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学校亭子处练习笛子,临要走时,一个姑娘向我借笛膜。攀谈下来,才知道她也是笛箫协会的成员,学笛子半年。
说实话,学笛子这么久以来,我其实一直期望能有一个人和自己一起练习进步。遇到这样一个姑娘,在很大程度上我本该是高兴的。可是在与她简短的交流中,我并没有主动问起她的姓名以及专业,这确实不像我往日的作风。
见她拿出笛子演奏,我也把收拾好的笛子又拿出来。从姑娘断断续续,根本不成曲的笛声中,我基本已经能判断已经学了半年的她还是一个新手。她告诉我,那日是她这学期第一次出来练习。见她到现在指法以及吐气方式都很生疏,我建议她从曲子开始练习。自己在一年的学习中,已经渐渐摸索出了一些技巧。看着这个和自己当初一样生疏的新手,我尝试着给出自己的建议。
亭子里多了一个人,本来打算走的我出于礼貌恢复练习。可是多了一个人的笛声,让我觉得非常难受。练习也变得焦躁混乱,于是索性停下来听她练习。空一支笛子,没有谱,也没有她说的教材,就连出来的音都是那么的不平稳。
从她的吹法以及言谈,我差不多已经能完全判断在学习笛子这件事上,她或许没有我上心。我并不想就此对她这个人做出什么贬义的决断,只是在短时期内,我大概已经能判断出来,她绝对不是一个适合练习笛子的伙伴。
第二天,我依旧像往日去练习。在练习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我看到了昨天的那个身影。
容许我在看到这样一个身影时,心里没有一丝的欣喜,反而是觉得自己的清静被打扰了。出于昨天的交际,我不可能收拾书包转身就走,另寻一处静谧之地。
简单打过招呼后,我们各自开始练习。她还是随意的吹着一些音,我再次建议她用谱子可能会快一点。她这才告诉我,她的手机里没有谱子。加了好友后,我传给她一张比较好练习的简谱图。
我深切地知道,每一个初学者吹出来的调子都不是动听的。在自己练习新曲的间隙,还混合着她初学时的生涩之音。这一刻我才体会到,原来一个人吹奏时的声音该是多么动听啊。这倒不是在夸耀自己的技艺娴熟,只是在一个人时即使笛声青涩,也没有此刻两人演奏时的嘈杂。本来悠远灵动的声音在此刻,完全沦为噪音。
不过庆幸地是,姑娘在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走了。她走的那一刻,我心里一定是极度高兴的。亭子又是自己一个人的啦,我想听自己吹奏的声音,稚嫩但还是带着认真基调的声音。
其实更多时候,我心里其实都是孤独的。倒不是生性孤独,天生带有排斥他人的磁场。只是在所谓的追求志同道合的路上,自己跌倒了很多次,失望颇多。索性带着探究式的敏锐嗅觉,去判断一个人会不会和自己一起走。简单说来,就是自己有没有与之深交的渴望。如果从一开始就好感不多,就权当是生命里的过客,不愿有太多的交际。
平日里,自己其实一直都是那种独行侠式的个体。曾经也带着鼓吹式的语气,大力支持在大学校园里应该学着一个人。大概是自己学会并敢于孤独,甚至于享受孤独,我才会如此坚定地说大学里一定要学着孤独吧。
我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学不会一个人,因为害怕尴尬因为害怕孤单。可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喝过酒吃过饭扯过犊子的就是朋友啊。
你有没有在夜深人静之时,沉静下来,听一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你有没尝试过在伤心抑郁时,自己一个人通过跑步写日记来疗伤;你有没有尝试过忍受想说想倾诉的冲动,让时光淡去心里的那一丝不安或是喜悦;你有没有尝试过一个人吃饭走路听歌,而不是永远都和一群人聊着娱乐圈的八卦新闻······
一个人时,也会有找错教室的尴尬与窘迫,也会有无人搭把手的无奈。可也曾走下着小雨的夜,为没有带伞的陌生姑娘撑过伞;也曾在空荡荡的篮球场上,借陌生男生的篮球投过几个蹩脚的球。正是因为孤单,我才有靠近孤单以及探索孤独的勇气吧。
的确,有一个人一起努力确实很美好。可是在现实里,更多的人只能一起玩乐,而不能一起努力。但没有人陪伴从来都不是不去行动的理由,人生这么长,我们总要学着一个人走一些路。
世人告诉我,一个人确实可以走得很快,但一群人却可以走得很远。可习惯了一个人走的我或许甘冒走不远的险,在走得快的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