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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写作文,都有这样的经验:好像头脑里有一个小人,一字一句地说着,然后我们就一字一句地写着。当我们思考时,似乎也能听的到头脑里的声音。这个声音,多半是我们的母语。当然如果你英文很强,也刚好在英文写作的时候,或者读英文书的时候,你头脑里的声音也可能是英文。
可是,生来就身处无声的世界里的聋人们,他们思考的时候,是用什么语言呢?
Oliver Sacks,一位神经学家,在Seeing Voices: A Journey Into the World of the Deaf一书中发表了自己的观察,他发现聋人在思考问题、自言自语或者构建某一场景时,使用手语和图像。在学会了拼写和书写之后,聋人也可以利用书写来辅助思考。
美国认知学家、哲学家Jerry Foder 提出过思维语言假说(Language of Thought Hypothesis),认为人类思考时所用是类似语言的、有逻辑结构的概念组合(听起来像是代码?)。一串概念,通过逻辑化、系统化地组合,变成思想。这种逻辑化、概念化组合的规律,就是“思维的语法”;其组合的结果,就是“思维的语言”。人脑能把思维的语言翻译成自己会说的话。我们就翻译成汉语,英美国家的人就翻译成英语。那么,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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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人也有“思维的语言”。Quora的用户,一位天生的聋人Giordon Stark 告诉我们: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内心的声音”是以形象出现的,不是“听”来的,而像是唇语一样“读”出来的。因此,在他思考的时候,头脑里出现的不是一个说话的小人儿,而是一个不停念叨的嘴唇。
Stark还告诉我们,他还记得儿时他所有的记忆都是视觉和嗅觉相关的。他能记得具体地点的画面,也能跟父母描述这些画面的生动细节。
Stark后来学习了手语(American Sign Language,美国手语,简称ASL)。学了手语之后,现在他的“内心的声音”大部分变成了手语,当然唇语也还保留着。他觉得自己的大脑能同时处理唇语和手语,这有点像能听懂两种语言的人在头脑中自由切换语言频道。
美国手语几个单词
Michele Westfall分享了她的经验。她是天生聋人,与人交流用手语。但是她提到,在她的头脑里的确存在“声音”,但那并不是语音的形式存在的。思考时,她头脑中出现的要么是手语,要么是图像,要么是印出来单词。内心的“声音”不仅包括词语、概念,还有想法,总之不是空白一片的死寂。
她写道:“我通过感觉、视觉、嗅觉、味觉来处理信息。我无法利用听觉处理信息。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声音。确实有。”
Nan Waldman分享了一个小故事。一个小姑娘,虽然天生不是聋子,但因为手术损伤了声带,无法发声,所以学习手语,也用手语跟人交流。一次Nan看到小姑娘睡着了,做梦“说”梦话是用手语跟“饼干恶魔”交流的。这说明用手语交流的人,也是用手语思考的。——Nan总结道。
饼干恶魔,《芝麻街》的主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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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知道了吧?人家的头脑里虽然没有说个不停的小人儿,可是也不是空白一片,手语、唇语、概念、甚至包括“思维的语言”,都可以用来思考。
知晓社涨知识:
手语:sign language
唇语,读唇术:lip-reading
聋人:deaf
天生的聋人:born de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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