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酒店相遇
徐不言的直白,令陆菲菲一时有些窘迫,尤其这来自一个成熟老道的男人的赞赏。
陆菲菲想了想还是开口:“徐总,我知道我这么说不好,郑芸也是成年人,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她还年青,我希望她能得到爱,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生儿育女过开开心心一辈子。如果你真的爱她,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同时也为她着想。”
徐不言眉目蹙紧,心无声的揪痛,年龄是他这些年不敢面对的,尤其面对年青的郑芸,他多么渴望他年青二十年,可以理直气壮的陪郑芸走一辈子,可是,岁月无情,他老态毕露。
他不说话,目光闪烁着痛苦的光芒。陆菲菲以为激怒他了,心弦拉紧,几秒后,他淡淡的开口,似乎带着倾诉似的迫切的与人分享他的想法。
“现在我无法离开她,我真的很爱她,跟她在一起,让我有一种重生的感觉,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有活力,那么有冲劲,你懂吗?”他顿了下,又轻轻的道,有点自嘲的:“说白了,我不想承认我老了……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
“……”陆菲菲一直无法接话了。
这也许是为什么男人找情人的理由吧。
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手中拿着相机,正对他们俩的背影咔嚓几下,然后浏览几下照片,嘴角扬起一抹得意,方才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了。
这时,一男一女并肩朝酒店走来,虽然身子没有接触,从交谈中折射出俩人的关系很亲昵。
由于距离太近,陆菲菲不由抬头,视线正好撞进了男子投来冒着火焰的目光,他的目光蕴含着冷沉的光芒,像在审问她似的,又像讥诮她,直逼得陆菲菲心虚。
陆菲菲像被抽空的脑袋一片空白,秦飞怎么在这里,他身边的女人是他女朋友吗?来这开房?
是她主动离开他,都三年了,他有女朋友也不能怪他呀,正常好不好,难不成你还企望他在傻傻的等你,那是电视,现实有多少个何以琛,能为赵默苼一等就是七年。
可,心为什么还会痛呢。
他身上穿的还是早上上班那套西装,应该那女的等他下班吧。女人一头齐腰栗色卷发,一套职业装荷业条纹衫显瘦条纹哈伦裤,脚上一双超细跟包头中空鞋,干练,稳重,大方,优雅,又有点小女人的柔弱,什么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也许就是这样吧。
他们走在一起,真的——好配!
像秦飞这样的男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其左右。
比起吃醋,另一个不安很快将陆菲菲攫住了,那就是:秦飞会怎么看她?
他会不会以为她跟眼前这男人一起?甚至会不会以为她当初消失是因为这个男人?
啊……
她不想他误会她,谁都可以误会,唯独他不——可——以。此刻真想冲到他面前大声喊:“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和他没关系!”
可陆菲菲哪里有那个胆,此刻她就像个垂死的嫌犯,等待宣判。
最后陆菲菲得出一个结论:高级酒店真不是她这介平凡女子随便踏的。
郑芸什么时候出来的,陆菲菲都不知道了,徐不言有车,郑芸坚持送陆菲菲回去,被陆菲菲拒绝了,此刻她最不想和徐不言沾上一星点关系。
为什么就那么怕秦飞误会呢?
郑芸想想,陆菲菲那么大一个人,在这里生活那么多年,也放心的和徐不言走了。
陆菲菲脑袋乱得像一团浆糊。
香格也维酒店包房门口。
钟碧辰踩着脚下厚厚软软的红色地毯,步伐轻盈,然而心情却很沉重,此刻她非常希望这条走道没有尽头,秦飞就这样陪她一路走着。可现实却是,她的房间已到了。
“真的不进去坐会?”钟碧辰企盼的目光看着秦飞,让人看了真不忍心拒绝。
“有点晚了,你明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秦飞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开口的话却让眼前的女人绝望得心碎。
“好,晚安。”钟碧辰只好不舍的开口,对男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死缠烂打只会让彼此更疏离。
望着秦飞转身离去的背影,不带一丝留恋的,她身子像泄了气的气球,无力的沿着房门颓败的坐在地上。
她的目的很直白了,她跟他说今天她因为公事来到这里,实际上是因为他在这里,她才向公司申请来这里出差的,本以为他会感动,念在她那么老远的跑过来,最起码也会尽地主心谊吧,可,那么的冷淡。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酒吧里,朋友的生日上,她见到他的第一眼,他正在唱歌,歌名是《飘洋过海的来看你》。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磁性,好听的迷恋,唱歌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柔情,她一眼就喜欢上他了,那种风吹过树叶,细细颤栗的感觉,从没有过。
那一刻,她知道,他就是她这辈子要找的男人,此生非他莫属。
她清楚的记得他说的那句话:“我们还是结束吧,我没办法把我的心交给你,这对你不公平,我不想伤害你。”
这是在他们第三次发生关系后说的,还记得他那时的表情,目光望着窗外,眸底流露出深深的哀伤,无奈。
那时候的他,她看了好心痛,决定要把他的伤口抚平,一天,两天,三天,总有一天他会接受她。
可刚刚,他却没带一丝留恋决情走了。她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面了,来了A市后,好像要和斩断似的。
她的泪不自觉的涌现出来,沿着面颊,滴在她的胸口上,像火烫灼烧着她的胸口,硬生生的疼。
电梯门一开,秦飞脱下外套,左手拎着,快速的迈出电梯,修长的双腿像发了疯似的往外面冲,有种像去抓奸的感觉。
此时,那所谓的绅士,所谓的风度都见鬼去吧,该死的,只为一句:当初是因为他吗?
她,还是那么轻易的将他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