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法国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许多人可能会第一反应都是她那本广为人知的小说:《情人》。
这部小说获得当年法国龚古尔文学奖,畅销250万册,被译成43种文字,征服了全世界无数读者的心。
这本小说太出名了。这是玛格丽特所有的著作中最负盛名的句子,最精彩的句子,在这本小说的一开头就已经出现了。
“我已经老了,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日后,杜拉斯回忆起《情人》的写作时候,她说也有艰难,感到痛苦的时候,那是一种真正被写作所占据,却无法与它并驾齐驱的感受。人们都说杜拉斯换了一种写作句法,变得比从前的作品自由得多。她否定了这种说法:
我不是为了这样写而这样写的,之所以选择用这种句法,是为了摆脱写作,为了反抗写作的侵蚀。
说到玛格丽特,如果只能想到《情人》这本书这句开头,那实在是不免有些可惜。文学与现实生活,在这位伟大的女性作家身上,似乎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情人》里没有一个标点是编造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将生活揉成故事,就有了杜拉斯在70岁时所完成的这部带有自传色彩的作品,湄公河边,一名贫穷的法国少女与富有的华裔少爷之间真切的爱情,这个故事不仅触及到了当时社会的真实阶级情况,也触碰到了每一位读者最柔软的心尖。
在谈到《魂断日内瓦》的时候,杜拉斯曾经说过,这本书透露着一种生的喜悦,让她感到失望。她认为,一种刻意追求幸福的努力,要么得到幸福,要么得不到,而那大概是最糟糕的一天。
所以《情人》里的少女,丝毫没有刻意地要去打破命运的枷锁,追逐属于她的爱情。
但她确实是一个疯人。生来就是疯人。血液里就有疯狂。她疯狂地活着,就像过着健康生活一样。
这也像极了杜拉斯自己。很多事情,如果刻意去追逐,那么就拥有了得失心,而一旦被得失心控制了,很多事情便不再纯粹,它会让你焦虑,敏感,自卑,狂妄。
所以,她的一生是随性的。
自由拿笔,自由写作,70部著作,近20部电影与诸多的情人一起,构成了杜拉斯美丽的一生。
《情人》出版以后,如果再写新的小说,会不会变得更加艰难?她的回答仍然是十分笃定:我应该改变别人的阅读,期待把他们引到别处,他们希望我留在原地,保持原样,不,我要改变方向。
她自信而执拗。
杜拉斯本质上是一个女人,在她的现实生活之中,她热爱写作,他的一生也在写作中度过,并保持着一种不羁的生活,她同所有的女人一样,有爱情也聊欲望,聊电影,聊戏剧,聊日常生活,她就像我们邻家的一个大姐一样,似乎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但在谈及性的时候,她始终认为这是人类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不是做爱,而是拥有欲望,所有的女性作家都没有真正触及到这个问题,而她打小就知道性的世界很奇妙。“我的余生只是在证明这一点。”
这位伟大的女性作家是如此的亲和,她的思想非但没有随着岁月而流逝,相反还随着年岁的增长而逐步煜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