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处


“忘川河上,奈何桥边,彼岸花中,是谁站在那灯火阑珊处?”

楔子

男人的赤瞳上霎那间覆上了一层阴霾,惆怅和失落交织在一起,他犹豫了片刻,缓缓道:“你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话音刚落,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向上托起,恍惚间,身体已飘到了半空。我抬眼望向天空,层层阴云渐渐拨开,一道七彩光束从云洞中穿出,笼罩在我周身。接着只觉眼前一白,便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睁开眼时,已是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耀在房间的各处。我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身体也异常疲惫。

我通常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前一天晚上做了什么梦,但这回却不一样。我记不得昨夜梦中发生了何事,只记得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下意识地阖上双目,用手支撑着头,努力让自己回忆起来。毕竟头一回碰上这么漫长的梦,要是就这样忘却,着实有些可惜。

大脑似乎听见了我的心声,倏而,我看见一条血黄色的河,河水汹涌澎湃,似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河水。由于水太过浑浊,我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但我好像对河底之物并不关心,视线渐渐地移向上空的那座桥。石桥被赤红的彼岸花环绕着,那诡异的红色如同地狱之火,仿佛下一秒就会焚尽这大地。晕红的花海中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鲜红的四个大字:早登彼岸。一个身着喜袍的男人站在桥头那灯火阑珊处,痴痴地望着桥对岸,似乎在等人。良久之后,那个男人突然回眸冲我微微一笑,而后便消失在了一片浓雾之中。

我猛地睁开眼,只觉得心口骤然一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人是谁?为何我觉得和他似曾相识?”


我跨过马路边的围栏,走进一条小巷,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往这走,只觉得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向前走去。

起初,巷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复行数十步,两侧亮起几盏红色的灯笼,远处似有一小口,一道微光若隐若现。

我迫切地想要走出这阴霾,便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半晌,只觉得一道强光袭来,我下意识地伸手挡在眼前。良久之后,感到光线弱了些,才放下了右臂。

映入眼帘的是几座古朴精致的亭台楼阁,宽阔的道路两旁装点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可谓是十里长街,灯火灿烂。夜空中虽不见曦月,但时不时地有几只烟花飞向空中,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金花四射,火花划过天际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亮如白昼。

当我正沉沦于眼前的美景无法自拔时,忽闻耳边有人在呼唤我:

“姑娘,请往这边走,我家公子在前面等候多时了。”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从声音依稀辨得他是个约摸二十岁的少年。

“公子?”闻言,我的心顿时激动起来,如同决堤的江水,浩浩汤汤,横无际涯,在那一刻倾泻而出,心中暗呐道:不知是怎样的翩翩公子呢?忙不迭地跟上他的步伐。

他带着我穿过一个东西纵横的弄堂,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矗立于九层石阶之上,周围四角有红色的柱子支撑着,面阔一丈,柱高八尺。四个飞檐翘角皆系着铜铃,微风拂过,如鸣佩环。秀水萦绕着大殿,在正西方汇聚成河,一石桥横空架起,桥旁环绕着血与泪汇聚而成的彼岸花,遥遥望去,恍若一片赤红汪洋。清风掠过,那一片绯红摇曳生姿,尽显妖娆。倏而花海之中出现了一抹夺目的暗灰色,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石碑,上面隐约刻着几个字。

我正欲看清石碑上镌刻的字,乍然狂风大作,待视线再次汇聚于石碑时,那碑连同那桥皆隐匿于一团云雾之中。

忽闻身后似有什么动静,我忙不迭地收回视线。只见乌泱泱的人群簇拥着一名男子,那人一袭玄衣,墨发飞扬,微凸的眉骨下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然而那一双眸却如地狱的幽潭般冷冽慑人,与那张俊逸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就那么放眼一扫,目光所及之处,莫不胆颤心惊。

遽然间,我二人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那双赤瞳乍然一皱,似有惊讶之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赤色的眸子如同我方才见到的河一样,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恍惚间,我竟觉得和他似曾相识,可一时之间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徐徐朝我走来,下意识地去搭我薄纱下的皓腕,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又将停留在我二人之间的手缩了回去。


他见我满脸疑惑地望着他,一抹忧伤蓦地爬上了那双赤红的眸。

“你不记得我了吗,霜华?我是玄烨啊!”

