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穿着一身火红的运动衫，沿着大道很轻快的跑着，有时停下来做几个扩胸运动，惬意的呼吸着清晨湿润的空气，跑近校门口，吴老正在扫地，一下一下地，缓慢而有力，林打着招呼：“吴老，早啊！”
“早！”吴老点点头，继续挥动着大扫帚，于是林就从卷起的灰尘中跑了过去。过了一会，回头望望，正与吴老的目光相遇。不一会，起床的铃声响了。
林想起昨晚的事。
晚自习课后，芳来还琼瑶的小说。临走时，芳突然问：“喜欢琼瑶笔下的女主人公吗？”
“当然喜欢。不过......”林笑着说。
“不过什么......”芳追问。
“不过那毕竟是小说中的人物。”林说。
“现实生活中就没有这样的女孩吗？”芳问。
“......”
林一顿，他突然发觉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学生，且是一个女孩子，正用一双好看的眼睛注视着他，目光中包含着期待。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以及血管中流动的声音。这时候，门开了，进来的是吴老，告诉林，他订的一本刊物忘了给他。寒暄了几句，送走吴老，林才发觉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日子就这么淡淡的过去，每天清晨，林总是在门口和吴老道一声“早”，接着，起床的铃声就响了。
芳再也没有向林借过小说。再后来，林在课堂上再也感觉不到那双好看的眼睛。几个月后，芳转学了。
某一天，吴老死了，死得极突然，也极平静。整理遗物时，搜出一叠未拆封的信，都是写给林的。信封上的字很娟秀，林没有看，全烧了。
吴老没有亲人。开追悼会那天，来了很多人，都是吴老的学生。林听他们讲，吴老年轻时很有才华，后因与一女学生关系暧昧，被开除了公职。
林听后，眼睛有点潮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