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尽瘁之雄鸡,不若远走高飞之鸿雁---夜皓【原创】
主公,臣下今日专程为道别而来。”
寒风冷冽,鸿雁南翔;夕映紫霞,雄鸡悲啼。鲁国宫殿之中,别无他音,天色与沉寂浑然一体,直叫人心生叹息。
风起,发髻松,银钗滑落,叮然落地,落于之殿堂,那满头白发,如瀑倾泄飘飞于风中。田饶伫立于鲁哀公座前,喃喃自语。
“先生又将去何处。”鲁哀公不解。
“臣下,将于主公就此别过,像鸿雁一般,闻风远扬。”
鲁哀公不解其作答又问道:“孤,仍不明白先生话外之意。”
北风呼啸,风卷残云,天色渐暗,道远日暮。田饶低头沉思,自上任以来,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默默努力,黾勉从事,多少风风雨雨却只换来视而不见,冷眼相待。
田饶抬起头来,说道:“寻常百姓家,属雄鸡最为常见,因此几乎无人人会特别留意。而其高昂之体态,威武之模样,俊俏之形体无人关注。每遇威胁之时,他都会义无反顾地直扑险境,毫不怯懦,着实可称其‘群禽之勇士’。每当雄鸡寻觅到可口的食物之时,一人独享,也绝非雄鸡的作为,而是与雌鸡与雏鸡共同享用,不曾独吞,其翩翩风度确实值得夸奖而每至朝阳东起,东曦既驾,不用他人提醒,它也能每天早早现于晨光之下,申展英姿,高声啼鸣报晓。世人多因雄鸡司晨,才能没耽误许多事情。难道其功绩还少吗!”
挺起向背,音色逐渐高昂。望向鲁哀公。见其不解之色,又叹息一声,缓缓续道。
“雄鸡所作之事所作,奉献如此之多,可其待遇又如何?众人照样毫无顾忌,肆意妄为,想杀就杀,想吃就吃!尽管雄鸡有着如此之多的长处,可大王还是漫不经心地吩咐把它煮了吃掉。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雄鸡经常在您身边,您每天见惯了它,习以为常,它的光彩在大王眼里便黯然失色,大王便感觉不到它的杰出的优点与才能啊。”
殿内话语慷慨激昂,殿外雷雨惊天动地。雷声伴和着雨声,整个天空在雷暴雨中成了一片混沌。紫电交横,急雨拍帘,暗无天日。风之啼鸣,浪之呼啸,雨之求诉,雷之哀嚎与殿堂内离辞相呼应,天道也为田饶痛心疾首。
“而鸿雁呢!众生对鸿雁毕恭,任其挑选田中谷粒,似乎,这是理所应当之事!而这一切的一切又有何缘由?只因他们难以现于世间,而从极远之境,飞向此地!”
鲁哀公道:“请先生别走,孤愿把你说的话都记下。”
田饶说:“您认为我平淡无奇,不觉得留下我又有何大用,即使写下我的话,也起不了什么大用。”
田饶就此远去,离开了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