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1990年的秋天。那个年代计划生育抓得严,我是父母的第二个闺女,一落地几个小时,父母便带着我离开了家。
他们把姐姐留在老家,带着我先是躲到了山沟沟。因为妈妈脚受伤了需要看医生,所以后来又去了广东。妈妈以前最常对我说的话,就是我对不起你啊,你只吃了四个月的母乳。因为那个时候,我妈妈又怀上了我弟弟。
我和弟弟之间,只相差了十五个月。妈妈总说,她去割引火烧的柴火的时候,别人经常笑着说她江西媳妇好厉害,背上背着一个,肚子里怀着一个,肩膀上还要担着柴火。
儿时的记忆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能在大人们的回忆中,偶尔勾勒出那时候父母在生活中的艰辛。
弟弟的出生,没有让我家里得到安定,而是苦难的开始。
弟弟出生后几天,奶奶听到是个男娃,便让妈妈马上从广东回到江西。妈妈一回到江西,政府的计划生育部便把她抓住做了结扎手术。
弟弟刚带回家的时候,爷爷总说他特别好带,不哭不闹,很安静。只有外婆来看他的那天,发现弟弟的眼睛不像一般小孩子那样会转动,而是眼神呆滞。
外婆对我妈说:你可能生了个傻儿子。随着弟弟的长大,外婆的话成了现实。
弟弟三四岁了还不会走路说话,而且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妈妈那个时候,眼里只有弟弟,根本就无暇照顾我和姐姐。
弟弟六周岁的时候,父母带他去了南昌的大医院检查。医生告诉父母:弟弟是先天性左脑发育不良,应该是我妈怀他的时候吃错了东西。也就是说弟弟的左脑比我们正常人小,而且没有治愈的可能。
医生问我妈:你还有几个孩子?我妈说还有两个女儿。那个医生宽慰我父母:把两个女儿教育好,也是可以的。
我记忆中,八九岁的我,经常在村子里找不回家的弟弟。弟弟会走路后,时常走到外面,还喜欢把裤子脱掉,去了外面就不知道回家。
我和姐姐经常把饭煮下去,把水烧好后就满村子的找弟弟。弟弟六七岁的时候送去了幼儿园,那个时候,幼儿园和小学是在同一个地方。
印象中,经常有同学笑话我有一个傻弟弟。所以小学的时候,我很安静。弟弟读了半年一年级后就没有再上学了,因为实在读不到什么。却拖累了老师。
最后,父母选择了让他在家里面玩。
我的童年记忆中,除了害怕同学的嘲笑,便是和姐姐的相依相伴。所以对姐姐,我有超乎寻常人的在意。因为除了姐姐,他人对我的态度,不是忽视就是嘲笑。所以小学的时候是本能的很安静。
对小学以前的记忆,就只是因为成绩还不错,老师对我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因为不捣乱,所以是属于特别容易忽视的那种学生。
而父母,沉浸在弟弟是傻子的事实中,再加上自身没有文化,对我和姐姐的引导少之又少。
那时候对父母的记忆最深刻的就是爸爸总是带一大堆的朋友回家,妈妈板着脸在灶台前煮菜。而我时常担心菜不够吃,所以经常克制自己吃菜的数量。
这也造成了哪怕是现在,我都时常感觉菜不够吃。所以无论吃什么东西,我都不会像别人那样敞开了肚皮吃。哪怕是炒了一小盘菜,我都可以剩下一些。
而姐姐性格上却和我不一样,她是选择了忽视他人的存在,只管自己吃饱。
这样家庭的影响下,生出了我和姐姐截然不同的性格。也造就了我们对爱情的态度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