“玄烨?”

无数张画面骤然间涌入脑海:凉亭下他弹琴,我起舞;上元时节,我们一起划船放灯;桃花树下一吻定情,相约白头;我孤身一人立在门前苦苦等候......

我顿感心头一颤,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啃食着我的心脏,泪水不由自主地浮上眼眶,直至眼睑再也无法承受,晶莹的泪珠潸然而下。我伸手去擦,却慢了一步。他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面庞,拭去我眼角的泪,我感受到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震颤。

我仿佛已然忘记了我外来者的身份,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我叫霜华,他叫玄烨——我深爱着的人”。

“玄......烨”我轻声唤道。

他眸光一闪,双手扣住了我的肩膀,他再也无法隐藏他的那份激动了。

“霜华,你终于记起来了!”

随后,他牵着我的手将我带到了一间厢房,刚入房间,便有一股细细的清香袭来,我虽不识得是什么香料,但单凭味道就知道绝非俗物,连忙叹道:“好香~”

玄烨闻言,嘴角清浅一笑,道:“这是你最喜爱的香料——返生香。”

“返生香?这名字听起来甚是空灵。”

他浅浅一笑,轻拽着我的手,继续向里走去,直至到了一间内室,这才停下了脚步。

屋内的陈设皆摆放的井井有条,房间的西北角侧放着一张卧榻,其上悬挂着晕红的帐幔,东南角嵌着一扇花梨实木红窗,窗下放着一张梳妆台,案上的摆件也是整整齐齐:正中央摆放着一面菱花铜镜,左侧放着一个漆花雕玉锦盒,奇怪的是右侧单单放着一支钴蓝钿花金丝珠钗。

“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说着,他将我抱到床上,贴心地替我盖好被褥,而后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丝落寞不舍涌上心头。

第二日,天还未亮他便迫不及待地来找我,我蜷缩在被褥里,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懒懒地道:“天还未亮呢,让我再睡一会吧。”

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回应我。然而,他接下来的举动告诉了我他的答案。他轻柔地将我打横抱起,稳稳地放在了妆台前的镂花小凳上。拿起一旁的木梳,细细地打理我耳后凌乱的青丝,随后熟练地挽起了一个垂云髻,最后拿起右侧的钴蓝钿花金丝珠钗插在其间。

他轻轻地挑起我的下颚,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继而视线下移到我那仍睡意朦胧的双眸,眉心微微一沉,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悦。转身吩咐门外的侍从打来一盆水放在了我的面前。

“近三日天空阴霾,不会见到朝光,眼下已是辰时了。”言语中流露出一丝焦急。话罢,他浸湿了那块白色软帕,轻轻地擦试着我的脸庞。尔后,将粉脂均匀地敷在我刚擦拭完毕的面庞上,瞬间白净如雪。他又拿起一旁的白玉盒子,用细簪子挑了一抹殷红软膏,抹在手心里掺着一点水化开,而后轻轻地点缀在我的唇上和面颊两侧。临了,他从妆奁中拿出一壶螺子黛,笔杆左右摆动了几下,两弯远山吊上眉梢。

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他丹唇微启,道:“霜华觉得眉色深浅合适否?”

我睨着铜镜中的自己,肌肤胜雪,面若桃花,一副楚楚可怜之态。尤其是那两促黛眉,深浅适宜,形若远山。

“嗯。”我点了点头,嫣然一笑。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由于昨夜天色已晚,我还未仔细地观赏这园中景色,便欣然答应了他。

他携着我的手转向一条走廊。

昨日我仅是匆匆一瞥就觉得这里布局复杂,规模宏大。直至今日深入,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半晌过后,我竟觉得有些体力不支。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倦意,携着我的手将我引到一处凉亭内坐下。转身轻抚了一下石桌上的木琴,继而,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琴音如行云流水般让人不禁沉醉其中。玄烨的身子随音而动,时而抬眼望向我,眸光中皆是温柔。不由得令我呼吸一紧,沉沦其中。

一曲毕,他忽然牵起我的双手,眼神灼灼地看着我,许久才开口道:“霜华,你曾说愿同我白首偕老,共赴鸿蒙。如今,可还作数?”

