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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孙杨”冲到了热搜第一,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关于他的那些闹剧。
经过若干轮的审判、辩护和复审,孙杨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他也为自己的抗检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无缘东京奥运会和杭州亚运会。这也是人们怀念他的原因——曾经百战不殆的孙杨,没能像以前一样骄傲地站上奥运领奖台。
关于国际仲裁的是是非非都已过去,我想说的也不是这些。只不过回忆起孙杨和他的母亲在整个事件中的各种表现,感触颇深。
在抗检(暴力抗拒国际组织对兴奋剂的调查)事实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孙杨以及孙杨的母亲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不会不清楚。直截了当地承认并接受处罚无疑是最简单的了结方式,然而人们看到的却是抵赖、掩饰和百般的胡搅蛮缠。
事实不会因为否认和推卸而改变一丝一毫,当国际仲裁法庭重审的法槌落下时,四年零三个月禁赛的惨痛处罚随即落下。可我相信,孙杨最痛苦的时刻并非是仲裁结果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而是此前无数个在煎熬中等待结果的分分秒秒。
在所有社交媒体的无数个有关孙杨的帖子、文章下,都有一大批相信孙杨无罪的支持者;在所有比赛现场和仲裁庭的表现中,孙杨自己的立场也一直是完全清白。然而,最令人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所有人,甚至包括你自己,对某事表现出一种立场时,你在心底却无比清楚地知道——他们所坚信正确的东西都建立在隐瞒与谬误之上,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你本人。
试想一下这种心理状态下的孙杨,他心绪不宁、寝食难安,明知正确的答案和最终的判决就在自己心底,却又要竭尽全力地回避它。虽然如此,可还是躲不过内心的审判——它不是某个具体的、阴狠毒辣的刽子手,却比那种人还要可怕——他住在你的心里,如影随形、无处可逃。犹如一把刀子缓缓地、缓缓地穿进时间的轴线,让每一个时刻都充满无声的痛苦和想要呐喊而不得的绝望,直到这刀子随着时间行进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死亡只有并不多么痛苦一瞬间,而等待死亡却是漫长而无尽的、炼狱一样的岁月。
据许多人亲述,贪官们睡得最安稳的夜晚不是那些家财万贯、钟鸣鼎食的日子,而是被捕后在监狱的第一个夜晚。那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了下来。
茨威格曾在小说里描写过一个因为嫉妒故意毁坏弟弟玩具的小女孩,她的律师父亲在查清此事之后处罚了她。面对妻子的不忍和求情,这位律师是这样说的:
“你问我是不是替她难过?我的回答是,今天不会难过。事实上,她受了处罚反倒好受些。昨天,她才不幸哩,毁了那匹可怜的玩具马,塞在炉子里,全家人到处寻找,她白天黑夜都害怕别人会发现,而且一定会发现的。恐惧比惩罚还糟,惩罚毕竟是某种确定的东西,或重或轻,总比极不确定的要好。一旦做错事的人愿意受惩罚,他反倒轻松了。你不要被哭声所迷惑,只不过现在哭了出来罢了,以前是憋在心里。憋在心里比哭出来糟得多。”
最近的吴亦凡事件也闹得纷纷扬扬,他曾经绞尽脑汁否认抵赖的事实,如今一件件一桩桩地变得百口莫辩。苦海无边,而造就苦海的人正是他自己。与其在苦海中挣扎,不如早日回头是岸吧。
掩饰没有用。谎言没有用。承认和面对,不仅是勇气,而且是解脱。有太多太多人像是被告席上百般抵赖的嫌疑人。他们自以为辩解与掩饰可以减少惩罚,殊不知这只是延长煎熬。从犯下错误的那一刻起,命运就早已注定,而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自身。在最严厉也最公正的法庭上,法官和被告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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