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们回不去了

这一生,还这么长。

1.

人是否会残留前世的记忆?

如果不会,为什么那么多细枝末节的记忆会在深夜时百转千折,有些地方似曾早已去过,有些人似曾早已见过。

如果会,为什么很多重要的细节,我能记得的只有轮廓,为什么每次在梦里出现的脸都随着白月光慢慢淡去,消失不见。反而是那不容忽视的感觉,就像是烙印在心里的朱砂痣。

我想,我一定很早就见过你。

我能感觉到,美君曾经问我等待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我回答她:“是一种慢性死亡的感觉。”

没错,是死亡的感觉,是慢慢等死的感觉。

烟火的绽放,带着绝望和艳丽的色彩,震耳欲聋的响彻在嘈杂的人群里,我还记得他说的话,像是山间的温泉,那潺潺的水,叮叮当当停在我悠悠心上。

小孩子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着:“妈妈,烟火好漂亮。”

可就是这带着童稚的强调,像是利刃刺进我的心里,心头一热,眼泪瞬间涌了下来,我低下头,它就落在了青石板上,溅开了小小的水花。这种感觉,明明是绝望,我却还要如困兽般自欺欺人。

这一生,还这么长,可是秦天,我们却已经不配说爱了。

                                          ——选自桑苓的日记

2.

南方的天气如今已是深秋,晴天的时候,阳光是极好的,雨天的时候愈发的潮湿,绵延不断的细雨下了一上午,到了下午才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幕。

桑苓靠在窗前听着《遗憾》这首歌,歌曲里一遍遍的唱着:“未必会来,未必会走,命运是量身定做,也难免出错,应该想通,谁最后,不是两手空空,但多么遗憾,不在你身边陪伴……”

离开你之后我能去哪里?之前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直到2014年6月9日,彻底离开学校的那一天,你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绝情冷冽:“桑苓,我要走了,我回去之后要跟另一个女孩结婚了,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死心踏地。”

你决绝的身影越来越小,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就怔怔的在网吧门口站了半天,直到想起你曾经的话,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奋斗,然后结婚吗?

如今,站在原地的只剩我自己,当初的人早已变了模样。

3.

如果说这个世界注定是冗长的,那发生在我们之间哪些细枝末节的故事,就注定无法用语言形容,可是,我身边来了这么多的人,我却依然放不下你。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头发长长的,遮住了半个眼睛,当时我就觉得你这个人一定是个坏家伙,所以,我当时就告诉自己,不能跟你这种人扯上半点关系。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开始频繁的约我出去,一起去散步,一起去看电影。

直到那天,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在黑暗里看着你的眼睛,试图找出一点破绽,可是除了看到你清澈的瞳孔,一无所获。我推了推你,镇静的说着:“你别闹了。”

后来,我们还是在一起了。暑假开学的第一天,我们两个在学校外边的公路上坐了整整一个晚上,我躺在你的怀里,漫长的时光也仿佛被冻结了,我自私的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在慢一点。

也许,你对我来说是我的支撑,当这个支撑不在了,我才知道我摔得有多痛。

4.

我们有一次吵架,吵的几乎不可开交,你生气的样子让我害怕,那一刻我觉得你是那么的陌生,我强忍着眼泪不让它留下来,却在你说完“滚”后,眼泪滴落在地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你慢慢的走过来,轻轻地把我抱在怀里:“桑苓别哭,是我错了,我们以后不管怎么吵,就算是把房子吵塌了,也不要再说分手了。”

也许,是我们太相似了,陪伴在身边的只能是互补的人,最后,你还是离开了,或许吧,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却是最清楚。

我不知道你会在我的脑海里存在多久,也许是七秒钟,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亦或是一辈子,但是,我明白时间会让你变得不再重要。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们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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