了解,而有所遗憾。
我永远记得,那一年我刚进学校,坐在教室里,我们的班主任老师跟我们说:你们以后都不会有分配了,现在取消了。是的,如果知道,或许父母亲不会让我去上这个学校吧,或许会选择普通高中了。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父母,只能劝我好好读书。而与我同龄的一个孩子,中考成绩比我低,选择了一个普通高中,我们当地的普通高中,是美术类为主的,多数考的是艺术学校。这个同学上完普通高中以后便考上了一所美术学院,后来在省城当了设计师,是唯一我们同龄的女生中考上本科实现从农村跃进城里,没有靠别人,靠着自己努力得来的。我在网上看到他们工作室的时候,心里很遗憾自己当时的选择,那时候,其实我和她一起参加过美术老师开办的兴趣班,那时候的兴趣班不收学费,是老师业务办的。我记得有次问过这位同学的妈妈,就是当年她考上高中的时候,我去外面读中专,我们有次聚会,她妈妈说:书读高点肯定好一点,找对象也好找。不得不说,她妈妈很有远见。现在,她的月薪比我的年薪还要高,我在小小的县城里纠结着,要不要换个学区房,可是钱的压力太大的时候,她却为了自己的孩子已经选择了职业上的二次升迁。我们的距离已经拉得很开了,我想去城里找个工作,不是全日制的文凭,没有特殊的能力,年龄已经偏大,而她,为了照顾孩子换个离家近的地方,哪怕辞了年薪几十万的工作也毫不在意,因为回到家依然有人请她去工作。
我的同学中考上中专的几个女孩,有几个毕业后一直在外地工作生活,也算努力,各自找了爱人,在那里成了家。有几个当时学的是护卫,没有考医院,找了医药业的行业,现在在那里努力10几年后有了自己的公司,算是比较成功的。多数的女孩,要么早早嫁人,要么在家当全职主妇,要么找了非常普通的工作。虽然说不能以收入论成功,不能以嫁得好不好论成功,但是世俗地讲,我的同学中尤其是女生中,嫁得好的,还是那个考上大学本科的,从职业上来看,这位同学嫁的老公是金融业的,收入可观。至于几个中专女生,多数嫁的是驾驶员、售货员、企业里工作的,也许他们的收入也不错,也许他们的家庭也挺幸福的。但是在某些方面来说,我还是能够看到一些区别的。比如说,旅游。那位同学一年会带着孩子出去好几次,而且是自己开车去的,而另几个中专同学,有几个也出去,跟团的,去了一次就觉得没有意思。比如说看到小区里的研究生在卖东西,几个同学会说读书无用论,设计师同学沉默发表,只是私下里对我说: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你看哪个老板会劝自己的孩子说不要去上学的,越是有钱的越是让孩子上好的学校。
10几个同龄的同学,一个村里的,上过中专或者高中的,比没有上过学的混得好,上过大学的比没有上过大学的混得成功。这是我眼里看到的。每次看到有人说,我们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怎么人家混得怎么好,我就那样呢。我深有同感。最有远见的也是我最佩服的一个同学的妈妈,她的女儿与我一样读的是中专,当时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城市。回来后,她妈妈为了她,把村里的房子卖掉,回城里租房住,她妈妈对我妈说:为了孩子以后可以嫁得好,我可以去城里吃苦。她妈妈的意思是,城里的工作机会多,女孩子谈恋爱也方便。我妈那时还笑她。可是,后来我发现,她妈妈的做法真有效。因为,我一直住家里,没住县城,刚谈恋爱的时候,与男友见面结束,每次从城里回乡下是个难事,出租车太贵,一次二次还好,谈得久了简直是贡献给了出租车啊。夏天还可以骑着电瓶车,冬天骑车半个小时绝对是个考验。但是住在城里就不一样了,把男友带回家,让父母亲看看,顺便吃个饭,小城虽然不如大城市浪漫的地方多,但在公园里转转,在超市里逛逛走走,还是可以的。小城也是城,就算是城郊结合部,也好过你带着男友回家吃个饭全村里都知道啊。所以,越是住在村里的孩子,谈恋爱越困难,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找对象难,谈恋爱难。那些父母想得远,省吃俭用在城里租房或者买房的,好坏总能为自己的孩子找到对象,而那些父母懒或者父母想得不远的,要么孩子一直找不到对象,要么找的对象总是不那么让人称心。有人说,你要靠自己啊,怎么可以靠父母,是啊,可是多数村里的孩子结婚靠的还是父母的原始积累啊,村里的工作机会无,只有去城里打工,可是你没有文凭,凭什么有高收入,没有高收入,你又哪里来的钱买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