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郑紫峰,生于北京市宣武区,由于生在皇城根下又是家里的独生子,所以我一出生就被全家宠成了“小皇帝”,一大家子人都围着我转。
然而在三岁那年伴随着奶奶的突然离世这种幸福感也戛然而止了,因为父母在郊区工作,一周才能回家一次,无人照看的我被送到了幼儿园上整托。从此我对幼儿时期的印象就停留在去幼儿园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痛苦记忆里。
后来在上学时期,父母终于可以每天回家了,但常年早出晚归的工作状态,令我在大多数时间里仍然是一个人,在我的记忆中,家里所有能拆的东西都被我别出新裁的拆了个遍,包括收音机和电视机我都能熟练的拆装分解……我在小学时吃百家饭长大,初中时就学会自己做饭,放学回家也不到处乱跑,同院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都夸我懂事。而我心中却充满委屈,由于聚少离多,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我和父母的关系慢慢出现了难以逾越的一道坎,尤其在面对严厉的父亲时,我越发变得沉默寡言。
直到中学时的一次意外。我在放学路上骑车发生事故,造成左臂骨折,眼瞅着胳膊肿起了一个包。我忍着巨疼回到家,然后就昏睡了过去,直到爸妈晚上回来,看到我的样子,父亲二话不说就带着我直奔积水潭医院,当时已经晚上9点多了,我记得父亲找了很多关系才安排我做上手术,手术结束已凌晨2点多,父亲一宿没睡,为了不耽误工作还能照顾我,他顾不上疲惫又把我带到了单位。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骨折的第二天父亲要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考核。本来当天晚上是要备考的,结果因为我的事一宿没睡,所幸他不负众望最终通过了考核。之前我常常使用暴躁、顽固、严厉等词语去形容自己的父亲。经过此事我对父亲的印象发生了改变。
大学毕业后,我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放弃了去机关工作的机会,而是按自己的意愿应聘到银行上班,我非常卖力地工作,不久就拿到了全行业务量第一的成绩,之后买车、买房、辞职创业、结婚、生子,我俨然成为了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然而我知道,我做的所有努力只是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我已经长大了,即使不需要父母的照顾,我也有能力承担自己的人生。我认为自己已经达成了人生目标,实际上我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因为接下来我做的一系列决策全部都是凭感觉的一意孤行。到目前为止,19年的职业生涯我赚过人生的第一桶金,也赔光过所有的本金,还欠下过百万的负债,从事过银行、投资、地产、保险、证券、培训、教育、餐饮、健康、电商等诸多行业,在自认为向父亲证明“我赢了”之后,我就逐渐迷失了方向。
直到疫情爆发,我不得不停下脚步重新审视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此时我认识了恒洋老师,走进了命硬私董会,在此期间不断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命硬的故事,与很多命友产生了深度的链接,我也慢慢打开了自己的心门。同时也从一名普通命友晋升到班委,最后成为班长运营一个社群,就在此时父亲突发脑梗住进了医院…
虽然我觉得自己足够了解自己的父亲,其实,我对于父母的认知还始终停留在小时候的痛苦记忆中,在我的内心深处,对于父亲的高要求、高期待一点都没有改变。这就是为什么在去病房第一次探望得病的父亲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的衰老。
这么多年来,他又何尝不是以我为荣,为我日夜牵绊,操心我的工作,操心我的身体,为了能替我减轻一些负担,他们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帮我照顾孩子。我想起了《父亲》这首歌“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再也抑制不住泪水,你牵挂的孩子现在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