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回顾:李飞和李德全离奇失踪之后,林雨莫明感到一丝不安。学校也要求原先住外的人回到学校。当林雨回到土屋时,却发现李飞带回来的那把手机不易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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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站在院子看着隔壁的那扇门,心里紧张,更有一些诡异,冷汗流过背脊,一直滑到尾骨。
他此时感觉到全身被一种莫明的不祥之感笼罩着,全身一阵发麻。那门上的封条,居然不见了!门虚掩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林雨看了看院子里这会儿一个人影也没有,对面楼的几户人家正在过道里做饭,各忙各的,没有人会注意这个小土屋,更没有人会注意他林雨。
林雨给自己壮了壮胆子,随时做好逃跑的心理准备,慢慢跨过警戒横条,向那扇门靠近。
林雨刚蹲下,把眼睛从门缝往里看,不知什么东西从里面冲了出来。吓得林雨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脸吓得死白,摔倒的那刹那,一只手无意识地把门给推得更开了。
从屋里突然间窜出一只大猫来,那猫冲出屋外,站在不远处看着受到惊吓的林雨,一双蓝色的猫眼盯着看了看,随后“喵”的一声,跑了,一会儿功夫,影子都不见了。这个猫在院子里从来没有见着过,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的。林雨的失态,好在没有人看到。这会儿,院子里也出奇地静。对面楼的人依然在做自己的事,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林雨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下心情,正准备起来时,头刚转到屋里,在那扇门的背后,屋子里的地板上,却看到了一只鞋,一只很熟悉的鞋。
刚把受惊吓的心平复了一下,这会儿林雨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是李飞的鞋!
当警察把情况全部问完离开之后,林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完全搞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理不出头绪,更不明白李飞的鞋怎么可能出现在那里?他甚至猜想过,会不会是猫或者狗之类的把鞋叼到那里去的。
无论如何解释,林雨都想不通,李飞的鞋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林雨把枪的事向警察说了,没想到警察怀疑林雨是受了刺激,产生了幻想。就像第一次提到国民党特务的黄金一样,他们全当是一个笑话而已。就连班主任老张都认为林雨压力过大,出现了一些不正常的思维混乱,还让林雨多注意休息,调整一下。
林雨越想越不对劲。这一切的发生,他总觉得和那个小土屋有关,和那个死去的老人有关,这种直觉让他无法入眠。还有那把枪,李飞中如何得来的?上面有李庚全的名字,也姓李,和李飞是不是有关系?
林雨突然想起那个打扮时尚的女孩,说的那番比较奇怪的话。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如此蹊跷,好似有某种千丝万绺的联系,同时这些事件又把林雨推向一个真空地带,大家都认为因为李飞的失踪让他精神上受到了打击,思维出现在问题。
在李飞失踪后的第五天下午,老张找到林雨,言语间好像闪烁其词,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强势。
原来,老张是想让林雨和心理室的李老师聊一下,又怕说得太直白伤了林雨的心。林雨在知道老张的苦心之后,一脸的无奈,他不明白,李飞的失踪会把他拖向如此的境地!
面对当前的世界,他林雨真的无语,也没有办法去辨白,他也说不明白,也道不清楚。是呀,那些情节,那些故事,的确不会是一个正常的高中生可以说出口的,他这不是在拍电视剧,这是实实在在的现实生活。
林雨坐在古城墙上,看着太阳西落,在余晖中的古镇美不胜收。人们还是在各忙各的。那些拉板车的依旧在拉,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谁的生活都没有影响。远处的舞阳河上,有三五个分散的渔民在捕鱼。在舞阳河离崖近,水浅的地方,有两个渔民一肩斜挎一个竹笼,另一肩斜挎一个电瓶,一手撑着鱼网兜,一手拿着绑在竹竿上的电极在石缝里电鱼。夕阳散在河水上面,泛着金黄的光茫,迷了林雨的眼!
林雨这几天走在校园里都感觉有人在后面嘲笑他,甚至有人在背后议论,说他得了妄想症。
林雨每每听到这些也习以为常了,就当是耳旁风,没当一回事。虽然这些对他的生活造成了一些不快,但是他还是很担心李飞。在林雨的心里,有一种莫明的冲动,他想搞清楚事情的原委,这种冲动有很多时候,战胜了恐惧!
