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南晓
断稿了。想写个大气、充满决心的开头,却实在找不到能说的事情。所以我想就用现在在听的一个乐队开始吧。
新香水。第一次见这个队是在大二那年,天佑会堂作为某校园摇滚大赛的北京分赛场。新香水似乎是有来自传媒大学的队员,唱的大概是《战之殇》,记不太清,关键是我被主唱边唱边弹键盘的样子吸引了,歌曲旋律性很强,在一众嘶吼或者简单三和弦的校园队里显得成熟、悠扬。那一年许多队,我只记住了新香水和南无。
暑假回家前,在王府井的图书大厦里闲逛,无意间看到新香水的CD《卡西莫多的照片》,当即买下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回到宿舍把歌全部导出来,放进那会儿心爱的MP3,索尼的香水瓶子,一遍遍听。暑期结束的时候我终于听腻了,只留下《卡西莫多的照片》和《战之殇》两首。
卡西莫多是住在巴黎圣母院顶楼的怪物,外表丑陋,内心善良,比起那些冠冕堂皇内心却虚伪肮脏的人好太多,但,悲剧的人仍被这个暗夜一样的世间所压抑,理解者寥寥,理解者也活在世间的边缘。
「是谁阻止这一切,看着窗口的蜡烛快要熄灭。梦里还能走多远,就停歇。何必要睁开双眼,不想生命的色彩逐渐灰暗,放弃和周围纠缠,不再看太阳是否还温暖。」
再后来,听的越来越多,渐渐忘记他们。直到快毕业,学校组织活动在理学院前面的小亭子演出,邀请了新香水,由于场地受限,只能站在旁边随意听听,不记得他们当时唱了什么,但风头已经被其他新乐队掩盖。
就这样,这个队始终不温不火,虽然2009年后的几年可以说是中国国产摇滚乐的新高峰,但新香水几乎完全缺席,兴起的各个厂牌下新乐队起此彼伏,无论词、曲、技术、唱功、现场表现力都越来越好。原以为新香水能成为果味VC、逃跑计划之类流行摇滚乐的代表,可惜越来越不显眼。
意外的是,不久前的某天车里电台竟然播出了他们的歌,是以前没有听过的《再见,少年》。
「光阴飞逝如电,少年背景已走远,你记得她的一切,却也回不到从前。旧日的帅气摸样,此刻也有些沧桑,回忆却变得惘然……是谁的眼泪,划过一瞬间,痛哭在耳边,明天谁在身旁。我们要勇敢一点,再坚强一些。逝去的那些,就让它永远……」
对我来说,他们的存在,就是我要告别的少年时代。还好,另一首歌里在唱,长大后我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好吧,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学会完美过渡,现在就缺一条华丽的分割线了。去年某天晚上失眠了,脑海里想着以后的可能性,有点兴奋,有点担忧,辗转反侧。之所以会这么想,大概是看了太多内容,每一个试图不放过的公司、前所未闻的行业、暴跌引发的巨大回撤,我看啊看写啊写,在那个狂暴的台风天里,忽然觉得一切毫无意义。我应该是有研究精神的,看到有趣的东西会想收集整理,但并不能够只说应该说的话,写符合要求的结论。以前看星巴克创始人的自传,公司准备上市,接触了大量的投行,他说「这些人来自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在他们那儿,每件事的意义大小都取决于它的金钱价值,如果你不能把大量的数字搁进去,就别指望在股市上有漂亮的亮相。他们要知道我们能给股东多少回报,而不是我们如何对待自己的伙伴。」舒尔茨后来选择了相对能够理解他理念的施罗德基金管理公司,有个片段是,舒尔茨对施罗德负责的人员说「你知道你们那一行的问题所在吗?」对方说不知道,他回「那儿缺少mensch.」书里解释,这是一个意第绪名词,通常指品格正直、忠诚和有尊严的人。
那个台风天,我只想在家里好好做一壶手冲咖啡,然后打开电视随便停在哪个台,拿起随便哪本看了三分之一的书继续看下去,偶尔跑去窗边看看风还刮不刮、雨还下不下。可是,依然不能随心所欲。这难道不是最可悲的事。
为了鼓励自己,我拿出了读书笔记,翻到一段芒格的话。人生在不同阶段会遇到不同的难题,非常棘手的难题。我认为有三点有助于应付这些困难:(1)期望别太高。(2)拥有幽默感。(3)让自己置身于朋友和家人的爱之中。最重要的是,要适应生活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