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图兰不知为何,只是感受到咸膩的海风一次次刮过的她的脸庞。西奈诱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不下水吗?”
“啊?”图兰愣了愣,还没习惯如此温柔的西奈。
“呵呵呵,傻了啊,衣服在车里,你去车里换好。还是,你需要我帮你,我不介意的。”
图兰的耳根不经意的红了一些,她没看西奈带笑的脸,径直向车子走去。她发现,西奈似乎变了。
等她再次回到沙滩,西奈已不在原地,她张望着,一步步向海靠近。直至来自远处的海的呼唤将她惊醒,图兰侧过头,她看见西奈赤裸着上身在海面上,他的头发淌着水,他挥舞着手臂,他笑着,他在说“图兰,我在这,快来。”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在图兰的心中荡漾开来。
没等来图兰的靠近,西奈只好自己游了回来。
“怎么了?”西奈发现图兰的表情有些尴尬,不禁问道。
图兰没有回答他,反而向遮阳伞走去。只是没走几步,便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湿漉漉的手臂让她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你,不会游泳。”西奈的气息呼着图兰的耳朵。图兰别开了脸,却没吭声,似乎是默认了。西奈的嘴角一弯,他将图兰抱起,向着海的方向走去。
图兰发现他的意图,终于有些惊慌,“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就在图兰准备挣扎下来时,西奈再次开口:“兰,你愿意相信我吗?”这是一种试探,却脆弱得让人无法拒绝。
水一点点没过西奈的脚踝,膝盖,腰,然后图兰的腰间传来丝丝凉意,西奈停了下来。
他慢慢松了手,将图兰放了下来,同样,从脚踝,到膝盖,海水最后没过图兰的小腹,图兰抖了抖。
“害怕?”西奈见状向她靠近了些。图兰摇了摇头说:“没关系。”这时一个浪花打来,图兰瞬间呛了口水,咸咸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中,她不住的吐着口水。刹那间,两片凉凉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她本能的想要推开,却让对方更深的侵入。灵活的舌在她的口腔了扫荡,咸涩的滋味慢慢褪去,图兰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西奈终于放开了她。她脸蛋微醺,眼神迷离而茫然,嘴唇微开,如一朵绽放的花,等人采撷。而他,眼含笑意,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岁月仿佛也凝固了。只是,下一个浪花到来,西奈抱起图兰随浪跃起,他们被浪向后推了一些。“遇到浪,不能站着不动,你要顺着它起伏,适应它,懂吗?”西奈像一个家长般嘱咐着图兰,图兰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乖巧如孩子。
试着张开双臂,让汹涌的水扑来又远去,图兰第一次感受到海的抚摸是如此温柔,像母亲的抚慰。最后一抹阳光在海的边际消失,图兰和西奈并排躺在沙滩上,不远处的灯光冷冷的打在他们身上,“冷吗?”西奈转过头问向身边的人,“不冷。”图兰双手枕在脑后,视线直达浩瀚的天空,隐约可见这是繁星璀璨的夜。他们共同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西奈先站了起来。
“回去吧,晚了风很大,会着凉的。”
图兰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快得让人无法察觉,“好。”
图兰知道,在她来不及发现的时间里,她和西奈的关系早已无法掌控。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她循着香味,看着那个的男子围着围裙,在厨房中忙碌,她淡淡的笑了。也许,是这里的海太过美好。
于图兰,这里的日子或许是她这一生的时间,西奈亦是如此。他们一起买菜,他做饭,她洗碗。他们一起逛街,他选,她试。他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他们在夜幕中的海边、在璀璨星空下拥吻,直到她靠着他的肩沉沉睡去。
“兰,我很开心。”
“恩。”
妈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