林雨决定再去找一下李德全的母亲。
李德全五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自那以后他和奶奶及母亲一起生活。奶奶是在他十一岁的时候走的。以前听李飞说过,李德全的棍棒是他奶奶亲授的。李德全的奶奶以前是做什么的,哪里人,还有什么亲戚之类的,李德全都不知道。李德全问过几次,他奶奶都不语,就像一个迷一样。
李德全的母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更是不知道了,老太太很有个性,凡事都讲规矩,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管的不管,这个媳妇也是怕老太太。老太太不说,她自然也不敢多问。曾经李德全跟李飞说过,他感觉他奶奶在旧社会曾经肯定是一个人物。只是年纪大了,信佛了,整天没事就打坐,念佛,他的棍法本来是不想教的,可是看到孙子体弱多病,又常被邻里的小孩欺负,也不知他奶奶那根筋想通了,在他八岁那年开始逼着他练棍法,还不让人知道。有关李德全的这些都是平时李飞告诉林雨的。
当林雨再次来到李德全家的时候,家里的门是关着的,敲了半天没有人应。林雨从邻居口中打听到,自从李德全失踪后,他母亲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最近一直没有见着人。村里人都猜测,可能去找儿子去了,也不知道去那里了。
林雨漫无目的地闲逛,他倍感失落。
“你郞个会在这里勒?”一个女孩的声音在林雨的背后响起。“郞个会是你勒?郞个称呼?”林雨转身吃了一惊道。林雨又见着了那个在古井边上遇到的时尚女孩。
这时林雨才发现,自己居然走远了,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来了。他环看了四周,一点不熟悉,他这才想起,这一路来,只管想心事,路全是乱走的。
“哈哈,你叫我朱婧姐好喽。对了,你郞个跑到这里来喽?”
“我来这边找哈我一个同学。在学校闷得慌!朱婧姐,我有个事一直想找你问来着,一直没有看到你!”林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啥事?说嘛!虽然咱没见过几次面,你又是林叔的亲戚,有啥子事,就直说好了。”朱婧很干脆地回道。这个朱婧年纪不大,看上去也不过三十不到,比林雨最多大七八岁的光景,但是会打扮。
“我们刚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不要惹隔壁那老头嘛?是郞个意思?”
“哦!那老头哦,性格古怪得很,从来不和人打交道,惹毛了他死活泼死你。我看你们是个学生娃,好心提醒一哈,没别的意思。算了,算了,人都死了,讨论这个干啥呀!我得走了哈,得回家弄饭去喽。我家就住在前面,那儿,就那儿!”说罢,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民宅。
林雨这才明白过来,那女子原来已经出嫁了,上次应该是回去看父母正好遇着他和李飞在古进边打水。
林雨的心中依然还有解不开的迷,他隐隐感觉,朱婧姐没有说实话,好像有什么隐瞒,但是他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再者,朱婧姐说的话,也合情合理。
林雨站在那里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去那里。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他此时脑中一片空白,理不出任何的头绪。他无意识地看着那个自称是朱婧姐的女孩走远了,离那所民宅越来越近。
突然,他发现一个很熟悉的人影,在那民宅的院子里出现了,然后又顺着楼梯上了二楼。虽然天渐渐黑了,那不足的光线足以可以断定,那个人他认识,只是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罢了。
林雨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一种亢奋的荷尔蒙,几乎让他有一种晕旋的感觉,他决定悄悄跟在朱婧姐后面,到那个民宅去看一看。
2
“妈的!郞个会是他?”躲在民宅后面的瓜棚里的林雨心里很是意外。他虽然看不到人,可是却认得那声音,那个男的就是那个赵东,那个走村窜寨的邮递员!
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那里面的灯已经打开,外面夜色降临,这为林雨创造了很好的条件。
“李飞和李德全这两个娃儿,还是没有下落哦。我估计啊,那个李德全就是李庚全的后人哦。那个紫袍玉带佛嘛,一定还在他母亲手里。我们是下手晚了哦,现在人在哪个地方都不晓得。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有一帮人在找紫袍玉带佛。我估计有可能就是台湾那边来的人,那批黄金这么多年了,还在有人在惦记着呢!”
“我老者(爸)暗地查了那么多年,一点线索都没有。张子墨好像真的啥子都不晓得。现在好喽,你把张子墨给杀了,我们的线索都断了。我们现在手头上只有这些线索是不够的!”那个叫朱婧的女孩子说道。
“看来啊,我们的对手来者不善啊!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已经掌握了比我们多的信息啰。如果紫袍玉带佛能找到,那么那批黄金也就找到了。我早上去给派出所的送报纸,也没有打听到啥子有用的信息。可惜当年审老曹的两位老爷子都不在啰。”
“对喽,刚才我遇到林雨了。”
“他没有问个啥子嘛?一个瓜娃子,不要让他坏了我们的事。要不,想办法把他搞到精神病院去。”
“你积点德吧!一个高中生,能碍你什么事,能不能不要搞那么多事出来?”
