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在《我们仨》这本书的结尾说到:“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活快活地一起过日子。人间也没有单纯地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
杨绛和钱锺书到暮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也老病相催。先是女儿钱媛离开她,接着又是丈夫钱锺书离开了她。她们的家又不能称作家了,只能称作旅途上的客栈而已。
在杨绛一百岁的时候说到:“我今年一百岁,已经走到了人生的边缘,我无法确知自己还能往前走多远,寿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我得洗净这一百年沾染的污秽回家。我没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过平静的生活。“
杨绛先生期待着回家,回到有她们一家三口的家里,但是杨绛先生也不忘过好剩下的余生。即使在她们最艰难的日子,她和钱锺书也从没停顿过读书和工作,因为这是她们的乐趣也是对生活的态度,我们对生活什么样,生活也会相应的回馈我们。记得书中写到他们夫妻在巴黎的时候,钱钟书每天要读中文,英文,隔天读法文、德文,后来又加上意大利文。之前我在看《深阅读》的时候,写了一篇《为什么越优秀的人越会读书?》,这在杨绛和钱锺书夫妻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老家认识的一个人,他总是工作不好好干,工作一段时候后,总嫌累,然后就不干了,而且工作期间和别人吵架,总抱怨明明自己也可以当领导,可是你连踏踏实实的工作都不好好干,又哪里来的领导才干呢?有的年轻人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上,总是感觉自己怀才不遇,社会对自己的不公平,身上时刻能看到负能量的信息。用杨绛先生最经典的话说:”你的问题主要在于读书不多而想得太多。“ 相信大家都知道这句话了。
杨绛在《我们仨》的开篇第一部分就说到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锺书和她走散了,梦境中说道:“往往是我们两人从一个地方出来,他一晃眼就不见了。我到处问询,无人理我。我或是来回寻找,走入一连串的死胡同,或独在昏暗的车站等车,等那末一班车,车也总不来。梦中凄凄惶惶,好像只有能找到他,就能一同回家”,这是不是杨绛先生自己也有预感到锺书要离开自己了呢?
在这本书中,我感觉杨绛先生重点是描述她的女儿钱媛,我们世人都知道杨绛和钱锺书之名,但对她们的女儿钱媛了解的知之甚少,钱媛的光芒是不是都让有名的父母掩盖了,钱媛的才能是不是不及她的父母?当然不是,这本书从钱媛的出生到去世用了大量的篇幅来描述她的女儿,钱媛从小就很聪明,看书有过目不忘之本领,钱媛会一样东西后,然后杨绛就会说:“恩,这个和锺书一样”。而且钱媛的爷爷认定她是“吾家读书种子”。
当时钱媛在小时候有个细节,我特别感动,杨绛带着女儿在上海,因为钱锺书在外地工作过好几年,当钱锺书回上海工作的时候,女儿钱媛对他已经有了陌生感,而且和他也不亲,她看到钱锺书把行李放在妈妈的卧室后就和钱锺书说:“这时我妈妈,你的妈妈在那边,你去找你妈妈”,当时我看到这句,真是又心疼又好笑,为钱媛的懂事而心疼,为钱媛的可爱而好笑。钱锺书反问说:“我倒问问你,是我先认识你妈妈,还是你先认识?”,“自然是我先认识,我一出生来就认识,你是长大了认识的。”后来钱锺书在钱媛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后,然后钱媛立马就和钱锺书成了好“哥们”了,而且相处起来非常愉快,没有任何隔阂,妈妈立马就退居第二了。
后来杨绛说她没有问钱媛,也没有问锺书,说的到底是哪句话,让钱媛立马就喜欢上了钱锺书,杨绛说她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问了,我想现在他们仨已经团聚了,应该有了一个固定的“家”。她们可以聊天,钱媛又可以做饭给她爸爸妈妈们吃了,吃完饭杨绛和钱锺书又可以去“探险”了。杨绛夫妻把饭后散步叫做“探险”。
钱媛从小时候身体就不好,出过疹子,得过痢疾,病后肠胃薄弱,一不小心就会吃坏肚子,后来又因为什么生了一种病,但是很幸运的治好了。
钱媛因为身体原因,在初二和初三一直在家休学,平时由杨绛她数学、化学、物理、英文文学,后来杨绛对她说:“妈妈跟不上了,你自己学下去,能吗?”钱媛很听话,一直就自己学习,后来还以数学满分的成绩考上高中。后来又休学一年,继续上学后仍是班里的尖子,再后来考取北京师范大学俄语系。后毕业该学校,并留校任教,从事英语教学,任英语系教授,治学严谨开创了英语“文体学”,在她住院前还在忙着工作,而且住院期间还在写《我们仨》。
也许就像有句话说的:上苍不会让所有幸福集中到某个人身上,得到爱情未必拥有金钱;拥有金钱未必得到快乐;得到快乐未必拥有健康;拥有健康未必一切都会如愿以偿。保持知足常乐的心态才是淬炼心智、净化心灵的最佳途径。一切快乐的享受都属于精神,这种快乐把忍受变为享受,是精神对于物质的胜利,这便是人生哲学。就像钱媛一样,她有聪明好学,但是却没有得到健康的体魄。
我们所知道的杨绛是翻译家,只所以在年轻的时候一直做翻译家还有个故事,书中说到在“反右”那年的春天,杨绛的学术论文在刊物上发表,并未引起注意。钱锺书在1958年出版了参与的《宋词选注》。“反右”之后又来了个“双反”,随后又掀起了“拔白旗”运动,钱锺书的《宋词选注》和杨绛的论文都是白旗。因为钱锺书在1958年进城参加翻译毛选的定稿工作,一切“拔”他的《宋词选注》批判,后来因日本汉学家吉川幸次郎和小川环树对这本书的推重,也不拔了。只苦了杨绛那论文不成模样的小白旗,给拔下又撕得粉碎。杨绛暗下决心,再也不写文章,从此遁入翻译。
杨绛说她当时在旧社会的感受就是卖掉了生命求生存,因为时间就是生命。这时杨绛在这本书《我们仨》中已经第二次提到这句话了,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和她女儿钱媛说的,当时钱媛来看他们夫妻俩,说到要挤公交车,然后杨绛就说让她女儿以后打车,因为时间不是金钱,时间是生命。
《我们仨》这本书是在杨绛先生93高龄出版的散文,风靡海内外,再版达一百多万册,我不是第一个读到杨绛先生的文字,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读到杨绛先生的文字。我希望能继续读到杨绛先生留下来的更多文字,也希望有更多文学爱好者能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