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是一名服装厂车位，自己租了房子，专门打零工。已经好多天没找到合适的事做了，再这样下去年底就要喝西北风了！
今天，张山还是起得很早。不管怎样，招工街上还是要去转一转的。
洗漱完毕，张山出了门。待走到大路上，手机有信号了，他给李峙打了个电话，约好在海天超市门口碰面。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找活干。
到了海天超市门口，张山停下，一边等着李峙的到来，一边看着街上纷乱的人群。人实在是多，但招工的其实并不算多，大多数都是找事做的。他们摩肩接踵，像在火车站一样。张山看到，很多老板手上拿着的衣服都是塞棉袄子。说来有些惭愧，他不太会做这种类型的衣服。
过了一会，李峙来了。张山说：“直接往前找找吧，这里的衣服不用看了。”
李峙说：“怎么不找？万一碰到合适的呢！”
两人在人群中缓慢的移动着，张山有气无力的跟在李峙身后。他老是觉得，找事做一定要走完整条招工街，直到找到最划算的为止。
突然，前边的李峙停住了脚步，手上拿着一件卫衣正仔细翻看着。看了片刻，李峙向招工的老板问了单价，然后转头问张山：“这个款差不多，一起去做，好不？”
张山看都没看样衣，就摇了摇头：“要去你去吧！这种布料灰尘太多了！”说完朝前走去。
拐过这条街，就是鹭江新街了。街道两边站着招工的老板们，中间是来来往往找事做的人，张山用他那挑剔的目光四处扫视着。今天似乎还算顺利，因为很快他就发现，有个老板拿着一件衬衣站在招工的人群中。这是他喜欢做的类型，他忙挤过去，拿起衣服仔细看了又看，觉得还不错。
“这衣服单价多少啊？”
“三块！”
张山放下衣服就走，一边走一边嘀咕：“又是口袋，又是双门边的，三块钱，鬼才做呢！”
张山继续找着，一直到德胜新村十字路口，他又看了好几个款，但没一件是他觉得合适的。这个季节，做厚衣服的比较多，但张山从来不看这些。好不容易找到几个简单点的，他又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是嫌布料脏，就是说布料不好做。
张山在路口休息了片刻，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他继续朝前边的康乐街方向走去。
康乐街也是人潮涌动，张山想，时间不早了，再找到个差不多的就进去算了。正这样想着，前边一个老板刚从小巷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件蕾丝裙。张山走过去，刚准备开口询问。老板说：“一个人不要！”
张山走开了，他碰到过多次这样的情况！有些厂招工时通常都是要两个人以上的，那样出货快一些。
就快到康乐桥了，走了这么远的路，张山有些气喘吁吁。他在路边站了一会，突然间看到街道对面有个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件衣服，远远看去，应该是薄夹克之类。张山想，做做夹克也不错！他走过去，刚想拿衣服仔细查看，那人说：“我不是招工的，也是打零工的，从鹭江走过来，感觉有点热，就把外套脱了。”
“啊！”张山差点晕倒，没想到还会碰到这种事。
走到康乐桥头，张山往回走。他想来想去，在鹭江看到的那件衬衣也许能做，和其它衣服比起来，单价是低了些，但没进去做也不知道究竟怎样？
张山这样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已经十一点了，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他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他希望，自己到鹭江时，那个衬衣老板还没有招到人。
二十多分钟后，张山到了鹭江，但他找了半天，也没能再看到那位招衬衣的老板。
张山又在路边坐了下来，过了一会，他感觉到肚子有点饿。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该吃午饭了，回家吧！”张山站起身，朝出租房的方向走去。
（本文刊发于《文学百花苑》2018年第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