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没在尘埃里的那棵皂角树
小宝她爷爷看到公园里的皂角树,就说起他老家门前的那棵皂角树来。
那棵皂角树虽然早就被人砍伐了,可种在了他的记忆力。
那棵树当时不知有几百年了,村里最年长的人也说不出它有多少个年头了。那树干的直径足足有两米左右,树芯是空的,里面是可以放上一张床大小的空间。小宝她爷小时候玩捉迷藏时,都很喜欢藏那里面的。已经空心了树,长势却依然很旺盛,树冠枝条茂密,树身很高,大约有三层楼那么高。小宝他爷说,五六岁时的他们,仰起头看,也无法看到树的顶端。老树上每年皂角累累,几乎全村人都用它洗衣服的。树上的鸟儿也很多,大家很喜欢的是树上的喜鹊吱吱喳喳,说着“喜鹊叫喳喳,好事来到家”。
老皂角树的树根盘绕错节,它旁边一丈处,是一口水井,围绕水井的两根石条下方是井的上方,也因年久失修成了豁口很大的空洞,若不是有皂角树的粗粗的好几根根子承系着石条,篷井口的石条,早就掉到深井里去了。人们也明知水井口很危险,却还是天天在那儿打水,大约是很放心皂角树根的承受能力。
打水时需要两个人,一人摇动挂水桶的轱辘,一人辅助着坐石条旁往上拽绳,绳上是系着的水桶,一上一下地轮换着移动,打上水的重桶,放下去的空桶,那样互换地上下打水。二十四丈深的水井,有那皂角树的护卫,年年岁岁地滋润着村民的心田。皂角树真是村人的守护神。
后来,雷雨击打过老树,一边树干被击坏倒下,洗衣服的用品选择的多了以后,皂角洗衣服不再稀罕。直到那混乱的年月出现,不知在哪个神智无知的人主张下,竟然把这几百年生长下来的皂角树砍伐了。据说老树的树下跑出来过几条很大的白蛇。有讲迷信老人很恐慌,偷偷地在家人跟前发牢骚,悲伤地骂道:天煞的孽障呀,皂角树是神树,你们这是动了神仙的家了,破坏了村里的好风水了,没得好日子过了。
那老树就长在小宝爷他家门前,几百年生生不息,乱哄哄毁于一旦,每每说起,可惜可叹,有关老树的情景,虽是发生在他童年的时候,但他还是记忆犹新。神树在他心里抹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