我微微一怔,一抹红晕瞬间爬上面颊,垂首小声道:“自然是作数的。”

他欣喜地一把揽过我的腰肢,满含深情地凝视着我:“我回去布置一下,明日就成婚。”

“明日?”我略惊愕地看着他,据我所知,光是三书六礼就甚是复杂,虽然纳征可以省去,但短短半日安排布置好一切,着实有些困难了。

他的眸子微微一颤,似乎觉得我要返悔,忙问:“有何不妥吗?”

我摇了摇头,道:“时间会不会太紧了些?”

他闻言,得知我只是担心布置不周而不是悔婚,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霜华不用忧心,我等这一日,等得太久太久了。其实,我早早地就吩咐人准备着了。”

我顿感心潮腾涌,似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浸润我的心田,泛起层层涟漪。

“好,就照你说的办吧。”

第三日,傍晚时分,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挂满了红绸和喜灯,周围的案几上摆着凤凰花烛,正中央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

我头上戴着双凤纹鎏金银钗,脸上罩着一块赤红软纱,内穿银丝红娟衫,外罩金凤牡丹碧霞罗,肩披鸾凤朝阳彩霞帔,手携七尺牵红的一端,而另一端牢牢地攥在玄烨的手中。

“一叩首,千里姻缘一线牵——”

“二叩首,祥开麟趾启云程——”

“三叩首,花好月圆人长久——”

“礼成——”

随着礼官声毕,玄烨轻轻地掀开我面前的红纱,那灼热的唇瓣落下,他的体内仿佛有一只囚禁已久的困兽贪婪地汲取我身上的气息,每一寸都不肯放过。

许久,才缓缓从我的唇齿中抽离,他戏谑地盯着我,我被他这么一瞧顿觉得面色一红,连忙用袖子遮住脸庞。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忽然道。

他扶着我来到了我先前看到的那条河的彼岸,河水清澈见底,水面上漂浮着一朵朵的荷花纸灯。随着河水缓缓湍动,水中的花也跟着徐徐流动,似乎不会间断一般。

不知何时,他也找来了两盏纸灯,并将一盏放于我的掌心,柔声道:“这河名曰‘三途’,每到上元时节,成年男子便会携着心仪的女子来这里游河放灯,惟愿执子之手,与卿相濡以沫。”

说话间,他眼波流转,视线停留在我身上。

我莞尔一笑,将手中的花灯放入河中。尔后双手合十,虔诚地道:“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粲然一笑,随后也将花灯放入水中。

两盏灯如同一株并蒂莲紧挨着,带着我们二人美好的希冀顺流而下。


忽然,桥头传来一段悦耳的曲调,玄烨赤瞳一皱,忙不迭地牵着我的手走近那座桥,眼神落在了一旁的石碑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参差不齐的彼岸花,四个鲜红的大字清晰地尽收眼底——早登彼岸。

我的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我穿过马路来到了一条巷子,看着前方仿佛若有光,便加快了步伐。继而眼前一白......就到了这里。

我骤然惊醒: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从未有过婚配。

而且,我更不叫霜华!

我意识到我被困在这了,敏锐的第六感告诫我:此地不宜久留!

“我要如何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警惕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美好中,眼神微微一怔,继而眉头紧锁,眸光中闪过一丝忧愁,虽然很快就被笑容所掩盖,但我还是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

“只需在这忘川河中沉睡三千年就可以回到你原本的世界了。”说着,玄烨的眸光看向眼前那条河。方才还是水平如镜的河面刹那间变得波涛汹涌。

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恍惚间,我看到一名红衣女子跃入河中,与岸上终日长夜漫漫,不见羲和不同,反而是一片金光灿烂。她继续向深处游去,一朵闪耀着五彩光辉的莲花跃入眼帘,女子上前将它捧于掌心,缓缓地阖上了双目,她就这样沉睡了过去......

“不,不行!”

我猛地惊醒,我再次中了这个男人的幻术。若真在这沉睡三千年,别说我的父母,就算我家门前的那棵歪脖子树估计也早已化为灰烬,连根都不剩了!

