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顽皮,可能无数母亲都会毫不犹豫的教育,但是关于孩子的品性,会赌着一切去维持。
胡同很长,从南到北,记载着我的童年,充斥这曾经的欢声笑语。胡同里面孩子多,孩子多了就有各种各样的嬉笑怒骂,也有是是非非。我们有的时候会在空旷的各家墙面板书涂鸦,写首诗或是画个画,或是随便涂一些儿时的梦想。可是就因为这些东西,我成了众矢之的,差点成了别的恶作剧的牺牲品。
那天我出去玩,很晚才回家。我还没有到家门口,母亲就勒令我站在门口,我当时很震惊,不知所措。母亲问我胡乱涂鸦的事情,我支支吾吾的说有过。然后问我有没有写别人的坏话,我坚持说没有。可能母亲当时确实是气坏了,因为她说别人的家长都找到我家来了,说写了他们孩子的坏话,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被质问了很久。
我知道我有的时候喜欢涂鸦画一些花花草草,也喜欢写一些平时背诵的古诗,但是从没有写过别人的坏话,更不要说污言秽语。
母亲让我带着刷子和抹布,把自己涂鸦的东西全部擦掉,然后向孩子的家长道歉。我可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镇住了,胆怯的拿着东西去擦洗,吓得眼泪噙在眼眶不敢留下来。当我看着墙面的时候,确实有我曾经写过的诗画的痕迹,但是却多了一些用黑墨汁写的一些污言秽语,都是“某某某垃圾。不得好死,乌龟儿子王八蛋”之类的话。不是我写的,而且很明显也不是我的笔记,并且在最下面也有写着我名字的脏话。我能看出这是谁的笔记,是一个和我不太对眼的孩子的笔记,可是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他做的,但是可以证明不是我做的。这个时候遇到了家长首告,指着我的鼻子骂,说这孩子真的道德败坏,一个胡同的都要写这些污秽的脏话,长大了还得了。我受不了这种侮辱,哇的一声哭了。
我哭着回家,母亲可能还是在气头上,看到我这样子,说哭什么哭,自己犯了错了就要自己承受。我哽咽着说着这不是我做的,上面也写着对我的脏话,而且咱家里面没有墨汁,怎么可能是我?母亲断断续续的听清楚了我的解释,拉着我去找那家家长去理论。我当时脑子也很乱,没有太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母亲确实是发火了,我隐约听到“是我家小子做的我们肯定会道歉,但是不是我家孩子做的,你们这样不分青青红皂白的,我可不干,必须道歉,给我儿子道歉。”
最后那家大婶虽然向我道了歉,但是非常不情愿的表现,不过事情总算是水落石出。母亲知道我受了极大的委屈,给我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但是母亲却最后还是执意要我把我正常的涂鸦给擦去了,说虽然这些没有恶意,但是的确是涂了东西,影响感官,况且是别人家的墙。最后她其实问了我知道是谁在作怪诬陷,但是没有再去揭开罪魁祸首。很久以后我问母亲为什么没有让那个人浮出水面,母亲说她在理论的时候胡同的所有孩子都出来了,包括我所指的那个人,而且已经有我一个这样的孩子受到了如此大的惊吓,她不想另外一个孩子也这样,虽然是罪魁祸首,那个孩子知道了自己做了多么不好的事情引以为戒就够了,没有那个必要。
从那以后,除了学校的黑板报,别的地方我再也没有过涂鸦,甚至在经过某处看到有类似的涂鸦的时候,我都会不经意的摇摇头。母亲教会我的,不仅有诚实,正义和坚忍,还有人心那种无畏的不屈,更有人心底层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