“哎药,不是我要搞那么多事出来,我们两家为这个事情,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总得有一个结果嘛!我呢,老爷子走后,我想尽办法来到这里,花了不少的钱哦!为了啥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郞个能说不搞了呢!”
“再说啰,有我身上这一身皮,好办事多了。相宝寺现在连影都没了,当年攻城把寺都给炸啰。现在到处搞建基,变化太大了啰!你老头不是说不打算再找了嘛,你要是也烦啰,当初的约定就不算!”
“我还有兴趣呢。当年知道这事勒,就老曹和土匪头子李庚全,现在人都死喽,这郞个查嘛?再说喽,李庚全下面的伙计都只知道拿下了古镇,有白银分,还有一个师的装备,其它的啥子都不晓得!咱们要找的李庚全的三姨太铁达尼,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一点信也没有!”
“铁达尼已经死啰,我相信,她就是李德全勒奶奶。那另一半的紫袍玉带佛,应该就是在她勒手里。除了她,李庚全身边信得过勒人,没有谁有那个本事,能保护好紫袍玉带佛。这么多年,她可藏得够深的呀!”
“可是,李德全勒母亲也不见喽!这事越来越棘手喽。会是那一帮子人弄勒?”
“我真想不出,还有哪个晓得这黄金的事?当年死的死,逃的逃,曹老头口供也说了,只有他和李庚全私下达成了协议,和他单线联系的军统人员,后来都死了嘛。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们在找这批黄金,从来没有遇到过其他的人染指。这么说来,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曹老头坐完牢后,通过什么方式和台湾那边取得了联系。不过又不太可能哈,那个时候是不能和台湾通信的,信件都要查的啊。算啰,不想这个事啰,还是要找到李德全的母亲!林雨这个娃儿,我觉得,还是要搞到精神病院去,在外面可能会碍事。我明天就安排一哈!”
随后就听到那男人下楼的声音。
躲在屋后瓜棚里的林雨此时心情极复杂。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赵顺的父亲,那个邮递员赵东,怎么会在这里,会和张子墨的死有关,更为可怕的是,要把他林雨搞到精神病院去。
一种强烈的求生意识支配着林雨。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林雨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如何自保。另外,他必须找到李德全的母亲,只有这样才能解开这一切的迷。李飞和李德全的失踪肯定也与这件事情有关,可能也是赵东说的另一波人干的。
正当林雨准备离开之时,那个叫朱婧的女孩子靠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双手交叉在胸前,右手夹着一根烟在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雨只能又蹲在那里等朱婧离开边后再出来。
一路上林雨想不明白,那座民宅远离居民区,独自在那里,显得孤独。更不明白的是,那个朱婧为什么要告诉他,她家在那儿呢,还指给他看。这大半天,也没有见着他的丈夫或者小孩,她说要回去做饭,可是她却没有进厨房,而是上了二楼,好像和赵东约好似的。林雨想不明白。但是,他大概知道了,最近的一些事情,与张子墨有关,与那批黄金有关,更与赵东和朱婧有关。
李飞说的有一批黄金在古镇,应该是真事!
原来张子墨是被赵东杀死的!
此时的林雨在想,赵东是如何杀死张子墨,又是如何布置成自杀上吊的情景呢?在赵东杀张子墨之前,一定逼问过那批黄金的下落,肯定是没有问出任何线索来,把人给杀了。
林雨想到这里,心里一沉,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做的那个梦。他感觉到有人在屋里找东西,还走到床前去看他。莫非,他被人用了迷烟,不然那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想到这里,林雨更迷糊了,那李飞呢?如果有迷烟,李飞不应该那么清醒,更不可能守在床边推他?
林雨头发晕,发胀,借着一点点的光,往学校赶。要走到叉路口的马路上,那儿才会有回学校的三轮车。
林雨坐在三轮车上,那哒哒的声音,让他心情更加烦躁,他此时一直担心赵东要把他搞到精神病院的事,他要如何应付!他更不知道赵东会用哪种方式把他搞到精神病院去。他更不清楚赵东的真实身份,他的背后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同谋者。现在就连那个他看上去有好感的朱婧,都是赵东的同谋,一想到这些让他头皮发麻,心生恐惧。
林雨一时间,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