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去年,好像莫名其妙开始流行起直播。我一直在世界的发展趋势追逐上慢人一拍,在室友反复提起一些主播时才恍然大悟过来,自媒体又开启一个新时代。于是上网站上去挨个点开看看有什么不得了的事。
其实是非常非常平凡的行为,于我个人来讲没有什么吸引力,于是也直奔去看直播画画的主播。
我对于直播绘画的人是满心好奇的,而来才是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学习的地方,是我潜意识里对直播文化有一种看低,尽管它也许是自媒体文化发展的一种必要性,但过于迅猛的发展还是让它滋生一些污秽的东西,我认为这有些许的对于艺术的讽刺,所以不乐意怎么正眼看的。
这样的想法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我老是变得愈来愈固执,难以改变自己的认知,但那时候想法又有一些变化,我想我们这一代大都是,又倔强又骄傲的一代,在关于一件事的理解上总是有说服他人的欲望。
于艺术从业者而言,骄傲是一味良药,不过味甘,偶尔执着于自己的路,也对于自己的方法论存有傲慢的加护,我喜欢这样的骄傲的人,也立志成为骄傲的艺术从业者。
但站出我所在的圈,从远点的地方俯瞰这样的人群,其实是固执偏执执着的代名词,不一定很棒。
艺术是对于大众来讲“小众”的生活非必需品,对于艺术从业者来讲的却又普遍的,必需品。
所以既然是普遍的部分,就不应当对于其中的哪一块有所鄙夷,吾之糟粕,彼之精髓。
故我转念一想,我的确太偏颇,后来上课,老师随口提到了这档子事,我说,去直播软件上去画画是不是很奇怪呢,像是在营销自己呀。
老师斜着撇我,难道你的微博不曾发你的画,我看过都不止一张。
吓得我赶紧删了微博里不干净的东西。
哪儿来那么多偏见,能愿意去画,就是一种不错的动作,你管他又怎样画呢。
我想也对,我偶尔还偷懒两三天不碰笔呢,说不上人家的坏话。
我老把格调放得太高,偶尔开启“看不起这个也看不起那个”模式,把骄傲的度调得不合适。
艺术家的骄傲在哪里呢,我最欣赏的大刘老师前段时间带我们课时,在课上闲聊,他说:
“一个艺术从业者,应当做的就是坚持画这个动作,仅此一点,便很可贵。”
艺术家的骄傲一方面在于自知,有一种我自岿然不动的气派在里头,还有一种我就是我还是那朵烟火的稳定态。
之后不太久,我图好玩儿也去开了个直播,每天直播自己画水彩画,每天看的人多时就二十三十,普遍都是十七八人看着,我也不说话,也不露脸,镜头对准桌子一播就是两三小时。
偶尔我就跳出去,在别的绘画区看看,大都是画漫画的播主,用的又是水彩作为媒介,那时候我心里觉得不舒服,又羡慕得,于是关了直播以后开始想,是不是要画点儿动漫相关的画吸一波粉丝呢,大概有挣扎了两天。
武汉下了一场大雨,寝室里躺着,突然就想起大佬大刘老师的闲话,又是闲话,但那时的我突然觉得颇受点播。
“搞艺术的,静下心来做自己的艺术,别老想着炒作,迎合大众眼光一类的事,没太大必要,只要踏实地一张一张地画,有一群人是始终关注着这样的艺术家的,所以别担心。”
也对也对,这两者是绝对不能兼得,终得要抛弃一个。
人是,始终在面临取舍,在每个抉择中,比较边际成本,权衡得失,我没有必要去把消费者的需求放在第一位,高位者胜,与其如求平,不如求胜。
这是我认为的艺术家的骄傲的第二个方面,在于一种执拗,有战胜另一种可能的执着和任性。
在骄傲的态度中坚持自我,再固执己见一点。
goodnight
2017.04.08