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骏:我们该如何对待这个世界

文:谖草先生

说起宫崎骏,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动画作品。《千与千寻》《风之谷》《龙猫》《哈尔的移动城堡》作品数不胜数,而且部部都是精品。如果有没有看过的朋友,我希望能够重温一下经典的魅力,体会一下动画带给你的震撼。

1922年法国影评家埃利·福尔满含感情的预言:“终有一天动画片会具有纵深感,造型高超,色彩有层次会有德拉克洛瓦的心灵、鲁本斯的魅力、戈雅的激情、米开朗基罗的活力。一种视觉交响乐,较之最伟大的音乐家创作的有声交响乐更为令人激动。”八十年后,世界动画界最接近埃利·福尔梦想的,首推宫崎骏。

我最为欣赏的是宫崎骏在作品中表达的人与人的相处,人与自然的相处,还有人类自身的孤独性与劣性本能。充满童趣的大胆想象和贯穿首尾的庞大史诗架构都令人耳目一新。笼统的话我就不说了,用宫崎骏的作品来说话吧。

《千与千寻》中的人物每个都有着独特的寓意,代表着一种人类情感,或者用本能更好些。千寻的爸妈在我们平凡世界里具有普适性,有潜藏在心底的贪欲,无人看的店铺,说服自己的内心,就可以肆无忌惮。在汤婆婆那个神奇的世界里,映射的正是现实人性,有贪婪,为了无脸男的金子,每店员都像疯了一样,现在为了追求财富而出卖各种东西的人数不胜数。而这样的世界促使本来善良温和的无脸男变的贪婪暴怒,很难界定到底是谁改变了谁。白龙(真早间 琥珀主)代表着舍己为人吧,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却还记着千寻。千寻用孩童的眼光打量着汤婆婆所构建的一个物欲横流,靠着一纸契约困住的人们。千寻没有迷失自我,可以说这是宫崎骏对日本社会美好的祈愿。经历过二十年经济泡沫衰败的日本,需要走出这个阴影,同时,人性中的美好也是宫崎骏所想努力表达的观点。

大师不同于平常导演的独特之处便是能够将作品做到“一语双关”,一方面是对人性的解读,另一方面却是对日本经历一场经济危机后对民众克服过去的美好期盼。而 《千与千寻》一个是被赋予的“千”,一个是与生俱来的“千寻”。成人世界总是一个“被”字,有多少事情不是被强制赋予呢?相较于大家都热衷讨论的无脸男,我更喜欢谈论的却是振早见琥珀主,一个令我为之落泪的真男人,坚强而又温暖,在我看来,白龙隐喻着负有正义使命的上层,指导千寻找到工作,在最后让千寻不要回头,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些,夫复何求。

不同于一般的动画作品,宫崎骏的电影动画艺术首次关注到人与自然这个主题,这个思想在《风之谷》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女主角娜乌西卡为了腐海中的秘密而奔波斗争。

《风之谷》表现了一个生态学美学的命题——栖居。“栖居”是海德格尔存在主义现象学中的一个重要的概念,它强调“栖居的基本特征乃是保护”,这里的保护不是指物质性的措施和手段,更不是利用和控制,而是一种“精神性的保护,也就是尊重自然,意味着与自然万物保持一种“和平共处”的姿态。在过去的日子里人们完全把注意力导向了生存着一边,将为数不多的“绿洲”变为废墟,刚从废墟中站起来的人们还没有完成建设,又陷入和自然竞争的战争中。

在战争中,人类中心论思想膨胀,认为人类可以主宰一切,可以掌控自然。其实在娜乌西卡在森林地下发现了净化的秘密时,就告诉人类:没有了森林,没有了虫类,人类也不会走太远。面对日益逼近的生态灾难,人类应该认识到“末日审判并非只是一则宗教的神话故事”,影片开始就展现了一幅末日的画面。因此可以看出宫崎骏的影片中始终贯穿人与自然共存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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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猫》的故事情节很简单,但是通过细腻的情节递进,感情一次次升华,在洗却了噱头与野心之后,返璞归真的,《龙猫》带给观众的最大震撼便是纯真。

童年的悲喜与童年的淡淡情怀在一片清新自然中不着痕迹的渲染在影片的每一个角落。梽月与小米的童年悲喜交集,对于母亲的思念与初来新居的好奇和欣喜充斥着观众的所有感情。影片中只有淡淡的远山、田野、农舍……一个开朗又坚强的姐姐和一个四岁活泼有好奇心的妹妹,一群比人类更早以前就生长在日本的生物,他们以橡果为食,悠闲的在森林当中生活。少有人见而且白天几乎都在睡觉的龙猫。都在影片的某个角落默默地打动着你。

龙猫这一奇异的生命只有小孩子才能发现它。导演让小米发现龙猫的构成流露出的情感便是纯真,在家中没有伙伴的小米只能在草地上自娱自乐的玩着,在四处寻找新奇的东西排解寂寞,同时也发现了大自然的乐趣。接着她低头看到了种子,接着又是一只透明的小龙猫。看着她如此“低”的看待世界的“优势”和在草丛中的好奇奔跑,她终于发现了一只毛茸茸的睡相憨傻的大家伙——龙猫。由于孩子的天真无邪,由于他们无比接近着这个自然的世界,由于他们用心在审视着身边的一切,所以他们才会有可能发现神奇的精灵。龙猫不再只是她自然的寄托,而是象征着生命与希望的灵物。更重要是他成为孩子心目中的守护者,一个美好而善意的朋友。小米孤独的时候,再到后来小米遇到困难时,龙猫是孩子渴望爱护的寄托。对小米而言,它是童年一切美好的结合体。宫崎峻导演曾这样说过:“这个故事中场出现的古怪生物龙猫,在很久以前便悠然的住在了森林的深处,从未在人前露面。在我们乡下,有一种神奇的小精灵,他们就像我们的邻居一样,居住在我们身边嬉戏、玩耍。但是普通人是看不到它们的,据说只有小孩子纯真无邪的心灵可以捕捉他们的行迹。如果静下心来倾听,风里可以隐约的听见它们奔跑的声音……”宫崎峻导演精心为我们编制了关于传说与宁静世界的纯真故事。

再次回味《龙猫》感到的依旧是感动与幸福。那个憨傻却可爱的大怪物多多洛不断在眼前浮现,公交车在天空飞奔,一切都是纯净得亦真亦幻。宫崎峻导演创造的这个亦真亦幻的神奇世界,让我们久久回味,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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