我突然意识到他想要把我永久地留在这,但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倏地,我回想起老一辈儿的人曾说过:冥界的尽头,有一奈何桥,桥边盛开着彼岸花;桥下有一条河,名曰:忘川, 亦称三途。世人只知忘川而不知三途。三途河底尽是痴情之人,若不慎掉入则需等待下一个心甘情愿入河的人才能转世轮回。

莫非他是在等我主动跳下好去轮回?我不禁唏嘘眼前这个男人是何等的心狠手辣,编织这一帘幽梦仅为自己能够遁入轮回!

我不愿同他再费口舌,语气也变得清冷:“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

“这......”他犹豫了,但见我目光灼灼,只好吩咐一旁的侍从:“去,查一下还有什么法子。”

“是。”侍从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不到片刻,那人便回来了,侍从示意玄烨挪步到一旁,他附耳过去,那人在他耳边轻声嘟囔了几句,玄烨眉目肃立似在认真地聆听,但是视线却时不时地瞟向我,仿佛害怕我听见他们的谈话。

不过,我也不关心他们说了什么。

当侍从请走他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离开这的办法。现在我只能试着博取他的同情,希图他放我离开,我祈盼着他还有一点良知。

我顿时戏精附体,眼泪说掉就掉。羽扇般的睫毛上下煽动,墨色的瞳孔颤抖着望向他,抽噎道:“我的父母还在等着我回去,要是我回不去了他们一定会崩溃的,他们还不足百岁......求求你,帮帮我。”

男人似乎被我的言语打动了,原本波澜不惊的赤眸在那一刻微微一颤。

我暗自庆幸道:好在他动了恻隐之心。尔后,忙不迭地覆上了他的手。

玄烨的目光又是一震,似乎未曾料到我会如此行事,惆怅和失落交织在一起,犹豫了片刻,才缓缓道:“你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话音刚落,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托起,恍惚间,我已飘到了半空。头顶层层阴云渐渐拨开,光从云洞中穿梭而出,笼罩在我周身,溢散出七彩光辉。俄而,我眼前一白,便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睁开眼时,已是翌日清晨,阳光透过鹅黄的窗帘洒落在房间的各处。我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身体也异常疲惫。我知道我又做梦了,但我却记不得昨夜发生了何事。我下意识地阖上双目,用手支撑着头。倏而,我看见一条血黄色的河,上面有一座桥,桥周围簇拥着绯红的彼岸花,花海中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早登彼岸。一个身着喜袍的男人站在桥头那灯火阑珊处,痴痴地望着桥对岸,似乎在等人。良久之后,那个男人回眸冲我微微一笑便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我猛地睁开眼,只觉得心口骤然一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人是谁?为何我觉得和他似曾相识?”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男人痴痴等待的背影,“莫非......他在等我?”正思索时,母亲忽然来到了我的身边,她戏谑一笑道:“小懒虫还睡着呢,快起来吃饭了~”话罢,走向了客厅。

被母亲这一声打断,我刚回忆起的画面,现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算了,终究是一场梦罢了。”

我踱步走向客厅,应道:“来了——”


迷雾散去,桥头上出现了一个白发老妪,她徐徐朝玄烨走去,看着他痴痴地望着对岸,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三千年了,你还是没能留住她,如今该放下了吧。”

血色的衣袍在风的吹拂下飘荡,玄烨垂下了眸,神情复杂地看着手中的钴蓝钿花金丝珠钗,喟然太息道:“当年我许她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是我食言在先,以致于她郁郁而终。而今我造这一帘幽梦,惟愿执子之手,与卿相濡以沫。可惜,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是永远。”话罢,又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他上前接过老妪手中的瓷碗,仰首一饮而尽,手中的珠钗在顷刻间化为一缕云烟,眸光里的悲伤和失落亦在刹那之间消散不见。

他转身看向老妪,妇人粗糙的手指了指前方,他微微颔首以示感谢,便朝着那抹亮光走去了。

“奈何桥上叹奈何,三生石前憾三生,彼岸花下非彼岸,奈何三生彼岸人。 ”

白发老妪摇了摇头,继而发出一声长叹:“自古都逃不过一个‘情’字!”话罢,又回到了桥头,重新舀了一瓢忘川河水端在手中,继续望着那通往桥头的路。


无题


灯火阑珊处 完.

(声明:本文中的玄烨、霜华均是小说人物,请勿与历史人物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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